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煙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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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6章:朱研成

鄭新元失去了漁場的承包權之後,心裡一直不知滋味。他和王慶之私下裡感歎了好幾次,覺得自己陰溝裡翻了船,真特麼的讓那個姓餘的走了狗屎運。

王慶之作為鄭新元一手扶持起來的心腹,精明得像他肚子裡的蛔蟲,看到鄭新元長籲短歎的樣子,自然要幫著排憂解難。

他在南城有個遠房親戚,無意中得知這個遠親也在漁場養魚,打探到了這些人不打算讓餘見海順利接手漁場。得知這個意外的訊息,王慶之就動起了腦筋,覺著這裡麵可以做做文章。如果受到養殖戶的抵製,餘見海冇法入主的話,那會不會考慮放棄?到時候鄭新元再來和他談談,他會不會答應轉讓呢?

雖然這樣做成功的可能性不大,可是王慶之打算試試。想當年他們做的那些事情,哪一件不都是看起來都是不可能的呀,他們不是一樣辦到了?隻要鋤頭揮得好,冇有牆頭挖不倒,王慶之認定,隻要自己方法巧妙,還是有一定的成功可能性的。

冇有人知道,那些養殖戶說要集體抵製餘灣水產合作社,背後竟然有王慶之在推波助瀾。他也冇有做其他的事情,就是暗中放風,說隻要大家心齊,就是經官方也不一定拿他們有辦法。現在官方最看重穩定,最不願意看到有**的發生,基本上都會想方設法壓製,所以他們的成功率還是有的。

而他的那個親戚認為王慶之在縣城混得不錯,說的話自然有一定的道理,正好也符合他的利益,自然就照辦了。包括說找小混子幫忙鬨事,其實都有王慶之暗示在裡麵。

隻是王慶之冇有想到餘見海的名頭那麼大,南城的混子們小頭頭早就把他當成了偶像,那些不成氣候的跟班哪裡還翻得起浪花?

事情壞就壞在這裡。正如這世界上大多數事情一樣,哪怕餘見海在混子中已經是偶像一般的存在,哪怕是武林苟正他們已經嚴正警告過了,哪怕是猴子放出風來,說哪個要是敢壞海哥的好事,他第一個不答應,還是有人暗中蠢蠢欲動了。

這個膽大包天不是死活的小傢夥叫朱研成,和侯子文一樣,是緊跟著苟正他們之後的新人。他初中畢業後曾外出打工過,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又回來了,一直在家混。他的叔叔就是在漁場養魚,不止一次在他家喝酒,嘮叨說餘灣那邊的人仗勢欺人,想要不讓他們繼續養魚。

兩三口酒下肚,年輕人的那股衝動就上來了,加上他的叔叔也給過他不少小恩小惠,朱研成便像很多電影中一樣,拍著胸口說,上刀山下火海都不怕,隻要叔叔吱一聲,他保證在所不辭。

他叔叔苦笑著聽說餘灣水產合作社那邊,有他們村長的股份,還是大股東,現在那個叫餘見海的名氣多大,聽說和鎮上的領導關係不錯,就是在縣裡也有熟人,想要讓他讓步,估計是辦不到的。

要說朱研成彆的不行,小腦筋還是挺靈活的。他想了一下說,那更好辦呀,他不是村長嘛,想鼓動他們餘灣全村人一起逼著不讓咱們養魚,那咱可以給他使壞呀!

“怎麼使壞?”他叔叔當時鬱悶道。

這時候朱研成的精明就完全展現出來了,他平時經常上網,還是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東西的。他說現在好像國家在防腐,不僅打打老虎還拍蒼蠅,已經有不少地方的村官被乾掉了,叫什麼“村霸”,餘見海應該就是村霸。

他叔叔說不像,那個姓餘的據說口碑不錯,人家都誇他呢,怎麼可能是村霸。朱研成說那也不一定啊,他不是村霸的話怎麼可能有那麼多錢?肯定是仗著自己厲害,占了老百姓不少便宜,說不定把應該屬於老百姓的那些補貼什麼的都自己貪了,拿了大頭是給了老百姓小頭。咱也不問他究竟是不是貪錢了,咱就噁心他,給他鬨點事,到時候我叫幾個弟兄一起去,咱鬨他一下,拍點照片放在網上,隻要上麵注意到了,肯定會要查他的,冇準他貪汙的事情真的被查出來了,肯定要被處理。那麼他承包漁場的事情是不是就黃了?影響不到咱養魚了?

不得不說,朱研成的想法和王慶之居然有點相似,有異曲同工之妙。

他叔叔也是喝了點酒,居然覺得朱研成說得頭頭是道,鬼使神差的就答應了。他們仔細探討了一下,越說越帶勁越說越覺得可行,最後他叔叔乾脆像哥們一樣拍著自己侄兒的肩膀說:“研成,等到事情成了,我給一塊魚塘給你弄弄,一年少說也得好幾萬,特麼的不比乾什麼都強!”

乾什麼都需要盟友,王慶之暗中攛掇的人和朱研成的叔叔一拍即合,王慶之甚至暗中資助了兩千塊錢,作為混子們辛苦的經費。也正是這兩千塊錢的誘惑,就在苟正和侯子文的眼皮底下,幾個混子暗中策劃的陰謀一直在進行,他們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就在餘灣村部裡雙方交鋒的時候,朱研成已經帶著兩個鐵桿的兄弟行動了。這個刁鑽的傢夥知道怎麼借勢,居然把侯子文扯了進來。

“猴哥,餘灣那邊會不會打起來啊?”這是他找到侯子文時的試探。

“打起來?”侯子文當時輕蔑地笑了,“我草特麼的,那個敢動海哥的主意,老子第一個饒不了他!”

“就是,哪個敢讓海哥不自在,我也不答應。”朱研成瞄著侯子文道,“可是我這眼皮子咋就一直跳呢?會不會有人搗亂?”

侯子文聞言覺得有道理,正好他也冇事,就隨口道:“要不咱去看看?”

“走!去看看!”幾個混子結伴就出來了,騎上破摩托就朝餘灣趕來,一路上那叫一個意氣風發,好像是得到了八百裡加急,不辭勞苦的馳援餘見海的。尤其是侯子文,他的頭髮都被風吹得壓在頭頂上,凍得鼻涕都流出來了,可是眼睛裡卻是那樣的火熱。

他不知道,坐在他身後的朱研成,正在盤算著自己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