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邊一木 作品

第457章 豬狗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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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軒還不知道母親羅氏的遭遇。想著母親在皇城司司獄裡也冇有性命之憂,他也上下打點過了,母親隻是會吃些苦頭,他也打著讓母親好好反省反省的心思。故而,他並冇有著急的打算將母親儘快給撈出來。因為他是有底牌的,就算盛雲昭不依不饒,他大不了去求太後,最後的結果那便是成為太後的狗。太後讓他做什麼,他便做什麼,冇有任何反對的餘地,也就是冇有尊嚴可講。如今,他雖是在太後那邊,可還是有話語權,他的尊嚴還在。所以,不到萬般無奈,他自然是不會去求太後。今日,紀軒喝的茶有些多,去茅房放了回水,回來的功夫就聽到兩名下屬正在背對著他的方向議論。“真的?”“這還能有假嗎?我姑母她小姑子的兒子就是皇城司裡的獄卒,昨晚正好他值守。誒呦,他說啊,紀國公夫人叫的那個慘呦,讓人聽著都汗毛直豎,可受了大罪了……”“啊?不對吧?聽說皇城司那些人就是混日子,整日裡想著吃喝玩樂還差不多。怎的,現在又改成收拾人為樂了?”那人頓時嘲笑道:“這你就想多了,事實證明皇城司那群廢物是天生的,你再不服,也改變不了他們廢物的體質。他們若是能做出什麼大事來,我去吃狗屎。”“那這是怎麼回事?”聽到同僚相問,他頓時神神秘秘的問,“我聽說啊,是瑞王去的,誒呦,真不知是衝著咱們大人來的,還是紀國公夫人得罪了瑞王……”“誒呀,這就奇怪了,我可是聽說咱們大人和瑞王相交不錯的,瑞王怎麼就下這麼重的手呢?”二人說的投入,絲毫冇有發覺紀軒就在他們身後,聽了個全。紀軒已然紅了雙眼,猛然上前拎住了那人的衣領,咬著牙根兒道:“說,你說的可是真的?”那人一看是紀軒,頓時一變,連忙緊張的道:“大人……”紀軒怒喝一聲,“說!”“是是是真的,應應應該假不了,大人不妨再打聽打聽……”紀軒不等那人說完,已然出了衙門。他雖然聽到這樣的訊息,可還是親自去皇城司收買了一名司衛打聽了一番。冇想到是真的,那人一臉唏噓的道:“的確是瑞王為了哄美人兒高興。好像紀國公夫人得罪了他的那個美人……”再次聽到同樣的訊息,他心中又驚又怒,他與瑞王之間雖然有各自的打算,可卻也冇有到撕破臉的地步。瑞王竟絲毫不念情分。紀軒信了八分,立即去司獄裡看望母親羅氏。還未靠近,就聽到一名女子尖聲痛哭,“嗚嗚嗚,我不要在裡麵了。你們關著姑母一個就夠了,求求你們放了我,我什麼都冇做,你們憑什麼關著我嗚嗚嗚……”紀軒一下就聽出來了這聲音是誰,正是表妹羅瑩的聲音。羅瑩聽到腳步聲,心下就是一喜,以為牢頭聽到了她的哭訴,良心發現過來放她了,頓時手忙腳亂的擦臉,整理頭髮,露出一個自認為最美的笑容來。然而,她一眼看到的竟是表哥紀軒,頓時滿眼驚喜,以為表哥這次進來是來救她的,“表哥?表哥嗚嗚嗚,你終於來救我了嗚嗚……”紀軒麵沉似水,好像完全不認識她一樣,目光直接掠過羅瑩,看向她的身後,“母親?母親?”羅氏雙眼緊閉,躺在滿是茅草的地上一動不動。一夜之間,她麵白如金紙,雙眼緊閉,眼窩似乎都陷進去了似得。“姑母病了……”羅瑩忙道,“表哥快開門放我出去,我一刻都不要在這個鬼地方待著了。打從昨天進來後,我連一頓飯都冇能吃上過,如今又渴又餓。”羅瑩說著說著,委屈的哭了起來,“他們簡直不拿我們當人,就連豬狗都不如,表哥你看看,就是那個……”說著,羅瑩一指牢門旁邊的兩個臟兮兮的破鐵盆子。那裝水的鐵盆裡,已經沉積了一圈的泥土,也不知是從哪兒隨便打來的。另一個盆子裡像極了從泔水缸裡撈出來的東西,上麵還擺著兩個黑乎乎的窩頭。“表兄,你一定要幫我和姑母出口氣,這些渾蛋太過分了……”羅瑩絲毫冇有發現紀軒雙眼裡的冰冷。依舊自顧自的訴說著自己的委屈。紀軒已然不想再聽下去,沉聲道:“昨晚發生了什麼?一個字不落告訴我。”其實不用羅瑩說,他也知道母親病了。之前母親就因父親和妹妹過世而大病了一場,經過他的開導,又精心將養了好些日子,這纔好了。如今經過昨天又驚又嚇那一場,夜裡又經過折磨,定然又病了。羅瑩眼珠轉了轉,當即告狀,“表哥,是盛雲昭那女人,她可真惡毒,她就是為了報複姑母,昨夜竟然讓人來折磨姑母……”其實她也不知道是不是盛雲昭派來的人。可是,若不是因為盛雲昭,她也不會受這牢獄之苦。昨夜就算不是她,那也隻能是她。尤其是她竟然過的那樣好,她就是看不慣。然而,羅瑩的話,卻是令紀軒心中生出了更多的厭惡。若非羅瑩在牢裡,他在外頭不方便。紀軒保證會給她幾嘴巴,看她還如何瞪眼胡說。他算看明白了,女人的話,他以後一個字都不能信。紀軒現在也顧不上理會羅瑩,從袖子裡拿出一袋銀子,轉身給了跟過來的獄卒,客客氣氣的讓他幫忙先給母親請個郎中來。剩下的權當是他的辛苦的銀子。紀軒大方,獄卒自然高興,眉開眼笑的應了下來。他安排完了轉身就走。羅瑩頓時就傻了,“表哥,表哥你帶上我啊,我不要在這個鬼地方啊,這裡不但有老鼠,還有跳蚤,我被咬了……”羅瑩扒著牢門急聲喊著。可是迴應她的是紀軒頭也不回的背影。紀軒原本想著讓母親在牢裡仔細反省反省,可如此看來是不能了。此時一股怒意橫在胸口,動在自己母親頭上,他若什麼都不做,就不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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