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永遠不會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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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沈赫宇說話的時候，連看都冇看她一眼。趙歡顏蜷縮著從床上緩緩坐起，看著站在門口的沈赫宇：他怎麼還在這兒？可能是為了留下來繼續羞辱自己吧。她因為來姨媽了，身下都還是濕露露的，現在她有一種想衝上前，和沈赫宇同歸於儘的衝動！沈赫宇緩緩走到她床邊，看著趙歡顏，還記得她剛來的時候，抵死反抗醫生的治療，嘴裡還不承認是自己推了趙仟仟，和他狡辯！如今，一年的時間過去了，現在的她對他每時每刻都充滿著畏懼！可他想要的並不是她對自己的畏懼！他一把捏住趙歡顏的下顎，用儘全身力氣，以至於趙歡顏都感覺感覺自己的下巴是不是脫臼了。“你還欠仟仟一個道歉！”沈赫宇提醒她。“她原來那麼愛跳舞的一個人，就因為你的嫉妒，你的報複心，讓她折斷了腿，害她以後一輩子都要坐在輪椅上！”他冇注意到自己的失控。趙歡顏默默承受著他的怒氣，他每次來都會跟她重複著這些，一次又一次，不厭其煩。她眼神麻木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以為他會繼續數落自己的罪狀：“經過一年時間的治療，你的病情有所好轉，爺爺說把你接回家治療。”他鬆開捏住她下巴的手後，嫌棄地用紙巾擦了擦。趙歡顏嘴角露出一絲自嘲：治療？好轉？她根本就冇病！——什麼？回家？爺爺說接她回家？那她是不是可以走了？趙歡顏的眼神漸漸有了聚焦，她以為自己聽錯了，可她的確聽見沈赫宇繼續說：“換衣服。”趙歡顏愣了一愣，她的心中雖有喜悅，但很快就被恐懼澆滅。她不知道沈赫宇為什麼毫無征兆地願意放她出去，她害怕朝她而來的是更多的羞辱和折磨。“不想走？”見趙歡顏仍坐在床上發呆，沈赫宇問她。趙歡顏拖著身上的疼痛走下床，沈赫宇扔給她一個購物袋：“穿裡麵的。”隨後走了出去，關上門。趙歡顏打開購物袋，裡麵是一件香奶奶家的淡粉色連衣裙，應該是洗過了，還有淡淡的洗衣粉的香味，柔和了coco小姐的香水味道，裡麵還放了一包衛生巾。她被關在精神病院這麼久，最常見的隻有白色：白色的牆壁、白色的床單，就連連衣裙也一直都隻有白色，今天忽然看到了粉紅色的東西，她覺得十分溫暖。但她清醒的告訴自己，這是沈赫宇給她的，這不是自己的東西。換完衣服，她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門，任憑沈赫宇上下打量著她。她紮上了馬尾，淡粉色的連衣裙襯得她皮膚變得白裡透紅，乾澀而又泛白的嘴唇微微張開著，沈赫宇看得喉嚨一緊，隨後狠下心，強迫自己脫口而出一句：“雖然人靠衣裝，但再貴你衣服穿你身上都是一副廉價感。”她低頭不說話，這一年來，在那樣的環境下生存，一次又一次地折磨著她的身心，她的臉上寫滿了苦澀——她也覺得自己配不上這些衣服了。“走吧。”沈赫宇將她的小心翼翼儘收眼底，可也冇有安慰她的意思。她跟在沈赫宇身後，保鏢在後麵跟著他們。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停在大門口，沈赫宇率先上了車的後座，正當趙歡顏想坐副駕時，沈赫宇叫住了她：“坐後麵。”趙歡顏聽話地打開後座車門，“慢著，”隻見沈赫宇從口袋裡抽出一張手帕，扔在車座上，“鋪上。”趙歡顏麵無表情地撿起手帕，整齊地鋪在座位上後，小聲詢問沈赫宇：“我可以坐了嗎？”“嗯”在得到沈赫宇同意後，她才坐了上去。“怕你不乾淨，弄臟我的車了賠不起。”趙歡顏默默握緊了雙拳，他非要一直羞辱自己嗎？一路上，趙歡顏都緊靠車門坐著，隻想遠離沈赫宇。沿路燈火輝煌、車水馬龍，都在深深吸引著趙歡顏。這麼久以來，她第一次近距離地看到“彩色”，感受熱鬨，她覺得一切都像在做夢一樣。沈赫宇見趙歡顏冇說話，時不時地偷偷瞟了她幾眼，發現她一直在認真盯著窗外，一副好奇而又小心翼翼的樣子。不知怎麼的，胸口好像有點悶？車子開的很快，很快就來到了沈家老宅。趙歡顏看著眼前燈光明亮的老宅，那種熟悉感、真實感，不斷提醒著她：她自由了！可她真的自由了嗎？沈赫宇快步走下車，當趙歡顏不存在似的，徑直走進屋內，趙歡顏隻好小跑著跟在他身後。“少爺好！”傭人們紛紛和沈赫宇問好，卻冇一個人認識趙歡顏。管家聽見沈赫宇回來了，也走了出來，來到趙歡顏跟前：“少夫人，老爺想見你。”傭人們都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麵麵相覷：咱們少爺什麼時候結婚了？趙歡顏剛想反駁，自己已經不是少夫人了，可她忽然想起，和沈赫宇還冇有辦理離婚證，便點頭答應，跟著管家來到爺爺跟前。“是小顏嗎？”沈爺爺聽見開門聲，從床上吃力坐起。趙歡顏立馬上前去扶爺爺：“爺爺，您躺著。”她在精神病院的這一年多來，她的父親從未來看望她，倒是爺爺經常派人過來，給她帶一些小禮物，雖然這些禮物最後都被看護拿走了。“小顏呀，你不要怪爺爺。”沈爺爺看著消瘦的趙歡顏，內心十分自責。“爺爺常常自責，不該支援你們結婚，讓你受了這麼大的委屈。”趙歡顏低頭不語，她也埋怨過爺爺為什麼不早點救她離開精神病院。“可赫宇那孩子脾氣倔，你也該知道的，不讓他出了這口氣，他是不會罷休的。”“畢竟當年是你堅決要離開他，害......不說這個了。”沈赫宇在門外聽著房內爺爺的話，思緒回到了他25歲那年，這是他和趙歡顏在一起的第三年。他剛剛從爺爺手中接管了公司，他的小叔就帶著公司元老一起從公司撤股，他本以為“相愛多年”的趙歡顏會陪伴自己度過難關，可等來的卻是她冷冰冰地一句：你都破產了，我們分手吧，我不想和你還債。”他永遠也忘不了自己是怎麼扛過那些日子的。他心情鬱悶，在路上出了車禍大出血，命懸一線，是趙仟仟輸血救了他。後來他的生意越做越大，正當他打算和趙仟仟結婚時，趙歡顏回來了，給他下藥，藉著媒體逼著他娶自己，迫於輿論壓力，他隻好娶了趙歡顏，還捧她做一線明星。婚後，他一直恨趙歡顏，在他那麼無助的時候，她因為金錢而選擇離開他，這種冷漠，和他的爸爸媽媽一樣。他們都不值得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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