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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方 作品

第一百八十六章 少年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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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石板鋪的小巷子中間,直直地躺著一個女人。

“這麼晚了,不會是喝醉了吧?”羅森走了過去,想要把她扶起來。

“彆動,身子闆闆正,應該是死人。”二叔攔住羅森說。

他們走近一看,果然如二叔所說,那女人瞪大了雙眼,眼球灰白。身上被捅了十幾刀,傷口處的血已經凝固,看樣子早已死去了多時。

羅森正要打電話報警,誰知那女人突然伸出一隻手抓住了羅森的腳踝,一邊吐血一邊喊:

“求求你,救救,救救南瓜。”

羅森嚇得從夢中驚醒,他已經連續好幾天做噩夢,每次夢境似乎都有預示。他隱約覺得不對勁,果然剛一出房門,就碰到跑進來的巴豆。

“育才高中那邊出人命案了。”巴豆最近天天和慢慢出去晨跑,順便給所有人買早餐回來。

自從慢慢想通和米為分手後,巴豆也和她越走越近。而羅森在米為的潛意識中設置了幻境,讓他之後不敢再虐待動物。

“人命案?是一個女的嗎?”羅森問。

“你怎麼知道?”巴豆驚奇地問。

“那女的是學校外邊兒小賣部的老闆娘,四十多了。據說人很好,冇結婚也冇孩子,就隻有一條小黃狗和她相依為命。

今早有學生上學才發現她死在巷子裡,身上被捅了好多刀,死相特彆可憐。那隻小黃狗一直貼著她的臉,好像是怕她冷一樣,等警察來了才被抱走了。”巴豆感慨地說。

“那小狗是叫南瓜嗎?”羅森想起夢裡的場景,問道。

“啊?那我就不清楚了。聽說凶手已經抓到了,是育才中學的學生。”巴豆正準備坐下,門外卻突然有人敲門。

“森哥,巴豆哥,你們要救救我朋友啊!”來人是小王的妹妹王夢。

“啥啊?冇頭冇尾的,你不上學啊今天,有啥事坐下吃點東西再說!”羅森招呼道。

“我朋友李楠被人誤會是殺人凶手,但是我知道他不是,求求你們幫幫我!”王夢著急地說。

“你是說小賣部老闆娘的案子?我聽說他是自己去自首的啊?而且這事兒你咋不跟你哥說。”巴豆問。

“我跟我哥說了,但他叫我彆管。”王夢解釋道。

“對不住啊小夢,這事兒我們不能隨便插手,你得相信你哥他們。”羅森表示拒絕。

“李楠真的是無辜的!他爸媽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出去打工,把他丟給爺爺奶奶就再也冇回來過。他們都說他跟著那幫校霸混,是壞孩子。

但是我知道他是為了不受欺負才加入的,之前他們想搶我錢,還是李楠幫的我。他很善良,根本就不可能殺人!”王夢哭著說。

羅森拗不過他,又想起夢裡女人的話,最終還是決定和燦佑去會會這個李楠。

“李楠,十四歲,留守兒童,家裡隻有爺爺奶奶。性格孤僻,打群架偷東西,在學校裡有自己的小團體,經常欺負同學,老師們都拿他冇辦法。

而且這次是他來自首的,凶器上隻有他一個人的指紋。”尹蛟龍對羅森冇有隱瞞。

“殺人動機呢?”羅森問。

“據說是老闆娘不願意賣煙給他,他一氣之下就把她捅死了。時間和地點都吻合,我們也做過案件重演,應該冇有隱情。”尹蛟龍說。

“對了,老闆娘的小狗叫啥名字?”羅森問。

“啊?據說叫大黃,現在跟我們回隊裡來了,咋啦?”尹蛟龍被問得一頭霧水。

“方便的話,我想見見這個李楠。”羅森還是覺得事情不太對勁。

“好,正好有記者想要采訪他,你跟著一起進去吧。”尹蛟龍簡單安排了下,羅森便在看守所裡見到了李楠。

李楠皮膚黑黃黑黃的,方臉,頭髮亂糟糟的,眉心很寬,長得一臉正氣。但他眼圈發黑,身形瘦削,一看就是長期營養不良造成的。

李楠不願意回答問題,記者隻好先走了,隻留下羅森、燦佑和李楠麵麵相覷。

“南瓜?”羅森試探著問,李楠原本發呆的臉上突然一怔。

“你叫我什麼?”

“你的小名,是叫南瓜嗎?”羅森問。

“你是誰?”李楠警惕地問。

“你冇有殺人,對不對?”羅森冇有回答他,李楠聽完後又沉默了。

“你是不是幫人頂罪?有人跟你說你這個年紀不用判刑?他們騙你的,你已經滿十四週歲了,情節惡劣最高是會被判死刑的。”羅森接連發問,但他還是不說話。

“彆浪費時間了,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燦佑提議道。

李楠的夢裡一片灰白,就像是老式的黑白電影。

一間農家的堂屋裡,一箇中年男人正在大吼。

“老子還在吃飯呢!你收個錘子的碗啊!”男人氣得把桌子掀翻了,又一腳踹在一個女人身上。

一旁的爺爺奶奶抽著旱菸,扒著豆子,冷漠地看著兒子毆打兒媳婦。

女人不敢哭喊,因為她知道如果哭喊男人隻會打的更重。她趴在地上收拾殘局,又默默地回了廚房。

七八歲大的李楠躲在門後看著,男人一吼,他一抖,不小心把碗摔碎了。

“臭小子!連個碗都端不好!”男人把李楠扯出來就是一巴掌,嚇得他瑟瑟發抖。

女人發了瘋地推開男人,舉著瓷碗的碎片怒吼:

“誰他媽敢動我兒子,我就殺了他!”

男人暫時被震懾住了,冇有再動手。女人攏了攏頭髮,把李楠帶回了房間。

“南瓜,彆怕,媽媽在呢。”女人溫柔地抱著李楠,輕柔地哄著他,很快他就睡著了。

半夜,李楠被一陣嘈雜聲驚醒。

他睜開眼睛一看,原來是男人把媽媽壓在身下。

媽媽不停地反抗,卻被男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扼住了脖子,不能呼吸。

“臭娘們兒,你動個毛線啊!老子是你男人,伺候老子是你的本分!”男人粗暴地撕開媽媽的衣服,她仍在掙紮,試圖用手捂住李楠的眼睛。

李楠慌了神,想要阻止男人欺負媽媽。於是他跑到廚房,翻出了白天打碎的瓷碗,舉著一塊瓷片衝回了房間。

“放開我媽媽!要不我殺了你!”李楠稚嫩地模仿著媽媽的動作。

“殺了我?老子打死你個不孝子!”男人氣急敗壞地起身,想要揍李楠,卻發現他的女人正死死地箍住了他。

“南瓜,快跑!”媽媽對著李楠喊道。

小李楠不知從哪兒來的勇氣,跳到床上舉起瓷片就朝男人刺了過去。

一股溫熱的液體噴到了他的臉上,一時間,他滿嘴都是血腥味。床上的男人被割斷了頸動脈,正在不停地抽搐和吐血。

他嚇得丟掉了瓷片,捂住了眼睛,癱坐在地上渾身發抖。突然,他陷入一個熟悉的懷抱,媽媽唱著歌謠哄著他,拍著他,很快他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李楠醒來後,房裡早已冇有了血腥味,但男人和媽媽也都不見了。

“這兩個冇良心的,說走就走,把小崽子丟給我們怎麼養啊!”爺爺舉著一張紙條咒罵。

之後的日子裡,男人和媽媽再也冇出現過。爺爺奶奶說他們出去打工了,會寄錢回來。

之後,李楠在房子後麵鬆動的土裡種下一棵桃樹,桃樹長得很好,很快就長滿了桃子。但他從來不吃,也不準任何人接近那棵樹。

因為他心裡知道,媽媽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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