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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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很快拉起了警戒線，現場也被記者和吃瓜群眾圍得水泄不通。燦佑這才反應過來，他一把抱起智慧，又使了個符咒飛出人群，拐進小路後隱去了身形。
一家醫院底樓的葬禮場內，燦佑守在智慧的屍體前坐了一宿。幫他們的是燦佑東北老家的朋友安東海，他正好在那裡打工，便偷偷給燦佑提供了一個空的棺木。
“燦佑，東海說火化得預約，最快也要兩週後了。這個棺木被人預訂了，一會兒要用，你打算怎麼辦？”羅森雖然不忍心，但還是把情況都告訴了燦佑。
“預約吧，先把智慧安置在冷庫，正好我也有其他事冇辦完。”燦佑站起身來，準備出門。
“你要乾嘛？”羅森擔心地問。
“智慧不能白死！既然已經這樣了，那就搞個大的。我去找媒體和律師，我要告他們，要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燦佑堅定地說。
智慧的死在韓國已經掀起軒然大波，很多網民都開始轉向聲討李會長的公司，也有人在呼籲公開那些“客戶名單”，要求政府公開審判，拔除社會的毒瘤。一時之間群情激憤，有人專門組織了遊行和集會，天天在街上抗議。
“我是南智慧的朋友，她被人迫害脅迫，客死異鄉。我要提起訴訟，為她討回公道！”燦佑站在遊行隊伍麵前，對著鏡頭不卑不亢地說。
“你好像就是當初把南智慧屍體搶走的那個男生？她現在在哪兒？你為什麼不把她交給警方調查？”一名記者問。
“我當初是不想智慧死後還被人拍照議論，才暫時把她帶走。而且我已經到警局錄口供，辦完了相關的手續，重新領走了智慧的遺體。她的弔唁會將在一天後在傍花葬禮市場舉行，等這邊訴訟結束後我會把她清清白白地帶回家。”燦佑紅了眼眶，在場的一些記者也為之動容。
“燦佑好像變了個人，做事滴水不漏，有理有據的。”林阿叔看著燦佑的背影感慨道。
“他和趙記者還有韓檢察官聊了很久，今天是韓檢察官提出的第一步：利用媒體的力量把熱度維持住，要求法院公開審理，到時候那些人就無從抵賴了。”羅森回答。
“既然如此，主人您怎麼看起來還是很擔心的樣子？”巴豆看著羅森緊皺的眉頭，好奇地問。
“一是蒐集證據就已經很艱難，單憑幾卷錄像帶和智慧自殺的遺書，也僅僅隻能從輿論上譴責那些人，冇有實質性的證據可以把他們入罪；二是這件事牽連太廣，除了那些大人物，還涉及到教會，背後勢力之大，我們根本冇法想象。
趙記者已經接到威脅電話，據說昨晚半夜還有人在他門口燒紙錢。韓檢察官也收到了上級警告…”話冇說完，巴豆便打斷了他。
“主人，就憑您的本事，有啥可怕的。”巴豆很不理解羅森的擔憂。
“我不是怕誰。我是擔心咱們動靜鬨這麼大，如果還是不能為智慧要來公道，燦佑會受不了刺激，做出傻事。他已經三天冇睡過覺了。”羅森無奈地歎了口氣。
羅森當時並不知道，不久之後，他的話會一語成讖。
羅森他們搬到了趙記者的家，打走幾批來搗亂的小角色之後，他們也過了幾天安生日子。由於遊行的隊伍越來越壯大，各大媒體更是爭相報道，在全世界都產生了不小的影響。
韓國官方很快成立了專案小組調查，並且指定韓檢察官帶頭查明真相。燦佑心情大好，彷彿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但很快李善宇那邊就有了對策，網上突然有人開貼分析“智慧自殺事件的背後陰謀”。發帖者不僅列舉了她遺書中的疑點，更是暗指智慧和燦佑這兩個“外來者”的目的不純。他宣稱智慧和燦佑是受某個境外組織指使，想要企圖搞亂商界和政界的正常秩序，影響重要企業的股價，甚至阻礙大選正常進行。
之後又有人在網上放出“智慧事件”涉及的客戶名單，上麵全是大選的熱門人物，還放出燦佑和羅森潛入金市長家中的監控截圖。甚至還有人聲稱智慧跳樓隻是障眼法，因為燦佑搶走了她的“屍體”，就是為了隱瞞真相。
一時間網上的輿論又發生了變化，不少人退出了支援燦佑的陣營，開始懷疑起他的居心。
另一方麵，韓檢察官的蒐證過程也十分艱難。不僅受害的女生冇有一個願意出來作證，經紀公司甚至還出示了智慧接受心理治療的診斷書，上麵稱她有嚴重的抑鬱症和被害妄想症，同時警方還亮出了智慧遺體的解剖報告，聲稱智慧的胃裡有很多致幻藥物，因此很有可能被人利用後才跳樓自殺。
燦佑他們的處境更加尷尬和艱難，原本友善的支援一時間全變成了懷疑和指責，鋪天蓋地的謾罵襲來，最後隻剩下趙記者和韓檢察官兩個人還相信他們。
“為什麼不能直接公開那幾個女團成員的錄像？到時候大家就會知道我們說的是真的，不然我們去把金市長抓來，開記者會，然後用真話符逼他承認。”趙記者的家裡，巴豆問燦佑。
“不行！上次是我騙美真的，根本冇有啥真話符。金市長現在換了地方住，出來參加活動也帶了很多保鏢。趙記者跟了幾次都被髮現了，我們根本找不到他，而且在這邊隨意公開彆人的肖像是犯法的。”燦佑無奈地說。
“我們接近不了金市長，但有一個人應該比他好找。”羅森靈光一閃，拉著燦佑出了門。
第二天一早，網上又出現了一個新的視頻。智慧的經紀人李善宇不僅在鏡頭前交代了脅迫藝人進行**易的過程和手段，還公開了多名受害者的視頻截圖，最後還扇了自己很多巴掌後跪下道歉，網上再次一片嘩然。
之後法院開始審理智慧的案件。
李善宇因損害他人肖像權被判處一年的刑期，經紀公司賠償受害者南智慧一億韓幣，開除李善宇，同時被責令停業整改三個月。對於其他牽涉其中的“客戶”，法院稱因證據不足無法立案，幾句話便匆匆結束了審理。
官司“贏了”，但燦佑依然悶悶不樂，李會長和金市長還有一些迫害過智慧的高官甚至假惺惺地出現在智慧的火化儀式上，他們“誠懇地”向智慧的遺體鞠躬道歉，有幾個甚至還抹起了眼淚。
“燦佑對吧？是我監控不力，才讓公司出了這種敗類，真是苦了你們了。”李會長將一億的支票塞進燦佑的手裡，又等著記者拍完照才放開。
“我當初也是受李善宇矇蔽，聽說智慧家境困難，纔想要多關心一下她。誰知被李善宇下藥後偷拍，這件事我對不起我的夫人和孩子，還有信任和支援我的民眾。今後我一定會更加嚴於律己，打造更好的水益，造福群眾。”金市長彎下腰的那一刻，用餘光挑釁地看了燦佑一眼。
送走所有人後，燦佑在智慧的骨灰盒前燒掉了那張支票，然後轉頭對羅森說：
“阿森，定機票吧，咱們明天淩晨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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