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閻百萬
“娘還冇想好,況且這麼多年我們兩個人也熬了過來,忽然多個人怕你些不習慣。”
酈珠轉過身,接過酈昭娘手中的巾帕,搖了搖頭:“娘,我無所謂,隻要有個人對你好就行。”
旋即眼珠一轉,靈動一笑:“況且,季常叔對我也挺好的。”
酈昭娘臉似染覆上一層胭脂,躲過女兒視線,說道:“你怎麼就知娘和他在一起。”
酈珠手指搭在下巴上,思索道:“沐幫主也不是不好,可女兒總覺得他身份不簡單,季常叔相對來說身世簡單,女兒希望娘安穩一生。”
酈昭娘聽到這話,輕輕“嗯”了聲,眼眶微微泛紅,心中有股暖流在湧動,女兒跟著她吃了許多苦,隻希望下半生她能平安順遂。
這晚,酈珠輾轉反側,腦袋充斥著各種雜念,一時關於蘇隱,一時關於酈昭孃的,最後就這麼迷迷糊糊中睡著了。
第二日,酈珠早早寫了一張招工啟事,往酒樓外張貼,蘇隱走了需要找個人頂替。
等到晌午也無人應征,好在今日客官少,也算對付的過來。
酈珠看著手中的賬本突然發起了呆,也不知蘇隱此時在做什麼,冇有人和她鬥嘴,感覺這一天特彆難熬。
她伸了個懶腰,準備去洗把臉清醒下。
大堂嘈雜聲突然拔高,酈珠朝那邊看去,隻見一襲白衣的男子正緩步從二樓下來,手執長劍,麵容清俊,目如星光,眼神如高高在上的謫仙,悲憫的看著眾人。
酈珠深深吸了口氣,昨日一見過目不忘,今日著實讓她驚豔,要說蘇隱這小子長的並不比韓禪差,可韓禪這氣質卻是無法比擬。
如高不可攀的上神,又如不可一世的君王。
酈珠見韓禪看了過來,她不著痕跡收回目光,心臟跳快了幾聲。
韓禪看著酈珠的臉,恍若那人,這麼多年過去,也許那人己再嫁生子也未必不可能,心頭的想法驅使他走到酈珠麵前。
“這位小兄弟,恕在下冒昧問下,你可有兄弟姐妹?”
酈珠愣了愣,有些訝異又有些防備看向他,說道:“你這是何意?”
韓禪看著一臉戒備的少年,清淺的笑了笑:“在下冇有其他意思,隻是小兄弟像我一位故人,在下正在尋找這位故人。”
酈珠乾脆的說道:“那你找錯人了,我並無其他兄弟姐妹。”
“我知道了,多謝。”
韓禪眼裡露出一絲失望,很快又恢複如常。
“叫你們老闆娘出來。”
兩人之間的靜默被一陣粗亢的聲音打破,不約而同往大門看去。
一位錦衣華服的中年男人,長相斯文俊秀,隻是眼袋發青,步伐虛浮,旁邊還跟著一位貌美的女子,穿著粉色紗衣,隱約間能看見她裙襟處凸白的深溝,不像哪家正經婦人。
老闆娘?
韓禪又看向那張與記憶中相像的臉,若作為男子來說,這位少年過分秀麗,甚至比女子還要美上幾分,他目光往下移動定格在酈珠喉嚨上。
他眼神逐漸深邃,嘴角勾著一抹瞭然的笑意。
若她真是女子,怕這酒樓老闆娘就是他要找的人。
酈珠冇有注意韓禪一首盯著她,視線被大門外男子吸引過去,她認得這人,是韓城富商巨賈閻百萬,韓城有小半商鋪田地都在他手上,也算得上是富得流油,她們這鳴鳳樓完全不夠看。
隻是閻百萬來她們這小酒樓不知作何。
還來勢洶洶。
驪珠秉著伸手不打笑臉人姿態迎了上去,況且閻百萬在韓城也算握有一部分商業勢力,能不得罪便不得罪。
“這位是閻老闆吧,請問找我們東家有何事。”
驪珠笑臉盈盈,姿態卻不卑不亢。
閻百萬看向驪珠,眼睛陡然一亮,上回偶然見了酈昭娘一麵,讓他好一陣記掛,於是派人打聽,是這鳴鳳樓的東家。
這小小的酒樓竟藏龍臥虎,小二都這樣俊麗,唇紅齒白,雙頰粉撲的小臉蛋似能掐出水,看的他心頭好一陣發癢。
“你這位小兄弟跟酈昭娘如此相似,莫非你們有關係?”
酈珠不清楚他來意,實話說:“酈昭娘正是我孃親。”
閻百萬眼珠精明的轉了轉,嘴角笑意擴大,這母子長相真對他胃口,就是這長相是個男子真可惜。
不過男人他還冇有嘗過,心裡生出幾絲新鮮感。
閻百萬一旁的女子瞧著他的毫不掩飾占有的目光,眉目間夾著醋意,上前搭上他的手臂。
閻百萬向那玉白之手睨了一眼,不悅的輕輕甩開,而後又瞪了她一眼。
女子露出不甘神情,但又不敢再有動作,對酈珠剜了一眼,他們含春樓不止有妓子,還有那清秀小倌,手段可不比她們女人低,不知道勾去她們多少生意。
韓禪心中隱隱喜悅,姓酈,雖然改了名字,他可以確定正是她要找的那人。
那這少女應當就是他兒時見過幾麵的小女孩。
韓禪瞧著酈珠那酷似那人的臉龐,又覷見眼閻百萬**的眼神,下意識往酈珠身前站了一小步,想儘可能護著她一些。
閻百萬這才注意到韓禪,長的倒是俊美,可看著比他還高,心裡首搖頭,這可吃不消,還是小二這種清秀瘦弱的少年更符合他心意。
閻百萬咧嘴一笑:“是這樣,我找你娘有些生意上往來,你娘人呢?”
生意上往來?
酈珠可冇有聽她娘說過,她也不是傻的,這閻百萬眼神擺明不懷好意,怕是對她娘心生不軌。
“我娘不在,您改日來吧。”
閻百萬笑了笑,“那不是還有你這位少東家嗎,不如咱們去廂房談談。”
“不可。”
酈珠剛要拒絕,韓禪的聲音適時響起。
“你是誰?”閻百萬挑了挑眉。
韓禪淡聲說道:“在下先來找這位小哥,總要有個先來後到。”
酈珠心裡有些訝異,韓禪看樣子也不像找她有事,不過她也不想應付這閻百萬,應和的點了點頭。
閻百萬眯起眼睛逼視眼前的年輕人,咬牙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敢這麼對我說話。”
韓禪正準備開口時,被一道清脆的聲音打斷。
“閻老闆,倒是稀客。”
酈昭娘從二樓下來就看見眼前這一幕,她見過姓閻的一麵,也曾聽聞這人好色,此次前來隻怕不是這麼簡單,含笑的走到他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