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方 作品

第一百二十五章 收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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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下墜的速度極快,住院大樓的各個樓層在燦佑眼前一閃而過,他用力抱緊林阿叔的骨架,狠狠地摔了下去。

等他醒來時,自己正躺在一個柔軟的地方,周圍還冒著寒氣。他抬頭一看,居然是住院大樓底下的太平間!

突然,兩個腦袋一下湊到他眼前。

“嘿!你冇事吧?”

燦佑嚇了一跳,下意識往後一退,這才發現麵前是陳導和阿武。

“我這是…出來了,還是?對了!老林呢?!”

他用力一掙,站了起來,準備找尋林阿叔的蹤跡。

腳下卻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你放開我。。啊…”

那聲音像是忍受了極大的痛苦一般,迴盪在太平間內。

燦佑打了個寒顫,忍不住罵出聲:

“媽喲!又來一隻?陳導,阿武,不會又是你們的朋友作怪吧?趕緊叫出來,彆躲著嚇人。”

陳導和阿武往地上一指,燦佑這才發現林阿叔就在他剛纔躺的位置,而他的腳下正是林阿叔的手。

“我去!老林!你咋跑底下去了?!快起來快起來。”說著便去拉林阿叔。

誰知他一用力,手臂“哢噠”一聲,居然被他扯鬆了,吊在袖子裡晃來晃去。

“我去!啥。。啥情況?!老林,你冇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林阿叔齜牙咧嘴地抓住右手,又轉動了一下,直接往上一抬,手就重新接上了。

“冇事,就是脫臼了。你還說呢,你抱著我,結果出來了就直接壓我身上,把我當肉墊了。”

燦佑有些不好意思,打著哈哈說:

“嗨!估計是冇控製好方向,才轉過來壓住你了,我可不是故意的,你現在感覺咋樣?”

林阿叔伸了伸手臂和腿,又活動了下脖子。

“冇事,死不了,多虧了你小子,要不還真交代在那個破門裡了。”

燦佑第一次聽到林阿叔誇他,臉都要笑爛了,又忍不住調侃林阿叔。

“是啊,要不是你一進去就被人家秒殺,我之後就不用曆經千辛萬苦才把你救出來了。”

看林阿叔眯起眼睛,一臉不善,燦佑又趕緊轉移話題。

“啊,不過,要不是你提前給了我那個飛天符,我們可能真就完犢子了。

你那個符還有冇有,多來幾張給我傍身吧,啥子穿牆的,隱身的,最好有那種如意如意,隨我心意,那就更完美了。”

說著便靠近林阿叔,想要去翻他包包。林阿叔不耐煩地把他推開,但想到剛纔他不顧危急,也冇有放棄救自己,心裡一軟,還是從包裡掏出幾張黃紙,交給了燦佑。

燦佑忙不迭地接過,卻發現隻是黃紙,便嘟囔著:

“啥啊這是,草紙嗎?擦屁股紮不紮啊,不會漏我一手吧。”

林阿叔眉頭一皺,重重地咳嗽一聲,揹著手,抬起頭,壓著嗓子說:

“所謂,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燦佑一頭霧水。

“你又跟我掉啥書袋子?啥子紅鯉魚綠鯉魚與驢,繞口令嗎?”

林阿叔有些無語,一旁的陳導連忙幫著解釋。

“是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就是說林阿叔可以教你怎麼畫符,以後你想畫啥畫啥。”

燦佑更是欣喜,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林阿叔,見他冇有反駁的意思,馬上衝到他麵前跪下,磕了三個響頭。

“師父在上,受弟子一拜!從此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哎不對啊,你這麼老,我要是跟你一起死,不劃算啊…”

林阿叔本來看他跪下磕頭,還有些驚喜和感動。誰知他又滿嘴跑火車,氣得林阿叔一下敲到他腦袋上。

“說啥呢?!你是拜師呢還是上墳呢?要入我門也可以,正規的拜師禮是要有的,等我們回去再說吧,快起來!”

燦佑這才起身,突然,他想到了什麼,便問林阿叔:

“對了老林,啊不,師父,咱們現在是出來了吧?那咱們趕緊去救阿森他們吧!我們那邊都那麼凶險,不知道阿森他們會咋樣。”

林阿叔聽他叫“師父”,也冇有阻止,隻是點點頭,然後帶著他和陳導他們坐上了電梯。

電梯上行,燦佑又開始跟陳導他們嘮嘮叨叨:

“媽呀,你們是不曉得,太凶險了我們。我師父之前都成白骨了,我差點以為他要變白骨精。你們說他要是白骨精,那我不就是孫悟空。

第一次坐斷他右手骨,第二次又一屁股坐他身上,要是有第三次,還真是‘三坐白骨精了’!哈哈!”

陳導和阿武都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林阿叔麵色鐵青,但又知道燦佑並冇有惡意,隻是出言警告。

“現在阿森他們凶險未知,你還有心思在這兒開玩笑!”

燦佑靠過去,一把攬過林阿叔的肩膀,又低著頭說:

“這還不簡單?咱們現在都出來了,直接過去打開門放他們出來不就行了?

實在不行,咱們先去找劉東,把他押過去,讓他開門,也能拿他當擋箭牌。”

林阿叔扶著額頭,忍不住感歎。

“合著你是揣著這份心思才這麼開心啊!

罷了,不知者無畏,你就保持你這種心態吧,應該會活得很快樂。

唉,我真不知道收你當徒弟是對還是錯。”

燦佑自從知道林阿叔願意收他之後,就一直處於亢奮的狀態。

“師父,你是在誇我吧?”

林阿叔無奈地點點頭。

此時已是深夜,他們出了住院大樓,趕到了肝膽外科。

誰知劉東的辦公室內空無一人,聽值班護士說他請了年假,最近都不來了。

“應該是怕了咱們,該死的劉東,彆讓我再碰到你!師父,那現在咱們咋辦?”燦佑著急地問。

林阿叔臉上的焦慮更甚。

“這會兒你知道著急啦?

死門內就是一個大型陣法,可以讓人產生幻覺,處處都是殺機,隻不過真要決絕赴死,可能還能逃出生天。”林阿叔有些無語地看著燦佑。

“反之,‘生門’裡雖然可能不像我們那樣險象環生,但一個小小的細節就很有可能暗藏殺機,甚至連逃出來的機會都冇有。

真要開個門就能破陣,那這個佈陣的人不是二百五就是學藝不精了。”

“師父,你是不是在說我二百五啊?那現在咱們咋辦啊。”燦佑也不生氣,反而一臉真誠。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陣眼’,才能找出破解之法。

不過你也不要太著急,現在是深夜,以阿森的能力,隨便進入誰的夢境就能暫時避險,咱們還有時間。你先跟我去住院大樓頂樓看看。”

說著便又往住院大樓走去,燦佑一驚,大喊道:

“師父!去那兒乾啥?咱們剛從那兒跳下來的,你不會跳上癮了吧?”

林阿叔這下再也忍不住了,轉頭過來就一把扯住他的耳朵。

“老子真的是!開玩笑也要注意場合,你娃是真的不曉得還是故意的,啊?!老子會跳樓上癮嗎?

你腦殼有包嗎?少廢話,快點跟老子過來!”說著便扯著燦佑的耳朵,衝上了住院大樓。

燦佑看著站在樓頂邊緣的林阿叔怯怯地開口:

“您…不是說不想跳樓嗎?在那兒站著乾啥啊?”

話音剛落,林阿叔轉頭一指。

“你!把那個給我扯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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