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煙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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產量穩定,栽培技術簡單,米質口感優秀,還可以簽合同回收,這樣的好品種到哪裡去找啊! 尤其是新稻四號的稻種價格比較親民,餘見海預計給出的價格是三塊到四塊一斤,不要說遠低於去年新稻七號的價錢,就是比起那些其他常規的粳稻品種,也一點都

不貴啊!

這個明顯的優勢,想不受到老百姓的歡迎也不行啊!

尤其是雲水縣農業局還專門發文要在全縣推廣新稻四號,更是讓老百姓吃了定心丸,增加了種植這個重出江湖的水稻品種的信心。 而在縣裡組織的一次加快農業產業化的研討會上,縣裡有關部門提出了要將雲水的農業做成集“生產、加工、銷售”於一體的現代化產業體係,要集中資源扶持一批有

實力的糧食加工企業,將之打造成雲水的明星企業,更是猶如給全縣從事三農的人們打了一針雞血,一個個摩拳擦掌的準備大乾一場了。 原本那些在土地上辛苦了幾年的中糧大戶有的已經萌生了退意,現在又打定主意要留下來再乾兩年了。一些小的糧食加工企業也在想辦法融資購買先進的糧食加工設

備,升級工藝,打算在這個難得的機遇中分一杯羹。 當然這些都是後來逐步發生的事情,這裡僅作劇透。餘見海本人也是在密切關注縣裡的一舉一動,實際上那他就是不豎起耳朵也冇事,縣裡一有什麼動向,他在縣裡的好朋友馬天水都會第一時間給他通風報信。總之也不涉及什麼重大秘密,餘見海也不認為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至於馬天水這樣做是不是違反了紀律,餘見海也確實不

太清楚。不過他覺得唐永飛這個縣長應該是心裡有數的,可能也是對他小小的照顧吧。

農業生產是一環套一環的,容不得半點耽擱。水稻收割了隻是代表著一個栽培季度的完美收官,下一個栽培季度也緊鑼密鼓的開始了。 由於縣裡出台了政策,又有相關領導幫忙打招呼,餘見海私下裡又請了八道垛子農場的領導吃了兩頓飯,就很輕鬆地又搞到了兩千多畝土地。這些土地有的是最近新

增加的中低產田改良而來的,還有的是農場預留的機動數額,有顧軍這個副場長在裡麵暗中協助,運作起來冇有費什麼大力氣。 淮海一帶過去主要的種植模式是一年一熟的棉花,一年兩熟製的冬小麥——夏玉米(大豆)或者是冬小麥——水稻。自從棉花的經濟效益不行了之後,這一帶已經很

少有人種了,基本上都改成了冬小麥——水稻的模式。 這一方麵是人工成本的上升和機械化的普及帶來的效應,也是地方產業結構調整的必然結果。過去也曾是雲水驕傲的幾個著名的棉花加工企業,現在都已經名存實亡,隻剩下空蕩蕩的偌大的廠區雜草叢生。另一方麵也是國家農業政策帶來的連鎖反應,糧食作物每年都有保護價,國有糧庫敞開收購,種出來的糧食不愁賣,每年還能拿

到種糧補貼,也從側麵助推了老百姓的積極性。 餘見海現在采用的也是這種比較流行的模式,秋季的水稻已經收穫,下麵就該是冬小麥的播種了。由於餘見海去年成功運作了新稻七號的上市,和雲水的的一些種子

經銷商關係還不錯,他在之前就曾給好幾個人打過招呼,預定了一部分小麥種子。而新承包的兩千多畝土地種子來源就比較緊張了,著實讓他費了一番腦子。 他之前並冇有預見到縣裡會有這麼大的動作,冇想到會給與他如此大的支援。他理所當然的覺得那幫官老爺的注意力集中在高新農業上,恐怕對基礎農業興趣不是太大,也就冇有抱過多希望。哪知道縣裡專門幫他協調了承包土地的事,讓他手上一下子多出了兩千多畝土地,這下子無論是化肥還是種子都有了很大的缺口,需要在第一

時間解決。 化肥冇有什麼大問題,餘見海作為雲水數一數二的種田大戶,想要緊急弄到幾十噸肥料還是不存在大問題的。難就難在種子上,一般的種子經銷商進貨都有個大概預

估,情願不夠賣差一點也不願意賣不完再退回去。占地方又費時費力,情願少賺一點點也不想有庫存。 那怎麼辦呢,兩千多畝地啊,這個季節已經是霜降以後,氣溫隨時都有可能劇烈下降,一般農戶小麥的下種量已經達到了六七十斤,部分極端的農戶種的自家留的小麥,下種量逼近百餘斤,已經顛覆了一般農技人員的認知。哪怕按照餘見海自己的估算,一畝地保守的需要四十五斤到五十斤的下種量,他現在也需要最少四十五噸至五

十噸麥種纔夠用。 這個季節不要說那些種子經銷商不可能辦到,就是繁育種子的公司也很難滿足這個需求。一般的企業每年的生產規模都是有計劃的,小麥種子這種特殊屬性的商品更

需要精細安排,要是當季賣不完的話就隻能當做普通小麥賣給糧食加工企業,所以已經很少出現大量餘貨了。 但是也不是絕對的,每一家企業都不能做到一點庫存都冇有,在多方打聽下,餘見海還是弄到了三個品種夠一千來畝地用的麥種,其中還有一批是雲水的種子經銷商

侯亮平幫忙的。 這個侯亮平原來是梁玉山的朋友,兩人一直有合作,新稻七號推出後侯亮平也進了不少貨,和餘見海建立了不錯的關係。尤其是最近新稻四號特彆紅火之後,侯亮平

已經給餘見海打過幾次電話,說要請餘總吃飯,其實用意不言而喻,估計是對新稻四號有想法。 他得知餘見海急需麥種之後,也通過私人關係聯絡到了齊魯那邊的一個種子公司,給餘見海弄來了一萬多斤麥種。與人方便自己方便,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多年的侯

亮平,對於這個道理還是很清楚的。

當懸掛著齊魯省車牌的廂式貨車開到八道垛子農場的時候,一直在絞儘腦汁想辦法的餘見海突然眼睛一亮,猛拍了一下大腿叫道:“有了,我怎麼冇想到呢!”

這突如其來的喊叫把正在給司機遞煙的侯亮平嚇了一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司機也狐疑地看著這個一臉傻笑的年輕人,心說他不會是個神經病吧。 餘見海對於他們異樣的目光毫無察覺,還在抓著腦袋有點懊惱地自言自語道:“我這是當局者迷呀,我怎麼就冇有想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