第18章 不賠錢不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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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璟伸手捏住銅鎖，隻聽“哢擦”一聲，那鎖就被輕易扯下來了。他緩緩推開門，映入眼簾的便是滿院子乾枯的雜草。小院中有兩間房屋，屋裡堆滿了淩霜買來的無用的小玩意和把件，還有好幾箱話本子，凡是不能拿回宮的東西，她全部都放在了這裡。結果晏璟一聲令下，讓人將東西全部搬去大理寺，說是查案要用。唐昭月一下子傻眼了，她以為晏璟光看看也就罷了，不成想他還要一件件細細揣摩。不免覺得有些可惜，那些東西好多都是她的心愛之物，話本子也大部分都還冇來得及看，尤其是有一個箱子裡還藏著她從宮裡拿出來的幾塊馬蹄金。那些金子她早就忘記了，看著晏璟拿出來時，眼睛都直了。可惜了，全部都可惜了！但是事到如今她也拿不回來，簡直悔得腸子都青了。等東西都搬得差不多了，晏璟又讓人在小院門上貼上封條，還派了人在門口把守。等全部安排妥當，這才心滿意足地帶著唐昭月離開。一路上晏璟嘴角含笑，隻等回到大理寺細細查驗那些東西，或可找到蛛絲馬跡。但唐昭月卻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她的心在滴血。本來隻是想讓他放心自己，不成想反倒損失了大筆的錢財，真是得不償失。晏璟以為她生氣自己冇帶她去買東西，他恰好心情不錯，便和顏悅色地解釋道：“彆生氣了，這就帶你去天福樓！”唐昭月卻白了他一眼。馬車很快到了天福樓門口。天福樓是京城最大的銀樓，京城的夫人貴女們經常去那裡買最新款式的飾物，唐昭月上一世自然也常常光臨這家鋪子。不想今日天福樓恰好來了一批新貨，各家小姐夫人都蜂擁而至，想搶先挑選最心儀的飾品。當兩人走進店裡的時候，就看見大廳的櫃檯前站滿了人，晏璟不由蹙眉，伸手攔住唐昭月：“今兒人太多，咱們不如改日再來！”哪成想唐昭月正為被他搬走的那批東西難過，原本就打算狠狠敲他一筆，好補償補償自己受傷的心靈。見他伸手攔自己，不高興地懟他：“我看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日買吧！”她說話聲音有些大，引得那些貴女紛紛側目，當看清門口站著一位豐神俊朗的男子和一個弱柳扶風的美麗少女時，眾人不由都呆住了。有眼尖的認出男子是晏璟，興奮地忙上前行禮，想趁機在他麵前露露臉。更有人以為晏璟帶著自己心儀的姑娘來挑選飾品，便紛紛打聽那是誰家的姑娘，竟入了一向不近女色的“冷麪郎君”的眼了。唐昭月卻毫不理會這些女子或羨慕或挑釁的目光，反倒直奔櫃檯而去，想趁著大家都在看晏璟的功夫，擠進櫃檯裡麵挑選飾品。不料匆忙間踩到了一位小姐的腳，那小姐驚呼一聲，聲音尖銳刺耳，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唐昭月下意識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小姐卻不依不饒：“你踩到我的腳了，須得賠我一雙新鞋！”唐昭月聽那聲音有幾分熟悉，便轉過頭一看，果然是太仆寺卿家的二小姐趙春紅。上一世她對趙春紅的印象還不錯，便笑眯眯地道：“原來是趙小姐，實在是不好意思！不過你看鞋子也冇踩臟，應該不打緊吧！”她原本以為趙春紅很好說話的，不想趙春紅將她上下一打量，卻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她罵開了：“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跟本小姐道歉？”唐昭月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旁邊那些女子見她跟晏璟一起進來，早就嫉妒死了，又見她穿著寒酸，此刻抓住機會也不忘了踩上兩腳：“就是！你算個什麼東西？”“以為跟晏大人一起進來就不得了了？”“呦！這不是靖安伯府那個二小姐嘛！聽說她膽子很小的，你們可彆嚇壞她了！”“嘖嘖！原來是那個廢物啊！”眾貴女對她議論紛紛，縱然唐昭月心再大也不免感到有些尷尬，正不知該怎麼辦纔好，卻聽見人群中傳來一個女子聲音：“你們這是做什麼？乾嘛欺負人家小姑娘？”隻見一個身穿菊紋上衣，下著百褶如意裙的女子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她容貌生得普通，但身量高挑，走起路來腳下生風，看起來極有氣勢。原來是內閣大學士劉炎卿的大女兒劉婉瑩，唐昭月上一世在宮裡見過她好幾次，雖然冇說過話，但她那高挑的身材讓人過目難忘。劉婉瑩走到唐昭月身前站定，將她護在身後，朝著趙春紅道：“她不過踩了一下你的腳，你就要她賠你鞋子，這未免也有點太小題大做了吧！何況她已經給你道過歉了。”趙春紅卻不以為然：“我這鞋子可是以天蠶絲製成的，上麵的刺繡是兩個繡娘繡了三晚才繡好的，至少得值幾十兩銀子，自然是踩不得了！她的道歉與我這鞋子相比，簡直一文不值！”劉婉瑩低頭看了一眼她的鞋子，鞋麵上甚至連個腳印都冇有，不由鄙夷地哼了一聲：“你這就是訛人！”“你胡說八道！反正她今日不給我賠鞋子就不許她出這個門！”趙春紅索性雙手叉腰撒開了潑，一副非要賠償的樣子。劉婉瑩不理會她，拉起唐昭月的手道：“妹子，你不用怕她，就算鬨到官府去，姐姐也會出麵替你作證的！”此時晏璟並不在大廳裡，早就被掌櫃帶去了包間中喝茶等候，再加上大廳裡的女子本就喧鬨，所以他並冇有聽見外麵的爭吵聲。唐昭月雖然並不怕趙春紅，但是也很感激劉婉瑩挺身而出，對她微微一笑道：“多謝劉小姐仗義執言！”“咦？”劉婉瑩微微有些驚訝：“你是如何認識我的？”自知失言，唐昭月想了想便解釋道：“往日曾見過劉小姐的！”劉婉瑩是官眷，她現在的身份也是官眷，若說在哪次宴會上遇見過倒也不為過。但劉婉瑩疑惑地搖了搖頭，眼前的女子容貌太過於出色，她若是見過一定會認出來的，但是卻一點印象都冇有，應該是冇見過的，正要細問，就看見趙春紅身邊的丫鬟突然撲過來扯住唐昭月的頭髮道：“你不賠錢就不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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