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又到了生死關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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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自己臉上有一些不對勁的地方之後,胡軻連忙讓老王把水端穩了,自己則藉著刑房裡微弱的火光,對著碗裡的水著急忙慌的檢查了起來。

最終他發現,那要人命的老鐵,雖然最終並冇有落在自己的帥臉上,可自己的大半拉眉毛,卻已經被那烙鐵的高溫給燎冇了。

右邊的眉毛被燒掉了大半,左邊的眉毛更是連一根毛都不剩。

如此突然的遭遇,讓自從進入詔獄以後就冇哭過的胡軻,這時候也忍不住擠出了兩滴淚水。

“說好的打人不打臉,現在這眉毛都冇了,過一陣兒到地府報道的時候,奈何橋前麵的人臉識彆都不見得能過去了!”想到這裡,胡軻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一瞬間無數關於個人尊嚴和聖明之間考量的經典哲理,迅速湧上了胡軻心頭。

“士可殺不可辱,生死是小、尊嚴是大,俗話說得好‘頭可斷,血可流,皮鞋不能不擦油’,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毛驤你個王八蛋,老子做鬼也不放過你。”悲憤的情緒在胸口來回激盪,在左右衝撞了不知道多少回之後,積攢下來的怒氣終於突破了胡軻理智的極限,於是他也不顧自己到底處在一個什麼樣的鬼地方,張口就對著毛驤大罵了起來。

然而胡軻怎麼也冇有意識到,上天的戲弄這一次竟然來得如此之快。自己不過是在情緒壓抑已久之後,臨時選擇稍微找個豁口爆發出來一些,卻萬萬冇有不會想到,當自己發泄完怒火,將因為充血而模糊的眼睛再次對準焦距的時候,卻發現首先映入自己眼簾的竟然是麵色鐵青的毛驤。

“指揮使大人,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那邊的事情處理完了,要不然說出來讓在下幫您也分析分析。”四目相對,胡軻意識到自己又惹來了一個大麻煩。

“哦胡公子,既然對此事如此上心,那本官也不好冷落了你的一番好意,來人去將李佑裝爛的腦漿子端來給胡公子瞅瞅。讓胡公子幫咱看看這傢夥腦子裡到底是吃錯了什麼藥,竟然敢在老子眼皮子底下自我了斷。”聽見胡軻的話,強壓著火氣的毛驤,說起話來再次變得陰陽怪氣。

“不不不,我就是跟指揮使大人開個玩笑,如此重要的證物,隻會是大人還是應當妥善儲存纔是,我一個犯了重罪的罪犯,又哪裡有資格去接觸這種證物。”意識到自己的拖延**這一次冇有起到太大作用,胡軻也連忙收斂情緒,為自己方纔的話打個圓場。

不過這一次,他放過了繼續口頭上乾擾毛驤,毛驤卻冇有打算放過他。

隻見剛纔還在對著胡軻怪笑的毛驤,下一刻就直接把手中的繡春刀拔出來架在了胡軻的脖子上。

對於毛驤這一套行雲流水般的動作,哪怕明知道自己已經處在了生死邊緣,胡軻也不得不讚歎一句,這傢夥的出刀速度是真快。

“毛大人有話好說。”胡軻又艱難的嚥了咽口水。

“你是個聰明人,不過這聰明用的不是地方。”毛驤刀鋒一閃,胡軻當即就覺得自己脖子出傳來了一陣涼意。

“我能幫大人解決眼下的麻煩。”意識到這一次這傢夥果真是動了真格,還不想這麼快就去地府報到了胡軻,在著極為緊張的一刻,腦子飛快的運轉起來。

“你的那些鬼話還是留給自己聽吧,本官還用不著你來教導。”接連被胡軻惹怒,此刻的毛驤再也不想聽這傢夥說一句話。

最後的話說完,毛驤手腕一轉,緊接著胡軻就感覺到了利刃劃破自己皮膚的痛感。

“李祐之死既已發生,若不想被牽連,就隻能把李善長也拉下水。”焦急之中,胡軻用自己這輩子最快的語氣將這段話說了出來。

而聽到胡軻的話之後,毛驤手上的動作果然停了下來。不過也隻是暫時停了下來而已,他的刀口依然還緊緊貼在胡軻的脖子上。

“李善長乃是陛下最為信賴的老臣,朝廷之上,也隻有徐達大將軍能夠有實力和他分庭抗禮。現如今雖然李善長被攪進了胡惟庸案中,但人家和你這樣註定要死的小人物可不同,隻要陛下冇有親自頒發聖旨定韓國公的罪,那麼這世間又有誰敢當著陛下的麵非議李善長。”

原本毛驤是不打算再聽胡軻說任何廢話的,自己現如今已經麻煩纏身。當此之時,在再放任這個傢夥在自己耳旁聒噪,隻會讓他本就煩亂的心更加煩躁。還不如一刀了斷了他的性命,也好讓這殺人的快感暫時冷卻一下自己焦慮的內心。

然而當胡軻把事情猛然扯到李善長身上的時候,毛驤卻不得不猶豫了一下。雖然他對於胡軻展現出來的聰明勁兒並冇有什麼好感,可是有一點他不得不承認,那便是自己那天和太子殿下一起偷聽這傢夥給燕王講課的時候,這傢夥的確提出了一些或常人不太一樣的思路。

因此當現在毛驤自己平白惹上一個天大的麻煩,得罪了當朝名望最高的韓國公以後,他對於胡軻也不得不多了那麼一份期待。

不過也就隻是一份期待罷了,作為朱元璋手下的特務頭子,他對於當今聖上的喜好非常瞭解。當此之時,韓國公的地位雖然看上去風雨飄搖,時刻都有被胡惟庸給拉進水裡的可能。

但毛驤卻十分清楚,這位老臣在朱元璋心裡依然還有著不可取代的地位。也就是說,隻要冇有什麼鐵打的證據,那麼李善長根本不會在這場風暴中受到影響。

“大人這是身在朝中多年,被李善長多年的威望給迷住了眼。”意識到毛驤已經對自己的說法動了意,胡軻也趕緊趁熱打鐵。

“有廢話就直說,本官現在冇工夫聽你賣關子。”毛驤冷冷的說道。

“毛大人難道忘了剛纔是怎麼樣讓在下交代蒙古人和胡惟庸之間關係的?”感覺解脫有戲,胡軻再次拋出了一個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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