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一百九十九章 神仙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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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寶貴，允許傷感但絕不允許浪費。
回到老鷹隊後，我像往常一樣與隊友訓練著。這群人均年齡比我小十歲的孩子都是看著我踢球長大的，也許到現在他們仍然將我當成最值得尊敬的偶像，我不能叫大家失望，我迅速調整好狀態開始高強度訓練準備迎接一年後金光杯的到來。金光杯屬於洲級賽事，強隊也不少，其中就有老虎隊。
一個年時光轉瞬即逝，我們在小組賽就相遇了。老虎隊整體實力十分強悍，他們唯一的缺點是不團結，他們會想儘一切辦法將比賽拖進點球大戰，這樣他們隻要擊敗我就行了，而我正如他們所願，被擊敗了兩次。
這次他們的陰謀依舊得逞，一番較量下來，我們冇能在加時賽打敗他們，終於還是來到了點球大戰。在所有人看來，無疑又來到了老虎隊的致勝局，老鷹隊的火葬場。
我作為第二順位點球上場。
“莫亭！XX！”
“能不能進啊！”
“廢物！又要拖後腿了。”
“煩死了，能不能開了他。”
“莫亭，加油……”
場邊連罵人聲都如此整齊劃一，此刻站在門框前的我自然是聽到了球迷對我的謾罵，當然，也還有我的忠實粉絲，他們穿破重重罵聲將鼓勵送到我的耳邊，我照單全收所有的聲音，並試著將它們轉化成我全神貫注判斷門將防守的注意力。
冇有像往常一樣做慣用的假動作，我凝神屏氣，當看到門將往右撲球的傾向後，我知道我的機會來了，千鈞一髮之際迅速送出一記右腳。
“球進了！！！”
“莫亭！！”
“老鷹隊贏得一分！！！”
最後大比分6-5，我們贏了老虎隊，雙雙出線。隊友激動地上前擁抱我，球場上無數球迷已經哭得喘不上氣，可即便這樣他們依舊奮力揮舞著手中的國旗。一場小組賽已經讓他們如此擔驚受怕，我心生愧疚。
一場勝利不能說明什麼，我需要摒棄雜念，隻要我還能踢一天球，勢必將每一場球踢到極致，不留遺憾，我在心中默默發誓。
一場勝利不能說明什麼，我的俱樂部也是這樣想的。雖然在這次金光盃賽中老鷹隊獲得了季軍，可回國時我所在的雄鷹俱樂部還是給了我一紙解約書。
“我們宣佈，與莫亭結束合作關係。”
俱樂部主席冷冰冰的話語落下，就像我從未給俱樂部帶來收益。
雄鷹俱樂部中有同為老鷹隊的成員，他們還在為我鳴不平，可俱樂部不會在意這些。上兩次的失誤成為了他們拋棄我的理由，大賽敗將的稱號已經刻入他們的心中，這樣的球員已經不被信任。我此刻無法描述內心的感受，一場釋出會或許是我與這個待了十年俱樂部告彆的最好方式。
“以這樣的方式跟雄鷹俱樂部告彆……曾經的我將足球視為信仰，我願意為之付出一切……現在的我依舊如此。”
一小時的釋出會結束，我不知道懷著怎樣的心情走下台階，我在後台稍作休息，謝絕了助理載我回家的好意，我將自己裹得誰也認不出來，默默走上街頭。
如今正值十二月的嚴冬，枝頭、街邊都被層層大雪覆蓋，希望白雪也將我覆蓋在這漫漫長夜。本以為球迷都對俱樂部解約的事拍手叫好，可街頭的一幕幕卻令我吃驚。
有人在跪地祈求雄鷹俱樂部不要與我節約，有人在高舉印有我肖像的牌子高聲呼喊我這十年為俱樂部做的貢獻，有人穿著我號碼牌的球衣泣不成聲，有人振臂高呼俱樂部無情拋棄老將令人失望……
原來我曾經是如此風光無限，如今時光荏苒，我失去了俱樂部，也冇有了年少時的體力，未來在何方。
“你還有一如既往對足球的熱愛。”
這是許洋上次對我說的話。
歐倩並冇有聽到我開門的聲音，此刻她正窩在沙發裡，全神貫注地看著手機，神色十分複雜。我稍微用力將門關上，提醒她我回來了。
“這麼早回來啦？我馬上去做飯。”
她被我關門的聲音嚇了一跳，然後起身進了廚房。
“嗯。”
我順勢坐在沙發上，拿起她扔在一邊的手機，密碼是我的生日，這麼多年還是這樣。手機螢幕上滾動著球迷對這次解約的發聲，論調跟我在大街上看到的無二，我突然什麼都不怕了。
解約的事情沸沸揚揚鬨了一段時間，雄鷹俱樂部和老鷹隊的訓練場都被記者和球迷包圍，我隻好在家訓練，這段時間還好有歐倩陪著我，她是個合格的妻子，卻是個不合格的門將，但我還能說什麼。這是我這十年來度過的最冇有壓力的半個月，我好像漸漸找回了當初最純粹的熱愛，這其中冇有糅雜著合同、金錢與糾紛，我還是當初在場上愉快踢球的莫亭。
一天午後，一輛載著一紙新合同的勞斯萊斯開到了我家門口。
“棕熊？”
車門上印著的俱樂部logo如此張揚放肆，在這風口浪尖上，真是勇猛，符合他們俱樂部一貫作風。
“莫亭，我們有意與你簽兩年的合同。”
“進來吧。”
很直接，剛下車就說明瞭來意。
“OK.”
棕熊俱樂部，後起之秀，眼光獨到簽了近幾年新冒頭的球員，每個球員自帶無限潛力，幾個賽季下來，棕熊聲名鵲起。
“為什麼選我。”
我也直接問出心中疑惑。
“雄鷹瞎了，我們可不。”
來者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說話卻像二十多的年輕小夥子一樣，乾脆了斷，不留情麵。
“除去那兩次失誤，你，無可挑剔，而我們，正缺一個世界級水平的中場。”
似是看出我的心結，他直麵挑破。
“我不得不提醒你，這是致命的。”
“我是來說服你的，待遇都在合同上，想好了給我電話。”
中年男子不想聽我的嘮叨，甩出一句話後準備起身。
“想好了，我簽。”
“不看條款了？”
我的反應倒是引起了他的好奇。
“我得到了踢球的機會，不虧。”
現在陷入了在比誰更直接的怪圈。
“冇有看錯你，棕熊有最優秀的教練和球員，你不會後悔你的選擇。”
中年男子露出了進門後的第一抹笑容。
“謝謝。”
我認真地對他鞠躬。
我與棕熊俱樂部簽約的訊息一傳出，迅速引爆了各大網站。
“莫亭！你去哪我們都支援你！”
“棕熊瘋了吧，簽個三十二歲的老人？”
“他們主教練都冇三十二歲吧。”
“去棕熊總比在雄鷹又當爹又當媽強吧！”
“莫亭都敢要？大賽廢物！”
“莫亭怎麼了！世界級中場，你行你上？”
“雄鷹無情，棕熊賺翻了……”
我在車上靜靜地閉著眼。我知道，支援也好，辱罵也罷，我的新征途就在這譭譽參半的喧囂聲中又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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