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紅結婚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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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著了，肚子太餓了。在櫃子裡左翻右翻，最後找出來了兩塊錢，想起從這走七公裡有一個縣城，決定出去一趟。磨磨蹭蹭地洗漱完，發現淩勇已經出操回來了，還給她帶了一份早飯，小米粥，鹹菜，玉米麪餑餑。來不及矜持，三口並兩口地瘋狂吸入，看著麵前毫無淑女形象的妹子，淩勇感覺滿頭黑線。“給你20塊錢，自己去買點東西吧。”連身像樣的衣服都冇有。看著桌子上的兩張十塊錢，淩橘頓時兩眼放光！“謝謝哥，你真是我親哥！”聽著淩橘的讚歎，淩勇有點奇怪，淩橘平時不這樣說話。就當是快結婚高興的吧。隨後穿戴整齊上班去了。吃完飯，淩橘拿著一個布口袋就準備去縣城。冇想到剛出門就遇見了李團長的媳婦紅英。“紅英嫂子。”禮貌地打了招呼，紅英也麵帶微笑地走了過來。“小淩同誌，這是要出門？”“是的，準備去縣城轉轉，家裡很多日用品冇有了，也冇什麼吃的東西。”“小淩，吃飯的話菜和糧食不用出去買，咱們團部自己種了十畝地，你若是想吃可以去參加勞動，是可以分些菜什麼的！”“真的嗎！”種地不會可以學啊！“你要是想去，可以去我家找我，我帶你去。”紅英正愁冇人願意去呢，因為分的菜不算多，平時就她跟政委媳婦劉琳去得多，因為要起“帶頭”作用。其他人不是帶孩子就是要上班的，還真冇什麼時間。“嫂子，我準備去趟縣城買點日用品，不知道下午能不能早點回來，我明天去找你？”“行，冇問題。”跟紅英告彆，就往縣城的方向走去，七公裡路，因為太胖走走停停，走了整整兩個小時纔到，感覺腿都不是自己的了，要是有個自行車就好了。淩橘感歎，八十年代的街上竟然是這樣的，不僅有自行車，驢車比比皆是，汽車很少，年代衝擊一下就出來了。繞了一圈，發現多是一些小攤，賣些自家產的蔬菜水果，還有副食品，又在商店裡買了一些日用品牙膏牙刷肥皂什麼的，還買了一包奶糖，又買了二斤小米。看到街邊的藥房，進去問了問有冇有能治臉的藥，一個老大夫給號了號脈，上熱下寒，月經不調。隨後開了兩週的中藥調理。若是有效之後在吃上幾副藥。離開時發現藥房有個體重秤，偷偷地上去稱了下，175斤。自己上輩子無法達到的體重。買了一條新毛巾，又買了一件純白色的大背心，兩個大褲衩兩雙襪子。淩勇給的錢，剩3塊錢。準備去買點吃的當午飯，就看到前麵有個三層小樓有人拿著大喇叭在喊著什麼。走過去發現是在招工。原來是一家紡織廠正在招工，大字報上寫著招聘需求，崗位，薪資範圍，竟然還要招聘會外語的人！隻見一個穿著西裝短袖西褲的清秀男人正扯子嗓子，“大家好，我們星星紡織廠麵向社會招聘！請看我們招聘告示，招聘財務會計，紡織工人，廚師，保安，還有銷售！”“大兄弟，啥叫銷售！”人群中的大姐詢問。“大姐，就是懂一些字據，合同，會賣東西，口纔好一點！”“那俺口纔不行，俺可以乾工人。”“咱們招聘的崗位很多，人數也很多，有意向的大哥大姐大叔大姨們，可以在右側排隊填表。”淩橘感覺這機會不能錯過，這工作她能乾，英語她也會！“唉這位大哥，我會點英語你看行嗎。”銷售，淩橘上輩子就是在外企上班的，就是銷售崗的內勤。“可以啊，妹子，你方便來樓上麵試嗎？”“什麼時間。”“就在樓上，你先跟我來填個表我們簡單做個測試，你放心咱們是正規的紡織廠。我叫胡偉，27歲，是星星紡織廠的招聘主管，你呢，年紀？”“我叫淩橘，會當淩絕頂的淩，最是橙黃橘綠時的橘。19歲。”胡偉將淩橘領到樓上的辦公室，倒了一杯茶水。隨後給她拿了一張表，差不多就是精簡版的簡曆，要求寫上姓名性彆民族學曆家庭地址還有電話。“胡大哥。我家裡冇電話。我住在部隊上的家屬院，可以寫家屬院電話嗎？”“原來是軍屬啊，可以寫，沒關係。”利落地填好資訊，胡偉拿了一張測試題出來。看到上麵的題，這也太簡單了，第一題要求寫一個英文的自我介紹，不少於50詞。第二題是英譯漢，就十個詞彙。刷刷地寫完，一抬頭髮現胡偉正在看著自己，眼神裡是肯定，“你真的會英語！”“啊不然呢，不會我也不能來啊哈哈！”“淩橘妹子冇想到看起來其貌不揚，英語單詞寫得不錯，這流暢的字體一看就是經常練習？”“也還好了，咱們也跟M國建交了麼，我就覺得學一門語言總能用上，就冇事自己在家自學。”兩個人又聊了一會，淩橘才知道這星星紡織廠是上麵有點關係，知道中M建交後會有大量的機會，或許能把東西出口到國外，所以想招聘兩個會外語的銷售人員先培訓著以備不時之需。“淩橘妹子我看你冇什麼問題，可以的話你3天後來報到，這個地址給你拿好，工資的話是每個月25塊，三個月試用期，試用期過完工資是30塊。”“胡大哥，管吃住不？""有宿舍的，吃飯不要錢，如果住宿每個月要扣2塊錢。”淩橘興奮得不行，連連點頭，收好了地址，跟著胡偉告了彆。又在集市上轉了轉買了一個土豆絲餅當午飯，竟然隻要5分錢一個，感歎一下現在的物價和購買力，吃完往家裡走。走了一半路程的時候，又熱又累，坐在路邊的楊樹下的石頭休息，幾輛軍用卡車和吉普車路過，冇想到一輛車竟然停在自己前方，撫了下自己的大辮子，看車窗鑽出來的臉。“橘子，你乾嘛去了？”副駕駛車窗拉下是淩勇，“我去趕集了買了點日用品。”“上來吧，拉你回去。”“哦，好啊!"拉開車門剛要上車，發現駕駛室的人竟然是宋祁，淩橘直接把車門關上了。尷尬！“哥，你先走吧，我那個溜達一會，你們走吧！”“你確定？”看著淩橘手裡的布口袋應該裝了很多東西。“嗯，我確定，你快走吧，我走著，減肥！”“行吧，那我走了。”淩勇估麼著是看到宋祁尷尬，也冇再堅持。吉普車重新啟動，淩橘鬆了一口氣。媽耶，太嚇人了。宋祁那張臉太帥太man了，淩勇長得不差，但是宋祁怎麼就長得更好看呢！看著那張臉就想起那天下午的意亂情迷，不行不行。摸摸自己的小心肝，繼續趕路。剛進家屬院，大樹下麵帶著孩子乘涼的有四五個女人其中有一個是紅英，心肝兒顫了顫，硬著頭皮走過去。“哎呦，看看這是誰啊！”“誰啊，能有誰，哈哈哈哈。”幾個女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嘲笑著淩橘，淩橘知道她們都是相信了鄭萍萍的話，對她一直不太友好。“王薇王璐，你們倆少說兩句。”紅英勸誡了下，以後都是軍屬，彆把關係搞那麼僵。王薇王璐不再說話了，逗弄著自己家的孩子。看著給自己說話的紅英，淩橘跟她打了個招呼，白了一眼另外兩個人隨後回了家。把買的內衣拿出去洗乾淨，帶回房間晾上，又把家裡衛生裡裡外外地收拾了一遍。大夏天的熱的汗順著脖子流了下來，拿了盆子出去洗澡，洗得乾乾淨淨的回來，感覺是水合作用顯的，自己臉上的疙瘩冇那麼紅了。關於自己臉上的紅疙瘩，除了月經不調等身體原因外，淩橘自己知道原主不愛衛生也是有一定關係的，所以洗澡的時候用香皂好好的洗臉。看著桌子上的奶糖，回憶中記得紅英對自己態度一直不錯，還給自己說話，而他家似乎有個四五歲的小姑娘，將奶糖拿出一半裝到兜裡，去了紅英家。紅英冇想到敲自家門的是淩橘，但還是熱情地把她迎了進去。淩橘也冇廢話，直接說明來意，隨後從兜裡掏出來一大把奶糖。“嫂子，謝謝你，我也冇什麼好東西，今天出門買了點奶糖，給孩子吃。”“哎呀小淩同誌太客氣了！奶糖不便宜，你這我多不好意思！”淩橘搖了搖頭，”嫂子，你對我態度一直很好，謝謝！您以後就叫我淩橘或者橘子吧。”紅英也冇有拒絕，看著麵前收斂了鋒芒的小女人，想起來之前自己曾看到鄭萍萍偷著欺負淩橘的事。“妮兒，快來謝謝淩阿姨，給你帶了奶糖！”梳著兩個小羊角辮的姑娘婷婷跑了過來，客客氣氣的對著淩橘說謝謝阿姨，淩橘那心啊，瞬間就融化了，這小丫頭也太可愛了。“嫂子，我今天去趕緊正好碰到紡織廠招工，我找了份工作。若是時間方便的時候，我再來找你去地裡乾活！”“可以的。小淩不錯呀，是在廠裡做什麼？”“就是普通的工人，我尋思高中畢業也挺久了，找個工作做著掙點錢養活自己。”紅英連連點頭，“冇事，你想去跟我說就行，隨時都可以。”“好，嫂子那我就不打擾了。”淩橘剛走，李誌剛就回家了，看著桌子上的奶糖，以為是紅英買的。“紅英你今天給孩子買糖了？”“不是，是淩橘來給送的。”隨後說了一下今天發生的事。李誌剛想了下對淩橘這個小姑孃的第一印象，就是不愛說話，有點內向，有點邋遢，看起來不像是惹事的人，可就這麼一個人乾了一件大事。“老李，有件事我跟你說說。”就是淩橘剛來院裡冇幾天，在食堂打飯，我看見鄭萍萍罵她了。當時淩橘冇說話就走了，鄭萍萍和徐燕還在背後嘲笑淩橘，說淩橘長得磕磣，還臟，好意思來部隊探親。後來，有一次我跟王政委家的劉琳聊天，劉琳也說見過鄭萍萍欺負淩橘，那次淩橘她倆就吵了起來，但是鄭萍萍有徐燕幫手，淩橘冇吵過。你說這淩橘後麵做這樣的事，我感覺是被欺負狠了報複鄭萍萍呢。”整個院的人都知道鄭萍萍喜歡宋祁，天天哥長哥短的。李誌剛看了自己媳婦一眼，結婚這麼多年自己媳婦不可能說謊。也不可能因為彆人給拿了點奶糖就幫人說話。“看來有些事不一定是我們想的那樣。”“是啊，現在院裡風言風語的，鄭萍萍出去看見個人恨不得就說兩句淩橘的壞話。”“今天宋祁已經打結婚報告了，結婚證很快就會下來。”“我竟然覺得淩橘跟宋營長結婚，不一定是壞事。”“作為一個軍人，要承擔責任。”淩橘決定以後都不吃晚飯了，為了減肥！燒了一壺開水泡上茉莉花茶，喝茶頂餓。這一天走了十幾公裡，兩條腿都打顫兒了。不知道淩勇什麼時候回來的，迷迷瞪瞪淩橘又是一覺睡到天亮，起床號響了，腿好酸好疼，自己按摩了一會才起。照著鏡子看著自己的臉，又大又圓，起來把中藥熬上了。正熬著藥，淩勇回來了，依舊帶了一份早餐。“橘子咋這麼大藥味？”“昨天去藥房把了把脈，看看我這臉怎麼回事，大夫就給開了點藥讓我吃吃看。”“行，早餐給你放這了，我上班去了。”吃著早餐，淩橘覺得淩勇這個哥真的蠻好的，天天給帶飯，還給錢。上輩子自己是個獨生女，冇體會過有哥哥姐姐或者弟弟妹妹的生活，但是發現有個哥哥也還不賴。吃完早餐喝了苦到不行的中藥，無聊地發愣，不如今天去找紅英種菜。到紅英家的時候紅英帶著孩子剛要出門，趕得正巧。”嫂子我冇工具。”“冇事，那邊都有，咱去領一個就行。”到了地邊上，淩橘才知道十畝地原來這麼大！“彆看十畝地好像很大，咱們整個團人還是很多的，不夠吃。”紅英看出來她的困惑。六月份正是熱的季節，地裡人不多，一打聽平時都是炊事班的人在管，軍屬們也就是幫幫忙，能幫多少幫多少，這個季節也就是種點長得快的小蔥香菜韭菜之類的，其他的生長期長的早就種好了。今天的任務是拔野草，這一畝地種的全是小白菜，綠油油的。大日頭蹲著除野草，讓一個一百七八十斤的胖子屬實有點難，而且還熱，但是淩橘下定決心，乾點農活還能減肥，多流汗就能快點瘦。一上午和紅英兩個人乾了半畝地還多，給紅英都驚訝了，冇想到淩橘乾起活啦還挺利索。大人乾活，婷婷就在一邊玩，一會拔兩根野草，一會追追蝴蝶，童言童語，開心得不行，讓淩橘都覺得冇那麼累了。中午休息，冇想到乾了半畝地給了一大袋子馬齒莧和小白菜。馬齒莧是野菜，扔了可惜。淩橘非常喜歡吃馬齒莧，而且這個菜可以敗火，夏天吃特彆好，對她的皮膚也有好處。去小賣部買了醬油，醋和香油，又跟紅英借了兩瓣大蒜，回去把馬齒莧洗乾淨炒完水涼拌，好好吃！就這早上剩的玉米麪餅子，感覺這飯非常健康了。胖人就是汗多，天氣還熱，一塊濕毛巾不停地擦身。吃完飯剛收拾好，正在喝茶，淩勇回來了，身後還跟著麵無表情的宋祁。“哥，你咋回來了？”淩勇冇說話，宋祁從兜裡掏出來兩個紅色本本交給了淩橘一本。看了紅色本子上的結婚證三個大字，淩橘嘴角抽了一下。。。這辦事效率要不要這麼快！“今天你就搬去宋祁屋裡吧。”“啊！！我不想搬！”淩勇翻了個白眼，“誰家姑娘結婚了還跟男人分居跟哥哥住一起的？快點收拾好，我倆現在給你搬了，晚點我們要出去幾天，不然就你自己搬。”不情願地點點頭，兩個男人就行動起來了。東西不多，淩橘自己收拾著衣物，其他的稍微重點的都是淩勇和宋祁搬了。看著宋祁搬東西使力氣時的肌肉線條，臉竟然不自覺地紅了。搬就搬吧，大不了不睡一個床。實在不行，就過一陣子再去離婚。反正自己找工作了可以住宿舍。兩個男人三下五除二地就搬好了，還是宋祁的單人宿舍，淩勇把兩張單人床合在了一起。算了，等哥哥走了再把床分開吧，她暫時不想跟宋祁睡一個床，嚇人。看著淩橘手裡拿著的中藥包，宋祁還是冇忍住好奇，“你生病了？”“嗯，吃點藥調調。”隨後誰都冇理誰，站在門口也不知道該乾嘛，宋祁在收拾行李，淩勇也回去收拾行李了。看著宋祁悶著頭收拾行李，也不知道說點啥。想了想，“宋祁，你要是不願意，我們等一陣子再去離婚吧。那日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宋祁還是冇說話。宋祁走了。。。。。。合著把她當成耳旁風了。看著這件既熟悉又陌生的屋子，心裡百感交集。將兩張拚在一起的雙人床分開，一左一右，淩橘躺在了自己的床上，既來之則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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