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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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兩位老院判還在跪著，謝雲舟轉了轉眸，急忙去扶他二人，“兩位大人快快請起，內子不懂事兒，怠慢二位了！”一想到他有龍陽之好，還在新婚夜那般羞辱髮妻，齊院判與周院判便打心眼裡犯膈應，他們齊齊用力甩開他，相互攙扶著起身。謝雲舟麵色一僵。眼下恒哥兒還等著救命呢，他不好將人得罪了，隻得歎了口氣，放低身段道：“院判大人，方纔謝某回來時偶遇一個受了重傷，昏迷不醒的四歲小童，上天有好生之德，還請二位隨我去看看吧。”“哼！”周院判目色微冷，語氣不悅，“謝三公子好生無理！”“且不說我二人乃太醫院院判，就是哪個王公大人想請宮中其他太醫，也得是三品以上官員，進宮請旨，得聖上允許，太醫院才能派禦醫前往，一切診療情況還得隨時具奏！豈是你三言兩語，我們就得聽命配合的？”謝雲舟麵上有些尷尬，還是硬著頭皮道：“事急從權，況且吾等皆在朝為官，您二位就當幫忙了，咱……”“據老夫所知，謝三公子並無官職在身，而成安侯府，也並無三品以上官員！”不等謝雲舟說完，齊院判冷冷瞪著他，眼底閃過一抹憎惡。“再者說了，彆說我二人與你成安侯府，與你謝三公子從無交情……就算有，吾等也得秉公辦事！”這個謝雲舟怎能當著這麼多百姓的麵兒，向他們提出這種無理要求？此番他們若是礙於麵子去了，日後人人都大張旗鼓地這般求他們……宮中事務他們還要不要處理了？“你們是大夫，怎可如此冷漠？”謝雲舟的臉，彷彿被扇了一巴掌，麵上青一陣白一陣。聽到此處，圍觀百姓各有各的站隊。嘲諷聲，咒罵聲，此起彼伏，說什麼的都有。兩位老院判聽著那些罵他們冇有醫德，冇有善心的話語，氣得胸口劇烈起伏，整個身體都在顫抖。謝雲舟聽著那些諷刺他狂妄自大，罵他臭不要臉的臟話……氣得拳頭捏得死緊，牙齒咬得咯吱作響。“誒，我在茶樓新學了個詞兒，叫道德綁架，你說他謝雲舟整的是不是就是這出？”“咱們讀書少，以前不懂啥叫自取其辱，今兒個可算是弄明白了！”“這個謝雲舟當真是搞笑，他一個翰林院裡墊底兒的庶吉士，眼看就要被打回原形了，連個外放做九品芝麻官的機會都未必能有，他哪來的臉跟人家兩位大人當眾攀關係？”圍觀的百姓越來越興奮。有人甚至指著謝雲舟直吐口水，把能罵的臟話反覆說了幾個來回，聽得周圍人麵紅耳赤。“毒婦！”盛怒下，謝雲舟眼神怨毒地看向顧涼月，嗓門兒大的嚇人，“都怪你，若不是你得罪了兩位院判，他們豈會見死不救？”四目相對，顧涼月眸中泛著森冷寒光，他這是惱羞成怒了，還是關心則亂？大庭廣眾之下，著實丟人現眼！“夫君，你平日裡苛待我，詆譭我也就罷了！怎可這樣說兩位老院判？”她欲語淚先流，惹得不少人心疼。“所謂，在其位，謀其政，他們拿著朝廷的俸祿，自當先做好分內的事……盛京城人口眾多，需要幫助的人更是比比皆是，他們若都要顧及，那乾脆辭官開醫館好了！”兩位老院判眼泛淚光，一臉感激地看著顧涼月……對，就是這麼個理兒！那蔣老頭囂張跋扈……冇想到養出來的外孫女兒確是極好的！他二人齊齊向顧涼月躬身行禮：“小神醫仗義執言，吾等感激不儘！”顧涼月衝他二人福身行禮，滿是歉疚地道：“二位大人不必如此，一切皆因我夫君胡攪蠻纏，失了禮數……民婦代他向兩位大人道歉，對不住了！”音落，她收起柔弱之態，抬手使勁兒抹了把眼淚，直直看向謝雲舟。“夫君，你是讀書人……我不知道你與那小童是何關係，竟讓你在眾人麵前如此失態？”“但市井有醫館，朝廷有利民堂，哪裡不能看病就診？你非得當著半城百姓的麵兒咄咄逼人，為難我，為難兩位德高望重的老太醫？”謝雲舟眉頭微凜，眼神狐疑地看著她。顧涼月好像哪裡不一樣了，她敢跟她動刀子不說，還敢當眾與他嗆聲了？難道他花費四年時間來調教她，讓她奉他為神明，讓她對他有求必應，言聽計從，全都白費功夫了？不！不會的！就算他拿她換前程又如何？她臟都臟了，除了他謝雲舟，誰還會多看她一眼？顧涼月不會不愛他的！她也不敢不愛他！她這幾日如此古怪，定然是氣他冷落她，不肯好好哄她，故意在吸引他的注意呢。“月兒，為夫與那小童能有何關係？我隻是太可憐那對母子了，一時間語氣重了，你彆往心裡去！”“咦，那謝雲舟因著那四歲小童竟如此緊張，方寸大亂……你們說，那孩子該不會是他的私生子吧？”有人漸漸反應了過來。“可他不是好男風嗎？男的跟男的也能生孩子？”“這年頭那些個公子哥兒們，男女通吃又不是什麼稀奇事兒！”“呦！那他可真夠臟的！”圍觀眾人驚愕不已，對著謝雲舟指指點點。“就算他男女皆好，可他新婚夜卻與小廝同房……這不擺明瞭是騙婚呢嗎！”“閉嘴！”眾人肆無忌憚的諷刺話語，把謝雲舟刺激的渾身發抖，“是誰在造謝某的謠？站出來！”“造謠？”有人揚聲道，“你的那些噁心事兒，可都是你嫡母方纔親口所說，還能有假？真有意思！”“就是！誰說的站出來你又能怎樣？眼下盛京城裡誰人不知，你新婚夜與小廝歡好，被幾十人抓了個現行，受了驚，馬上風，還是你夫人救的呢！”圍觀眾人譏笑出聲。謝雲舟氣得眼皮子直跳，張了張嘴，卻無從辯解。大夥兒瞧著他這副窘迫模樣……嘿，之前本來還有幾分懷疑，這會已然確信不疑了。顧涼月微微挑眉，心裡一下就舒坦了。謝雲舟，你罵我一句，我便讓世人罵你一輩子！這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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