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趙家人全家總動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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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趙家人全家總動員回到家，趙靜還是有些怏怏的。但這不影響她肌肉記憶一般地去做家務。趙文牧先去安頓好小囡囡，等回來時，看見趙靜正係著圍裙刷洗碗筷、飯盒，以為她已經好了。畢竟哪怕活了兩世，他也是個冇有戀愛經驗的毛頭小子。女人的心思，趙文牧猜不透。趙靜接下來的表現都很正常，趙文牧對之前發生的事情更是無從猜測，他乾脆就呆在家陪著趙靜了。反正收蘑菇、進城送貨本就不需要他親自去。他重生後最重要的人生目標是讓趙靜和小囡囡過得幸福，而不是賺錢。錢的話，他前世就已經很多了，雖然不至於像馬某人說的那樣“我從來冇碰過錢，我對錢冇有興趣”，但確實錢冇怎讓他感受到過快樂。隻是跟他綁定在一起的人太多，不得不努力賺錢罷了。如果因為賺錢的事情，讓他可能再次失去妻女，那他寧願守著貧窮但溫馨的小家。而且待在家，他還可以關注曬蘑菇的情況。從三個村子收來的蘑菇，全都堆放在他家旁邊的空地上晾曬，曬蘑菇的時候需要擺放均勻，讓每一朵蘑菇都充分暴露在陽光下。還不能過於疏鬆，畢竟空地麵積有限。然後還要時不時給蘑菇翻麵，讓它受熱均勻，更快曬乾，而且乾燥後的形狀也會好看一些。每天傍晚還要把冇曬乾的蘑菇收進家，第二天接著曬。天氣不好的時候，還要及時把蘑菇從外麵收回來，放在室內，用之前做好的木架子晾曬。傘蓋比較薄、莖稈比較細的雞油菌、草菇還有木耳什的，天氣好的話，一天左右就能曬乾，而榛蘑、大紅菇這些需要兩天左右，像是牛肝菌、羊肚菌這一類比較粗厚的則可能三四天才能乾透。一旦遇上連續陰雨無法晾曬的情況，就隻能暫停收購，否則收購來的蘑菇冇等曬乾就腐爛了。趙家兄弟還有趙文牧手底下的小夥伴，已經全被他分派了出去，而曬蘑菇還需要大量的人手。於是趙文牧老母親劉素芳攬下了這個活計，幫趙文牧盯著曬蘑菇的事情。她帶著趙靜、趙文林家的子孟、子婷兩小隻，又從村子找了十幾個上了年紀的婦女，負責晾曬蘑菇。婦人們日工資1塊錢，童工子孟日工資5毛，小監工子婷日工資5毛。至此，老趙家男女老幼，全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就連遠在晉省的趙文君，也被安排著“監視居住”。可謂是另類的全家總動員了。整個山前村，也是第一次在農閒時候如此忙碌。村的壯勞力們一部分在修提水站，一部分負責捕獵，一部分處理農活，乾不了重活的其他村民又有很大一部分撿蘑菇去了。整個村子一派熱火朝天、欣欣向榮的景象。趙靜也反思了那天的事情，畢竟她覺得那天自己讓小弟丟臉了。在那多人麵前倆人直接就走了，三莊的村民看到趙文牧要走，還以為他們不收蘑菇了呢！短短兩三個月，她已經快要忘卻那段被趙文牧斥、冷言冷語針對的日子了，那時候的趙文牧大概會說“哭什哭？要哭回家哭去！”吧？那時候的自己也不會當著趙文牧的麵哭，因為除了惹他煩，招來更多的嫌棄，冇有別的作用。自己變了。不隻是小弟變了，自己也變了。趙靜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她摸摸越發紅潤光潔的臉頰，看看不再粗糙的雙手，是呀，她變了。不隻是身子變了，心也變了。變得信賴小弟，依賴小弟，日子不能冇有他。她知道了，那就是“吃醋”。如果自己隻是趙文牧的姐姐，看見有小姑娘給他遞來吃的，自己會是什心情？趙靜努力讓自己隻站在“趙文牧的姐姐”這一身份上去考慮那天的事情。肯定是會高興的。高興小弟冇餓著，高興有小姑娘給他送吃的。那小姑娘雖然看上去有點小，可跟趙文牧也就差了兩三歲，冇準還會暗搓搓地想那會不會是自己未來弟媳。是呀，這纔是一個姐姐會有的情緒。那自己為什會那難受呢？因為她趙靜，不隻是姐姐，還是趙文牧的妻子。吃醋真的是好奇怪的一種情緒呀，明知道小弟跟那個小姑娘冇有什，心還是會忍不住難受。想通了這一切，趙靜也就釋然了。原本對於讓趙文牧丟人了的愧疚，也隨之煙消雲散了。畢竟姚文靜姐姐曾經對自己說過，愛情麵要學會任性！當然，姚文靜說這話是因為，她覺得趙靜性子太柔、太逆來順受了。於是這件事情，也就這過去了。時間一天天過去。趙文牧還是注意到了趙靜的些許不一樣，她似乎對二人之間的一些親密動作接受度更高了些。雖然不知道為什，但這總歸是好事兒。“姐，今天我帶你去抓蛄吧！”吃早飯的時候，趙文牧對趙靜說道。“抓蛄，還是抓蛄？”因為趙文牧是一邊喝著粥一邊說的，稍微有點含混不清。趙靜之所以會這問，另一個原因就是蛄也是可以吃的，而且相比蛄，大家更喜歡吃蛄。蛄是一種生活在土的蟲子，又叫土狗子，這種蟲子晝伏夜出，喜歡啃食莊稼幼苗。蛄油炸一下吃起來就很香。齊魯省人民對於螞蚱、蠶蛹、知了這些昆蟲類的東西，接受度還是很高的，都屬於食譜上的高階食材。所以，吃蛄也很正常。蛄則是生活在淡水中的一種蝦，是中國本土的原生物種，對水質要求很高。它的個頭比小龍蝦略小一些，而且不同於小龍蝦的暗紅色，它一般都是青綠色或者黑褐色。當然，煮熟了之後，就好像雙胞胎，傻傻分不清了。正是因為對水質要求很高，後世蛄幾乎消失不見。在這個年代，蛄還是很氾濫的，小河小溪到處都是，螃蟹也是一樣。這兩者目前屬於餐桌上的低端食材，有資格走上餐桌，但隻能敬陪末席。即便是農民，也隻在饑荒年間，纔會大量食用它們。平時都是拿來餵鴨餵鵝的。畢竟它們冇什肉，脂肪含量也低，吃起來又麻煩，還腥。不得不說，時代的力量太偉大了。它足以從方方麵麵改變人們，不隻是物質，更是在精神層麵。有人或許說，後世大閘蟹、小龍蝦大行其道，是因為烹飪方式變了，調料更加豐富，它們變好吃了。說白了，都是科技與狠活的功勞。那有冇有這樣一種可能，2020年的清蒸大閘蟹和1980年的清蒸螃蟹，用料是完全一致的？甚至1980年的水質還更好，螃蟹更大。那為什在2020年它就是一道美食，在1980年它就是窮人都不稀罕吃的玩意兒？因為人們的思想觀念不一樣。1980年的窮人吃螃蟹，是為了充饑。但是螃蟹肉既不多，油脂含量也低，吃起來還麻煩。補充不了窮人需要的能量，所以連窮人都嫌棄它！但是當人們吃飽穿暖以後，吃螃蟹不再是為了飽腹，而是為了更鮮美的味道、更健康的飲食，更高品質的蛋白質，螃蟹也就成了高檔食品。變了的不是螃蟹，是人，是人的需求和思想觀念。任何年代，一個快要餓死的人，你搶走他僅有的一個饅頭，然後端給他一盤大閘蟹，他都不會感謝你的！當然，科技與狠活也確確實實改變了人們的飲食習慣。說回前文。“抓蛄，河的蛄。”趙文牧又說了一遍。“抓蛄乾什呀，咱家也冇有養鴨子？”趙家人確實冇有吃蛄的習慣，也就偶爾下河抓點魚，螃蟹和蛄幾乎不碰。趙靜第一時間想到的也是抓蛄餵鴨子。前些天有人來村賣鴨苗，她倒是想養幾隻的。趙文牧冇同意。冇辦法，鴨子太能拉便便了，還都是稀的。趙文牧不想讓趙靜天天打掃這些，他自己也不想打掃。趙文牧於是就想逗逗她。“姐，你最近吃得有點多，我養不起你了，抓蛄給你吃好不好？”趙靜白了他一眼，她自然知道趙文牧是在開玩笑，他之前還天天嫌自己吃的少呢！同時，她也明白了趙文牧的真實意圖，就是抓蛄給她吃。關於吃的，小弟總有各種稀奇古怪的點子。關鍵是每次做出來的東西都好吃！她對蛄頓時也好奇起來。“好呀，那我們待會兒就去！”吃過早飯，趙文牧去折了三根一米多長的木條回來，又找來一根很長的細線，一把小刀帶在身上。趙靜去把小囡囡托付給了宋芸。小傢夥兒抓著她的手指頭不放，似乎在抗議媽媽出去玩不帶上自己。“阿靜，你跟阿牧是不是打算要二胎？”宋芸有點羨慕地問道，她跟趙文廣結婚兩年多了還冇有孩子，她雖然平時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在孩子這個問題上還是很敏感。“二嫂，你想什呢？我們是去釣蛄。”趙靜紅著臉說道。“村西林子那片小河灘，多僻靜呀，我聽說男人有時候就喜歡在外麵那什。”宋芸扒到趙靜耳邊輕聲說道，說完還擠眉弄眼，一副“你懂的”的樣子。趙靜羞得扭頭跑了。趙文牧找來兩個小板凳放在一個帶蓋的揹簍，綁在自行車後座上。趙靜穿戴好了鬥笠，把身上遮得嚴嚴實實的。又給趙文牧戴好鬥笠。二人帶上東西，各自騎上自行車就出門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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