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蝸牛爬啊爬 作品

第58章 臥龍鳳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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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縣令之爭纔是最激烈的時候。

每個官員都推薦人擔任。

最後博陵崔氏拿了2個名額,範陽盧氏1個名額,弘農楊氏拿了1個名額。

其餘十來個官員皆出自寒門。

其中,龍門縣令李敢升至絳州司馬,協助高士廉管理絳州。

為了彌補常何,李世民把他推薦的門客馬周,提到了龍門縣縣令的位置。

退朝時,王珪黑著臉,灰溜溜地回到家裡。

激辯了一個上午,絳州的王家子弟還是不保,哪怕他搬出太原王氏也冇用。

特彆是新官員的調度,更是把王氏擠在邊緣。

現在絳州多了博陵崔氏,範陽盧氏和弘農楊氏,再加上薛氏和裴氏。

整個絳州差不多集齊了五姓七望和新貴族的人。

“二叔,這麼急把我們叫回來有何要事?”

一個二十來歲,臉上掛著一個酒渣鼻的青年,懶懶地靠在椅子上漫不經心地說。

在他對麵,另一個樣貌跟他相仿,也是酒渣鼻的青年疑惑道。

“父親,你很久冇有這般慌張過。”

王珪的好大兒,抬起頭很認真地想“上一次我想想,好像還是你老人家被流放嶲州前吧?”

王珪鐵青著臉看著吊兒郎當的侄子和輕佻浮躁的小兒子。

一股怒氣瞬間衝到腦門,馬上爆發出來。

他轉過身子,從桌子上快速抓起一把鐵尺。

“我打死你們兩個不成器的!”

王珪毫不留情地往他們兩人身上各敲一板,一張老臉氣的通紅,鬍子都揚了起來。

他追著兩個人打,在後麵高聲怒吼。

“你們兩個混小子,整天不知道去哪裡鬼混,好不容易把你們拉進官場,看看你們都做成什麼樣子?”

“二叔,下手輕點,痛死我了!”

“爹,饒命啊,好痛!”

兄弟兩人痛的跳了起來,圍著房柱慌亂地兜圈躲避。

“彆跑,看我不打死你們兩個孽障!”王珪舉著鐵尺,邊追邊破口大罵。

王府的下人聽到家主的咆哮,知道兩位少爺又惹事了。

也不敢八卦,認真地做著手上的事,生怕被怒火牽連。

王珪畢竟年老,追了一陣就跑不動了,一隻手撐在柱子上,喘著粗氣破口大罵道。

“這次折損了8個王家優秀子弟,元氣大傷啊!”

“為什麼死的不是你們兩個混賬東西!”

王珪的小兒子王敬直,因為縱慾過度臉色非常蒼白,他看著發怒的父親,臉色帶著幾分害怕。

“爹,虎毒還不食子呢,你老咋老想你兒子死呀?”

這小子氣人真的有一套。

王珪臉色鐵青,眼看一口氣就要暈倒過去,最後還是強忍住。

恨鐵不成鋼地指著他們的鼻子大罵。

“你們兩個混小子,整天混跡青樓賭場,看看你們身子都掏空了,族中現在出了大事,你們還有心思玩?”

王敬直趁機往後退幾步,嬉皮笑臉地說道。

“爹你消消氣,出了啥事你就說唄,不要每次都拿我們倆撒氣。”

“噗。”

王珪氣急攻心,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實在是罪有應得!

六月仲夏,酷熱難耐。

絳州法場,數千人把法場圍的水泄不通。

他們互相交頭接耳,對著法場中央跪下的犯人指指點點。

薛世良等絳州一眾死罪官員,全部都穿著囚服,臉如死灰地跪拜在地上。

他們乾裂的嘴唇和哭紅的雙眼,都在無聲地訴說著他們經過了聲嘶力竭的求饒。

房玄齡坐在邢台的主位上。

消瘦的臉上一片肅穆,外人根本猜不出他的內心。

兩側站著程咬金,牛進達以及絳州新任刺史高士廉,絳州新任司馬李敢等人。

在最邊緣,站著十來個新上任的官員,也包括即將到龍門縣擔任縣令的馬周。

其他降級的絳州官員,全部站在台下兩側。

雖然冇能站在台上,可他們都冇人絲毫的怨言,能撿回一條命他們已經很慶幸了。

他們臉上帶著幾分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眼神。

看著跪在地上臉色如死灰的人,除了後怕,冇有任何為他們求情的想法。

法場的四周站著數千手執長槍長矛的甲士,他們在法場四周圍成一圈,目光一直看著接近的人,防止有同黨劫法場。

甲士前方,圍觀的群眾還在七嘴八舌地說著。

看他們的外貌和穿扮,多是瘦黑貧困的農民。

“聽說刺史大人徇私舞弊被處死刑了!”

“這事我知道,前幾天有甲士到我們村詢證,帶頭的還是一個將軍。”

“多虧了長安來的京官,現在去河裡挑水都不用給錢。”

圍觀的百姓有數千人,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話,整個場麵聽起來非常吵鬨。

房玄齡看了一眼頭頂的太陽,一拍醒木,高聲喝道。

“午時行刑,老百姓們,你們有什麼冤屈現在都可以說出來,好讓這些貪官走得明白些!”

嘈雜的場麵安靜片刻,也冇人敢說話。

程咬金走到人群前,高聲說道。

“鄉親們不要怕,我是右武衛大將軍程咬金,你們有什麼話都可以說,我保證冇人敢報複你們!”

過了一會,人群裡才冒出一個老婦的哭腔,她哀嚎地哭罵道。

“大人,我是絳縣的人,六年前縣令大人帶人強買我的8畝耕地,前後纔給1貫,還請大人為老婦伸冤!”

有人開頭,後麵的人紛紛大聲訴苦起來。

“他們把鹽價提高到80文一斤,大家都快吃不起鹽了。”

“正平縣令王自華三年前搶了老朽的閨女,後來我閨女被這個畜生活活折磨死,求大人為我做主啊!”

“我是正平縣的,8年前薛祥汙衊我夫君偷盜他的耕牛,把我夫君關進大牢裡一直到現在也冇放出來,求大人為民女做主!”

......

越來越多的人站出來申冤,其罪證之多遠超房玄齡所掌握的。

邢台上對著百姓跪下的一個青年,臉色猙獰地吼道。

“你們這幫賤民,還有長安來的狗官,遲早有一日我太原王家會弄死你們,為我們報仇!”

靠前的百姓聽到了,都紛紛嚇的閉嘴不敢言語。

程咬金臉色猙獰地走過去,一腳把他踹翻,扯住他的衣領單手提起來,走到人群前霸氣道。

“鄉親們,你們不要怕,有冤屈都說出來,我程咬金都給你們兜著!”

下麵的百姓有了靠山,繼續把冤屈哭訴出來。

房玄齡臉色凝重的地對新上任的縣令叮囑道。

“你們到縣衙任職後,一定要徹查冤假錯案,要為無辜的人平反!”

“下官定不負房相重望。”

所有新縣令神情肅穆地拱手彎腰,斬釘截鐵地說道。

“嗯。”

房玄齡點了點頭,隨後轉頭對身旁的李敢叮囑。

“李司馬,龍門縣的所有事情,你都要跟馬周交接好,我非常看重龍門縣的發展!”

“房相,下官定會事無钜細。”李敢恭敬地行禮說道。

台下兩側的官員聽到房相的話,紛紛轉頭看著馬周,心裡已經有了決斷。

京城調下來的新任龍門縣令,也是一條過江龍啊!

馬周也有些疑惑,不知道房相為何隻是點到他。

他雙手緊緊地握拳,心裡發誓要好好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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