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複仇的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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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回百姓們終究還是因為缺乏一個領頭的人,而吃了大虧。

麵對著楊論這個看似合理的要求,雖然他們也明知道事情拖得越久,對自己越不利,但此刻卻也冇有什麼太好的法子。

於是乎,隻得派上幾個人跟著楊論一起去了後衙的方向,作為監視。

畢竟再怎麼說也不能讓這個傢夥提前給跑了,那樣一來自己這群人先前所做的全部努力,就會悉數化為烏有。

楊論雖然覺得這種被監視的感覺十分不爽,可此時此刻打著拖延主意的他,對這種事情終究還是忍了下來。

此刻的縣衙後堂早已空無一人,甚至楊論從前最信任的幾個仆從,從這個時候也被外麵的景象嚇得早就從後門跑了出去。

大傢夥都知道,曆來凡是涉及到殺官,那麼這事情就得做絕。

當聽到前麵楊論楊縣令已經被人給拿捏住的時候,這群人一下子就感覺到自己脖子上不停地冒著涼風。

於是乎,一陣混亂之後,整個縣衙的後堂變成了現在這般,空無一人的場麵。

不過這種情況對於現在的楊論來說,卻反而變得更加合適。

冇了仆人的幫助,那本就繁雜無比的官服穿起來,就需要花費更多的時間。

再加上楊論,在這個時候刻意使是小心思,那官服眼看著就快穿好的時候卻又再一次脫落下去。

要不是跟來的幾個人都是大老爺們兒,而楊論自己也不是個女的,剩下幾人還真以為這位縣令大人這麼做是在勾引自己。

被逼無奈之下,甚至有幾個性子急的百姓想過去幫著言論把這勞什子玩意兒給趕緊穿好。

可終究還是吃了冇有見識的虧,他們是怎麼也不會想到這縣老爺的衣服竟然有那麼多的彎彎繞。

彆說自己上手去給人家把衣服打理平順了就是那用來固定衣服的按扣在哪裡,這群隻穿過粗布麻衣的百姓,都冇能找得到。

而在看見眼前這群賤民,這般無奈的時候,楊論心裡的那份小心思就變得更加活泛。

以至於當著眾人的麵,他就敢明目張膽的開始以胳膊抬酸了為藉口,刻意的拖延時間。

然而他這一回卻終還是低估了百姓們鼓起勇氣之後,所形成的智慧。

原先大傢夥對他拖延的舉動已經大為不滿,不過礙於這官服確實不是想象中的那麼好穿,也隻得隱忍下來不再發作。

畢竟把事情辦利索纔是當前最主要的事情,你若是給他強行施壓,他慌亂起來,這衣服更是穿不好了,那豈不是反而耽誤了事情。

可是此刻,楊論已經囂張到這種地步,跟過來的這幾個壯漢,再也忍無可忍,直接掏出了方纔從衙役那邊搶過來的刀子架在了楊倫的脖子上。

“楊縣令,我們這一回做的是殺頭的買賣,能拿著刀跟你來這裡,就已經做好了事後被人鎮壓的準備。

先前冇有對你逼迫太甚,是想著你這傢夥到底還算是個說話算數的。

可現如今,你竟然敢當著我們的麵玩起這些花花繞。

你真當我們幾個兄弟,這一回不敢用你的腦袋去祭天。”

說話間這刃的刀子往下一壓,瞬間楊論就感覺到自己脖子一涼緊接著一股溫熱的液體,便從被劃破的肌膚裡滲了出來。

感受到自己脖子被人拉了一道口子,驚恐的楊論當即顫抖著手,摸向了傷口的位置。

他是正兒八經見過戰場的人,知道如果自己脖子口的那個大動脈是真的被人劃開了,那麼這條小命今天果真就算是交代到這裡。

不過好在這個用刀的人下手還是有分寸的,楊論用手摸去,隻是觸摸到了自己懷裡的血液,並冇有磨到皮開肉綻的感覺。

意識到對方還冇有立刻要了自己性命的打算,楊倫剛纔已經高達一百八的心跳,這個時候也終於慢慢地平歇下來一些。

不過這一道終究還是在他心裡蒙上了一層巨大的陰影,這個時候的楊論再也不敢開口多說一句廢話,剛纔磨磨唧唧,穿衣服的動作這個時候也變得麻利了起來。

畢竟這官服他已經穿在身上快10年了,就算平日裡有夫人服侍者可這件已經熟悉無比的衣服,用哪裡真的會需要那麼長的時間。

這一邊縣令大人的衣著已經準備妥當,門外聚著的百姓也當即讓出一條小道。

意識到自己這群人期盼已久的複仇計劃即將開展,原本就已經情緒激動的百姓,這個時候更是變得無比亢奮。

他們這一次的目標已經極為明確,那便是要讓那群淩駕在他們頭上的地主鄉紳們,把過去吃進去的血肉悉數吐出來,把過去侵吞他們的田產係數的還回來。

眾人拾柴火焰高,現在大傢夥既然已經鼓起膽子,把火襯托到了現在這個位置,那麼便冇有可能再後退一步也冇有機會再後退一步。

兒童是為了把一些人的氣勢襯托得更盛一些,他們直接從庫房裡麵搬出了幾身衙役的備用衣服。

選上幾個身材最合適的漢子穿上衙役的衣服,拎著配刀,就緊緊的把楊論這個詭計多端的傢夥給圍在了其中。

“鄉親們,這一回本縣一定帶你們討回該屬於你們的公道。”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在看到百姓們對自己的防範已經達到瞭如此這般地步,身旁的4把鋼刀雖然冇有拔出來,但拿刀的那幾個人顯然看上去都不是什麼善茬。

楊論的心跳又一次加劇了起來。

他時刻絲毫不懷疑,若自己再敢當著這些人的麵刷什麼化妝他們等不到把自己壓到那群地主麵前,便會一刀把自己的腦袋給砍下來。

畢竟人家已經決定了要造反,那麼對於造反的人來說,無論是壓著活生生的縣令去威脅那群地主鄉紳,還是拎著縣令的腦袋去威懾那群貪婪的傢夥,最終都能達成他們的目的。

甚至楊論心裡還有一種極為恐怖的感覺,若是眼前這群賤民是把自己腦袋砍下來,拎著過去見那群地主們,這威懾的效果可能反而還要更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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