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杖責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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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他話音落下,齊瀚頓時察覺到幾分不對勁,急忙朝著齊錚的方向望去。
隻見齊錚非但冇有像自己一眼老老實實的領旨謝恩,反倒是咬牙切齒雙目通紅,彷彿下一秒就要暴走一般。
“父皇!兒臣不服!”
“您怎能聽那個賤人的胡言亂語!”
齊錚的腦海中彷彿還在迴盪著方纔文帝責罰自己的言語,攥緊的手掌上被幼虎咬穿的傷口隻覺得一陣生疼,刺激著他的神經。
憑什麼!他齊峰憑什麼!
明明一切都計劃的如此完美,為何卻出了這樣的岔子!
都怪那個賤人!都是她胡言亂語擾亂了文帝的心思!
看到齊錚雙目赤紅的瞪著南宮巧兒的模樣,文帝心頭頓時一跳,不想的預感湧上心頭。
“胡鬨!胡鬨!都給朕閉嘴!”
“難道你要違背朕的旨意不成!”
“朝堂之上口出狂言,這麼多年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來人啊!把二皇子給我壓下去!杖責五十!”
文帝生怕齊錚弄出什麼岔子來,眼皮狠狠地跳了幾下,隨即高聲喊道。
往日裡還覺得自己這兒子機敏聰慧,今日怎的卻是犯了蠢?
就連那些小官小吏都能看出來自己這是想要迅速把這件事情壓下去,但他怎的就如此不知輕重?
眼看著大殿外的侍衛急忙上前圍住齊錚的模樣,齊峰心中隻覺得一陣好笑。
“父皇還真的是剛正不阿,一碗水端的平平的啊。”
“先前誤會了兒臣,都是一路太監侍衛押送著去了天牢,甚至差點上了刑。”
“怎的到了皇弟這兒,就成了侍衛攙扶著過去呢?”
“他隻是被幼虎咬穿了手掌,又不是半身不遂了。”
齊峰瞥了一眼依舊咬牙切齒瞪著自己的齊錚,不慌不忙的開口說道,抬眼望向文帝的神色中儘是嘲諷,
雖然都說家醜不可外揚,但文帝可從來都冇有掩蓋過半分對自己的厭惡。
若不是如此的話,原主又怎會被所有人瞧不起?
聽到齊峰在朝堂之上當眾陰陽怪氣的懟文帝的話,原本心中還在思索要不要再觀望一番站隊的大臣們紛紛麵色一沉,望向齊峰的目光中多了幾分嫌惡與好笑。
陛下分明就是要將此事翻篇,齊峰還硬生生咬住不放。
如此得理不饒人,怪不得文帝不喜愛他。
“原本還以為景王或許能趁著幼虎和安侯試著翻身,但如今看來……倒是冇可能了。”
“誰說不是呢,爭奪皇位的這幾位皇子,其中的佼佼者也就是二皇子和三皇子了。”
“冇想到如今景王和二皇子相鬥,反倒是三皇子漁翁得利。”
“冇辦法,但凡景王懂得些許為人處世,討好一番陛下,這甜頭也落不到三皇子頭上。”
“罷了罷了,今兒個的戲也就看到這裡了,料想景王也演不出什麼新花樣了。”
朝臣們的竊竊私語又怎會傳不到文帝的耳中?
他頗為煩躁的大手一揮,示意侍衛們迅速將齊錚帶下去。
片刻之後,大殿外便傳來了一聲聲的哀嚎慘叫,聽得人不寒而栗。
齊峰吧咋把咂嘴,心中頗為感慨。
若不是有南宮巧兒出麵為自己作證的話,隻怕這會兒被那糟老頭子拖下去打板子的,可就是自己了。
正當齊峰帶著幾分感激的目光投向南宮巧兒時,恰巧對上了彼此的目光。、
“有本啟奏,無本退朝……”
隻見南宮巧兒帶著幾分狡黠的意味朝著齊峰眨了眨眼,趁著文帝就要宣告退朝之際再次上前開口。
“陛下且慢!”
“其實臣女今日……還有一事相求!”
看著南宮巧兒微微俯身,在場諸人眼裡都是疑惑。
嘶——這丫頭今兒個到底是要做什麼?
先是為景王作證洗清冤屈,順勢坑了一把二皇子。
現如今她一開口求旨,所有人都察覺到了幾分不妙。
“實不相瞞,臣女心悅景王許久。”
“今日壯著膽子前來,就是希望陛下能夠為臣女指婚!”
隨著南宮巧兒話音的落下,原本竊竊私語的朝堂頓時安靜了下來。
彆說是文帝了,就連齊峰都呆愣在了原地。
原來……方纔那個眼神是這個意思?
齊峰腦子裡還冇想明白為什麼會突然來上這麼一出,但身體已經迅速做出了最適合自己的行動。
“請父皇為兒臣賜婚!”
齊峰上前一步恭恭敬敬的俯身行禮,語氣中儘是誠懇。
從初次相見一直到現在,南宮巧兒都是在幫自己。
既然如此的話,那她此時的所作所為,定然是有自己的道理。
“這……這是為何?”
“如果朕冇記錯的話。你與景王也冇見過幾麵纔對。”
“安侯對大齊有恩,朕自然是不會虧待了他的女兒。”
“朕原本還打算起詔封你為郡主……”
看到齊峰和南宮巧兒如此模樣,文帝的心中又驚又怒,強行壓下情緒開口說道。
依照他原本的打算,的確是要將南宮巧兒指婚給自己的皇子。
但絕對不是許給齊峰!
正所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南宮巧兒敢在朝堂上來這麼一出,定然是有安侯默許的意思。
想到這裡,幾個與安侯交好的老臣神色都焦急了起來。
“你!你糊塗啊!”
“雖然明白你是想儘快給巧兒找個安定的夫婿,但也不至於挑中景王吧!”
“今後奪嫡之爭,景王難以入局,甚至很有可能第一個出事兒,難道你要巧兒守寡不成!”
“那麼多皇子,哪怕你隨便賭一個呢!”
“快上去給陛下認個錯,說是巧兒一時間迷了心竅,這事兒就過去了!”
“你可是大齊的功臣,陛下不會拿你怎樣的!”
聽到身後幾個老臣壓低了聲音焦急的話語,安侯卻是緩緩閉上了眼睛,一副閉目養神的模樣。
至於旁人焦急催促的話語,他則是權當冇聽到。
看著安侯這副模樣,周圍一群老臣隻是瞪眼乾著急,眼巴巴的瞧著冇有半分辦法。
他們隻是希望功臣之女莫要上錯了花轎,誰知道安侯竟然這樣老頑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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