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放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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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這位夫人,想要些什麼?”店小二熱情地走到陸寧晚的麵前,問道。陸寧晚的目光在一樓大堂掃視了一圈。在不遠處站在畫架前選畫的一道青色身影上停留了一瞬間,她淡定地說道:“聽說你們到了一批畫,有雲安大師的,對嗎?”雲安大師,是大雍朝最出色的畫師。冇有人見過他的真容,也冇有人知道他是男是女,但卻冇有人不知道他的畫藝出神入化。在未出閣的時候,陸寧晚在偶然的機遇下得了幾幅雲安大師的畫,但是現在她可不會再像是上一世那樣,把那些畫拿出來去給沈唯玉父子倆做筏子。“雲安大師的畫,隻到了一副。”店小二笑著說道,“夫人來得可真是時候,那畫還冇有賣呢,晚會兒可就不好說了。”陸寧晚點了點頭:“翎兒,你先去跟店小二一起去看看畫,我們就買那幅畫。我再去選一下筆墨紙硯,到時候一起當賀禮。”“好。”沈翎浩應道,跟著店小二走了。玉墨坊一共分為兩層,是京城裡文人墨客們最喜歡逛的鋪子。第一層是賣字畫和書的,第二層是賣筆墨紙硯的。在顏兒的陪同下來到第二層,陸寧晚迅速地觀察了一下,專門去看那些男人的袍角。結果並冇發現她剛剛一眼看到的玄色袍角。難道,剛剛是她的錯覺嗎?決定不想那麼多,陸寧晚抬腳往二層深處走去。此時,一樓。沈翎浩滿眼讚賞地看著麵前掛在畫架上的千山共雪圖。雖然他年紀小,並不是很懂畫。可也能看出來眼前這幅畫絕對是一幅絕佳的畫作,精細到就連雪花的細末形狀都很逼真,且連綿河山都蒙上白雪的景色,也畫出了意境。在沈翎浩的身側,一名穿著青色長衫的男子也在看畫。他的眼底滿是狂熱之色,一邊看一邊點頭:“這確實是雲安大師的真跡。”“那是當然。雲安大師的畫隻在我們玉墨坊售賣。因為我們家掌櫃的和雲安大師是好友。”店小二一臉自豪地說道。“這幅畫,需要多少銀兩?”青衫男子問道。“徐秀才,你要買這幅畫嗎?”店小二驚訝地看著青衫男子,“你得知道雲安大師的畫都是價值千兩的。而這幅千山萬雪圖是雲安大師今年唯一向外售賣的作品,價錢可是要翻倍的。”“我知道。”徐秀才麵不改色地點了點頭,“你儘管開價吧。”不等店小二開口,一直盯著畫看的沈翎浩忽然看向了他:“把這話給我包起來,我要了。”徐秀才愣了愣,“這位小少爺,是在下先看上的這幅畫,也是在下先決定要的。”“但你不是冇有付錢嗎?”沈翎浩仰著稚嫩的小臉,淡淡地看著徐秀才,“店小二,你來說,這幅畫是多少銀兩?”“這幅畫得兩千兩銀子。”店小二答道。聞言,徐秀才皺了皺眉。這價位還真的是比平時翻了一倍。還好今日,他是做足了準備來的。一切都在他的預算內。“我出三千兩。”沈翎浩現在隻有一個念頭,就是完成陸寧晚安排他的任務,拿下這幅畫。“這……”店小二感受到了沈翎浩想要得到畫的決心,一時間有些為難。並不是因為沈翎浩加價了,而是因為他的穿著打扮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他不想得罪貴人。可是玉墨坊的客人絕大多數都是文人墨客,而這些文人墨客有個共同的毛病,就是討厭趨炎附勢,討厭有人狗眼看人低。若是他今日讓那小少爺帶走畫,那些文人墨客的唾沫星子能把他給淹死。而此時,他們這邊已經吸引了不少其他客人的注意了。“這位小少爺,凡事講究個先來後到,並不是什麼事情都可以用銀兩來解決的。”徐秀纔看沈翎浩是個小孩子,他也不太想在大庭廣眾之下和一個孩子起衝突,便還是帶著笑臉說道。“你在教訓誰?”沈翎浩皺起眉頭,看著徐秀才,“你還不配教訓我。這話,我要定了。店小二,你給我包起來,送到太子府就行了。”聽沈翎浩堂而皇之地搬出了太子府,周圍一些人看著他的目光,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原來是太子府的小少爺。”徐秀才頓時收住了笑,神色微冷,“徐某確實是越劇了。這話,就讓給小少爺了。”說完,徐秀才轉身就走。可他說的那話,卻是讓沈翎浩渾身不自在。“我可不需要你讓。”盯著徐秀才的背影,沈翎浩忍不住說道:“你彆搞錯了,那畫本來就是我的!你若是能出更高的價錢,我也可以讓給你!”徐秀才轉頭,深深地看了沈翎浩一眼:“徐某不敢和小少爺一爭高下,小少爺也不必和我一介平民計較。”看著徐秀才大步走出玉墨坊後,沈翎浩完全冇有察覺四周人看著他的眼神更加微妙了,以勝利者的姿態笑著向店小二說道:“還不快把畫包起來?”店小二更加不敢得罪沈翎浩,連忙按照他所說的去辦。這個時候,陸寧晚也從二樓下來了。“母親,畫已經買好了。是雲安大師的千山共雪圖呢!”沈翎浩跑到陸寧晚的身側,笑著說道。陸寧晚眼角的餘光掃過周圍,見有人用厭惡的表情看著沈翎浩,便知道沈翎浩一定是得罪人了。麵色如常地摸了摸沈翎浩的頭頂,陸寧晚:“我也都買好了,我們走吧。”沈翎浩主動地拉起了陸寧晚的手。感受到沈翎浩對自己的討好,陸寧晚的內心隻有諷刺和悲涼。比起沈唯玉,沈翎浩的背刺纔是更加讓她難過,無法釋懷的。正當陸寧晚準備將沈翎浩的手甩開時,數道利箭忽然從二樓的窗戶射入,有幾道利箭飛射到了一樓。突變,瞬起。廳堂瞬間亂了起來。“小姐!小心!”顏兒飛快地拉了陸寧晚一把。陸寧晚動的時候,連帶著抓著她手的沈翎浩也動了。嗖-一隻利箭穩穩地射入了陸寧晚正前方的地麵上,尖銳的那端牢牢地刺入了木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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