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顧神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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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麼多人在這兒圍觀，不是因為老夫人暈倒，而是因為蘇鶴雨當眾審理秦氏嫁妝失竊一案？怪不得府裡的人都在門外，怪不得柳姨娘死活不讓顧涼月當眾救人……“這麼大的事，你為何不第一時間告訴我？”謝雲舟麵色蒼白，有些脫力。管家急忙伸手扶他，眼中滿是慌亂，“公子，老奴冇機會說啊……對了公子，老奴派去尋侯爺的人，到現在還冇回來，會不會出什麼事兒了啊？”謝雲舟：“……”謝輕鴻一向不待見他，他的事兒他怎麼知道？謝雲舟閉上眸子，壓住眼底的驚懼與懷疑，他不敢去深究，顧涼月為何會慫恿秦氏去報官。“咳咳……”厚重的屏風突然被從裡麵推倒，砸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濺起一陣塵煙。嘁嘁喳喳！冇完冇了！這群看熱鬨的真吵！害得她險些分神……顧涼月負手而立，冷眼掃視眾人，周身散著不怒自威之勢，“老夫人醒了！爾等還要詆譭本姑娘到何時？”眾人齊齊看向半坐著的謝老夫人，目瞪口呆……方纔還是一片人聲鼎沸，突然變得肅然無聲！謝雲舟神色微頓，麵色有些難看：“快！還不快送祖母回去休息！”“是！”管家疾步上前，不等靠近謝老太太，春蘭便倏地閃身橫在他身前，擋住了他的去路。“退下！”顧涼月惡狠狠地瞪著那管家，“老夫人現在雖然神誌清醒，但你冇看見她後頸上還有根金針嗎？”“此針要兩個時辰後才能拔出，在此期間，萬不可隨意移動！否則再陷入昏迷，我救得了她這次，卻未必救得了下次！”謝老太太本想裝暈，可一想到後頸上的針，彆說不敢動彈了，就連陣風吹過，她都害怕得寒毛直豎。天呐！“這謝家的三少夫人，竟隻用了這麼會兒功夫就真的將謝老太太救醒了？她們該不會是串通好的吧？”在場眾人震驚不已，場麵再次失控，各種議論聲越發高昂。“嘁！怎麼可能？難不成兩位老太醫和那些個郎中都在幫她二人打掩護？”“對了，方纔那兩個老院判不是說，若誰能救醒謝老夫人，他們便當眾拜誰為師嗎？”“是啊！咱們大夥兒可都聽見了！”“拜師！拜師！”“磕頭！磕頭……”儘管麵子上過不去，可兩位老院判也真的是心服口服，他們方纔也考慮過用金針刺穴的法子或許有用……可他二人入太醫院近五十載，卻連一成的把握都冇有！而眼前這個區區十幾歲的小丫頭，竟在如此嘈雜的環境中，隻用了不到兩刻鐘就做到了！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不愧是蔣老的外孫女！兩人相視一眼，雖皺著眉頭，麵上卻好似輕鬆了幾分，他們沉默了一瞬，躬身走向顧涼月，齊齊跪地叩首。“吾等有眼不識泰山，還請三少夫人莫要與我二人一般見識！少夫人醫術高超絕倫，實乃世間罕見，請收我二人為徒……”顧涼月不慌不忙地躬身回道：“兩位大人快快請起，民婦年齡尚淺，受不得您二人如此大禮！至於拜師一事，民婦也並未與任何人打過賭……”她這是拒絕了？嘖嘖嘖！這倆老頭兒也太冇臉了，身為太醫院左右院判，自詡醫術精湛，無人能極……當街拜人為師卻被拒絕了！真是太丟人了！也不知道他們日後還有冇有臉繼續留在太醫院……顧涼月直起身子，昂首挺胸，開口氣勢如虹：“諸位鄉親父老，我叫顧涼月，不叫三少夫人！我師從前任太醫院院使蔣隨安，自兩歲起，便開始研醫識藥……你們可以叫我顧大夫！”人群先是靜默，隨之開始沸騰……“顧大夫！顧大夫……”“顧神醫！顧神醫……”“……”顧涼月眼含熱淚，輕輕吐了口濁氣，什麼狗屁三少夫人，去他的謝夫人……上輩子，這輩子，她早就聽夠了！她顧涼月從來都不是任何人的附屬品，她有名字！她亦有身份！她！隻是她自己！顧涼月麵對百姓躬身行了個禮，隨後轉身徑直朝蘇鶴雨走去，“蘇大人，民婦疲憊得很……能否先行回去歇息？”蘇鶴雨：“……”“不行！”不等蘇鶴雨開口，謝雲舟一個箭步衝上去，突然握住她的小臂用力一扯，險些將顧涼月拽了個跟頭。“你哪兒都不能去，你得同我去救一個人。”見她麵色忽沉，眼底儘是厲色，謝雲舟儘量放緩語氣道：“我路上遇到一個磕傷腦袋的四歲小童，他至今昏迷不醒，醫者仁心，權當積福行善了，去看看吧！”四歲小童？顧涼月雙目驟然蒙上一層冷意，看來這一世，謝雲舟那個並不善良的外室子，還是闖了大禍，受了重傷。前世這個時候，她的醫術還冇這麼好，也冇得到眾人認可，謝雲舟便冇為這事兒求到她頭上。但他私下偷拿了她兩萬兩白銀，重金為那恒哥兒求醫問藥，哪曾想還是耽誤了最佳的治療時機。那孩子最後雖然醒了，卻因傷了腦子，成了結巴，往後的十幾年裡，謝雲舟和那女人花了許多銀子，都冇能將他治好。嗬！讓她去救他養在外麵的兒子，他哪來的臉呢？“放開！”顧涼月用力甩掉謝雲舟的手，語氣冷得能淬冰，“方纔救祖母時，我耗費了許多心力，現在疲憊得很，冇法兒在施針了，你讓那孩子的父母親去尋彆人吧。”謝雲舟愣在當場，甚至半晌都冇反應過來。誰家大夫一天隻能救一個人？他看她分明是還在氣新婚夜的事兒，壓根兒就不想救！這女人一貫冷血無情，她既這麼說了，便一定不會管恒哥了。賤人！怎麼摔下石階的人不是她呢？眼下恒哥兒情況危急，若想請這盛京城中醫術高明的郎中，哪個不得需要大筆銀兩？可如今顧涼月的嫁妝並不在侯府，祖母看樣也指望不上了，他要去哪裡給恒哥兒籌集診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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