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人頭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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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知道的是,李世民看重的是身在龍門縣的王剪。
馬周現在還名聲不顯,哪會被朝廷這般重視。
在圍觀人群的最後麵,一大群潑皮打扮的男子,正踮著腳抬頭觀望。
一個師爺穿扮的瘦小男子對身邊一名留著短鬍鬚,滿臉橫肉的高大男說道。
“三當家,四周有數千甲士,劫法場無疑死路一條,我們還是撤吧。”
這兩人就是萬泉縣的黑山賊頭領。
瘦小男子是黑山賊的師爺,魁梧男子是黑山賊的三當家。
魁梧男子眯著眼打量著四周的甲士,雖然心有不甘還是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給四周的兄弟做了一個撤的手勢,隨後搖著頭對身旁的師爺低聲說道。
“撤吧。”
很快上百號男子悄悄地從人群中退了下去。
太陽漸漸升到頭頂。
房玄齡抬頭看了一眼,隨即低下頭目視一眾罪官,醒木一拍嚴肅道。
“午時已到,立即行刑!”
說完後從簽令桶裡拿出令箭,用力往法場一甩。
“啪!”
令牌在數千雙目光的注視下,緩慢地旋轉落地,發出一聲毛骨悚然的聲音。
一群袒胸露乳的劊子手,走到被行刑的罪官跟前。
他們齊齊喝了一大口酒,隨後全部噴在鋒利的刀刃上。
“行刑!”
隨著一聲怒吼,十幾把閃爍著寒芒的大刀落下,嚇的大喊大叫的官員再無聲息。
滾落到地上的一顆顆人頭,雙眼怒睜,帶著十分的不甘和恐懼。
“殺得好!”
“大人真是青天在世!”
數千民眾甲士紛紛大聲怒讚。
內心的冤屈也在貪官人頭分離中消散。
數不清的百姓紛紛跪拜在地,用行動詮釋內心的真實想法。
年輕的馬周震撼地看著眼前跪拜的百姓,心裡為百姓做實事的想法更加堅定。
原絳州刺史薛世良的府邸。
一車車載滿奇珍異寶,房契地契,古董名畫,錦繡絲綢的馬車,在數千鐵衛的護送下趕往刺史府。
同時絳州彆駕,長史等官員的家也被抄了。
數百架馬車在無數的甲士護送下,從絳州各地往刺史府彙集。
全身披甲,單手持八卦宣花板斧的程咬金和消瘦的房玄齡站在刺史府裡。
“程將軍,陛下派你來,除了防止暴亂,還有什麼任務?”房玄齡不解地問道。
李世民已經派了三千禁衛軍守護他,處理這些貪官綽綽有餘。
要知道程咬金不但是瀘州刺史,還是瀘、戎、榮三州諸軍事,平日軍政務繁忙。
一個大佬帶著千餘將士千裡迢迢過來,冇彆的事房玄齡可不相信。
“還是房相瞭解俺老程,這次來除了協助房相殺貪官,陛下還給俺老程安排了一個臟活累活。”
程咬金把斧遞給身後的兩個親兵,鬱悶地說道。
房玄齡聯想一下,很快猜測出程咬金來龍門縣的目的。
“是找龍門縣王剪吧?”
看到程咬金點了點頭,房玄齡帶著幾分勸告的語氣。
“陛下想要王剪獻出打井的法子?”
“程將軍,這恐怕不好,那小傢夥現在可得養著千百號人。”
程咬金一聽,笑臉立即委屈巴巴起來,攤著手說道。
“房相你怎麼和魏老頭一樣,老愛冤枉俺老程,陛下能吩咐老程做與民爭利的事麼?”
“陛下是想讓他擴大打井的隊伍,提高打井的速度,現在還有很多莊稼地需要他們來打井灌溉。”
程咬金摸著腦袋,嘿嘿地笑起來。
“陛下還讓俺老程派人跟王剪接觸一下,看看他的品效能力怎麼樣。”
“我已經讓處默那混小子過去了,他們年齡相仿也好說話。”
兩人都是李世民的親信,關係都比較好。
房玄齡難得笑說道“原來如此,陛下自然不會與民爭利,你個滾刀肉我可不放心,簡直就是土匪一個。”
“處默那孩子天性善良,就是被你教了一身匪性。”
在大唐建國前,程咬金可是在瓦崗寨當土匪,後來被李世民降服,這才洗了個白身。
平時做事也是雁過拔毛。
私下相處的時候,房玄齡這些至交好友也會笑他行事還像土匪。
程咬金也不在意,大大咧咧地說道“俺老程的家底薄,哪比得過你們這些大戶人家。”
“你啊你。”房玄齡指著程咬金,搖頭笑了起來。
程咬金娶了崔氏的人,再加上顯赫的身份,家底怎麼會薄呢。
刺史府門外。
一個長的和程咬金有幾分相似的青年,翻身下馬急沖沖地走進刺史府。
門口兩列甲士目不斜視,顯然認識青年。
程處默跑到大院子裡,看到正中央處的父親和房玄齡,欣喜地走過去。
“爹,你猜我發現了什麼!”
“龍門縣有三個年齡和孩兒差不多的男子,其體魄武藝竟不下於孩兒!”
這個程處默簡直是程咬金一個模子印出來的,雙眉剔豎,兩目晶瑩,疙瘩臉橫生怪肉,身材高大魁梧。
程咬金走過去一腳踢在他的屁股上,罵罵咧咧起來“冇看到房伯伯也在嗎?趕緊向房伯伯問好!”
這一腳毫不收力,再加上程咬金是個武藝高超的大將,程處默雖然皮糙肉厚,此刻痛的也是齜牙咧嘴。
摸著吃痛的屁股,程處默雙手抱拳朝著房玄齡恭敬行禮。
“房伯伯安好。”
“侄子有禮了,快快請起。”房玄齡嘴角含笑,把程處默托起,隨後回頭勸說程咬金“程將軍,處默也不是小孩子,你這家教得改改。”
程咬金挖著鼻孔,瞪了程處默一眼。
“房相你是有所不知,這小子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俺老程教子從來隻信手腳功夫,冇有什麼是一腳解決不了的,如果有就再加一腳。”
滾刀肉的教子方式就是這麼簡單粗暴。
房玄齡心想,以後教房俊也可以動動棍棒,免得他學壞。
可憐的房俊還不知道他老爹受程咬金的影響,以後犯事直接棍棒招呼。
“混小子,你說龍門縣有三個青年高手,比你還能打?”程咬金的眉頭豎了起來。
程處默的實力他是知道的,自小在他的鞭策下學習武藝。
尋常偏將都不一定是處默的對手。
程處默點了點頭。
“爹你是不知道,他們一人使方天畫戟,一人使偃月刀,一人使馬槊,個個力氣都比我大。”
“而且他們武藝嫻熟,不是尋常的野路子,孩兒跟他們每人鬥上三百回合才敗下陣來。”
他說話時眼睛躲躲閃閃,好像說的不是真話一般。
程咬金是他老子,知子莫若父,一看他閃爍的眼神就知道他撒謊。
又是一腳踹過去,劈頭蓋臉罵道“你給我說實話!”
程處默知道騙不過他老子,隻能實話實說。
“我和使方天畫戟的戰了70回合,和使大刀的戰了65回合,和使馬槊的戰了100回合。”
“加起來戰了不到三百回合。”
“真冇用,你老子打遍天下無敵手,怎麼會生出你這個冇用的東西,把你老子的臉都給丟光了。”
程咬金朝著他的頭就是哐哐兩下,一邊打一邊罵。
“爹,你不是打不過尉遲伯伯,秦伯伯......”程處默雙手護著頭,哪壺不開提哪壺。
“逆子,看我不打死你!”
程咬金臉色一黑,下手的力度又重了幾分,攆著程處默滿地跑。
房玄齡看著這對活寶父子,笑著搖了搖頭。
也不管他們,走過去指揮贓物的清點入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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