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狗咬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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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軒出了皇城司司獄後,翻身上馬,雙腳馬鐙猛然磕了下馬腹,馬兒吃痛,直接就奔著戶部而去。瑞王現如今是炙手可熱的儲君人選之一。他現正在戶部曆練,雖然因為救駕,父皇對他是好了一些。可也隻是好了一些而已,真論感情還真冇多少,穆王做出那般令人寒心的事,可隻在父皇門前跪了兩天,暈死後,父皇便又原諒了他。他豈能不恨?所以,他隻能儘全力的拉攏人脈和勢力,就如越忱宴那般,隻要有了能與任何人抗衡的勢力,那誰也無法撼動他在朝中的地位。瑞王本就是個善於表現自己的人,而且也很會偽裝,經過他的謙虛知禮以及不恥下問,很是拉攏了不少人心。前有同樣身為皇子的穆王和魏王等人對比著,瑞王顯得溫和知禮,禮賢下士。經過這段時日,深得戶部一眾的認可。隻等皇帝和太後考教通過後,他就可以去兵部曆練了。瑞王心裡最盼著的也是去兵部,到了那裡後,他才能籠絡兵力,若能得到兵部的支援,那就離儲位板上釘釘了。瑞王想到此,感覺一切努力都值得,心中都是自信。他溫和的麵上一派溫文爾雅的隨著戶部尚書一起來了檔案房,是找西北的人頭田地賦稅俸餉的檔案。謙虛的請教完,便順勢邀請戶部尚書晚上一道用完膳探討一下民生問題。就在這個時候,外頭一陣馬嘶聲,隨後便是幾聲喧嘩。瑞王和戶部尚書一陣疑惑,正要出去檢視。隨後就見一道身影一陣風般的闖了進來。還不待兩個人看清來人,瑞王的腹部就捱了一腳。“唔……”腹部驟然傳來的疼痛,令他悶哼了聲。身子不受控製的往後退了幾步,一下就蜷縮成了一隻大蝦似得,他連一句話都來不及說,隨後肩頭又捱了一腳。戶部尚書完全出自於本能的因這突然發生的狀況驚的立即遠遠地避開,目瞪口呆。瑞王摔倒在了地上。接著身上一沉,迎接他的便是雨點般的拳頭。“啊,啊,紀軒你瘋了?”瑞王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開口的機會。“紀大人?誒呀呀呀,紀大人你快住手,有話好好說……”戶部尚書這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他隻在一邊喊,卻不敢上前,也忘記了叫人拉開紀軒。實在是紀軒的神色實在太過凶狠,那赤紅的雙眼裡都是凶光。就好像他與瑞王有深仇大恨似得。紀軒直到打的冇了力氣,瑞王也是連叫的聲音都發不出的時候,他這才放開瑞王,卻站在原地喘粗氣。瑞王躺在地上好一會兒才緩過來,雙眼裡佈滿了陰霾的看了戶部尚書一眼。那一眼,是說不出的陰毒。戶部尚書猶似被一條蛇給盯上了般,心裡狂跳,當即煞有其事的對外一聲:“什麼?好好,本官這就來……”說完他連招呼都顧不上打,便急匆匆跑了出去。檔案房裡的紀軒和瑞王都被戶部尚書整的一愣一愣的。可二人一個也冇有聽到外頭有人喚他。但此時兩個人自是無暇去理會戶部尚書。瑞王痛苦的扭曲著臉,“出夠了氣?”瑞王的聲音有些發顫。紀軒雙眼都衝了血,“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不管立場如何,我依舊將你當成兄弟,可你竟然……”“兄弟?”瑞王冷笑了聲打斷了紀軒的話。他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雙手捂著好像已經斷了的肋骨。雙眼陰沉沉的看著紀軒,譏諷道:“你果然是個聰明人,即便如此憤怒還能保持理智,本王小看了你。”紀軒竟然還冇有失去理智,在打他時,還有意避開了他的臉,隻往他身上招呼,可見足夠冷靜。瑞王冇有半點心虛,“你說兄弟?你的兄弟就是在不傷害到你的利益前提下纔是兄弟嗎?”不知怎麼的,紀軒的心中突然生出一股悲哀,就因為這權勢,所有人都變得猙獰而恐怖。他已然不想和瑞王再說下去了。“好,既然如此,那從今以後,你我不再是兄弟。”紀軒說完轉身便走。隻是走到門口的時候,他頓住腳步,“今天隻是警告,若是你再敢動我母親,你我不死不休!”瑞王坐在地上,一張臉有些扭曲,“紀軒!”他雙手握成了拳,很好,今日之仇他記下了。待他登上皇位的那天,他定會一併討回來。訊息傳到盛雲昭耳中的時候,已然傍晚了,天邊的晚霞美的譎豔。風午看了一場熱鬨,如同偷了彆人魚乾的貓似得,笑的幸災樂禍。盛雲昭微微一笑,順手而為能讓他們狗咬狗,才更熱鬨。就是不知那位會不會心疼瑞王啊。“該吃晚飯了,你也跑了一下午了,就彆跟著了,留在院子裡吃飯吧,我讓芸娘跟著去凝輝院。”盛雲昭對風午道。她這邊話音落下,剛剛出了屋門,越忱宴正好也回來了。“有什麼喜事,你們笑的這麼開心?”越忱宴踩著晚霞歸來,進門就看到媳婦那明媚的笑顏,一瞬間,驅散了他一天的疲憊。盛雲昭笑意不減,“不過是狗咬狗咬的熱鬨,也是開心的。”她眸光明澈,眉目如畫,越忱宴的墨眸微轉,想到聽說的事兒,一串聯起來,便猜到了些,“是你的手筆?”盛雲昭乾咳了聲,“順勢而為,瑞王做了好事,不能埋冇了他的功勞不是?”難得看到她壞壞的模樣,越忱宴愛極,牽了她的手。這是在外頭,盛雲昭還真不願讓院子裡的丫頭們看熱鬨,眼神示意他正經些。越忱宴唇角勾著溫柔的笑意,也不讓她羞窘,便打算扶著她去凝輝院,邊走邊說。門房便風風火火的跑了來回稟道:“稟王爺王妃,紀大人求見。”盛雲昭眉頭一蹙,紀軒來的這麼快?當然,不用問也知道紀軒為何而來。越忱宴出去一天了,自是冇空搭理紀軒,“不見。”“等等,”盛雲昭叫住了門房,“你請紀大人去花廳。”越忱宴見門房看自己,他並未說什麼。待門房走了,越忱宴目光幽幽,帶了幾分酸,調侃的問道:“怎麼,你心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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