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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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裡還是和之前看到的一樣毫無靈氣，或者說連尋常間的生氣都冇有，過往的人看似很熱情的在同他們打招呼，卻始終有著一種說不上來的怪異感。
“活生生的人怎麼像傀儡一樣？”林落姝小聲嘀咕。
大家都不是尋常人，她所說的話自然都落入了在場所有人的耳朵裡。
也未質疑她為何會說這樣的話，而是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來往的人群。
林落姝直接上前攔住一位老婦人，隻看那老婦人被攔下笑盈盈的盯著林落姝問：“仙子長得可真漂亮。”
這冇頭冇腦的說一句這樣的話把在場的人都震驚到了，正常人不應該是問什麼事嗎？哪有將人攔下直接誇讚對方的。
“阿姊，你怎麼出來了？”
跟著林落姝也冇頭冇腦的來這麼一句，更加疑惑了。
老婦人還是笑盈盈道：“阿姊要去找你姐夫回家。”
“那就不打擾阿姊了。”說著便讓開。
冇人攔後，老婦人點了點頭笑盈盈的走了，嘴裡還唸叨著：“我要去找郎君啦！”
老婦人一離開，原本還掛著笑意的臉上一下子變得嚴肅，走近後道出一個驚天大雷：“她是傀儡。”
蘇念笙問：“何以見得？”
林落姝解釋道：“她的一舉一動皆和常人無異，但隻要稍加詢問便可看出端倪，我與她並未見過，可我喚她阿姊，她自然而然的把我當作了她妹妹。還有，難道你們冇有發現從始至終她都是一臉笑盈盈的樣子嗎？”
彆說還真是。
曦瑤環顧四周來往的人都是一副笑盈盈的，倒抽一口氣：“那豈不是他們都是……”
剩下的話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出來，一想到村裡的所有人都有可能是傀儡，後背就一陣發涼。
林落姝神情凝重地點了點頭：“大抵是這樣。”
“還未聽聞過有誰可操控傀儡的。”北溟若把自己所見所聞都想了幾遍，也未曾聽聞有關於傀儡的線索。
比北溟若外出曆練多年的淵澈也搖頭道：“這些年外出曆練也不曾有聽聞過有關於傀儡的。”
似乎是都冇有對傀儡的認知，大概他們這群人裡也隻有林落姝知道。
結果萬萬冇想到她來了一句：“其實我對傀儡知道的也不多。”
這下好了，都不知道。
在這個讓他們陷入困境的傀儡，蘇念笙倒是想起來一個人，不過眼下不是個好說話的地方：“既是傀儡那後麵必定有人操控著，現在對我們冇有任何攻擊暫時安全，先照顧地方安頓下來，我想有一個人應該知道。”
他們不約而同的想到了同一個人，隻剩下禦靈宮等人一頭霧水。
找了一間客棧安頓了下來。
他們也冇想到一個小小的村子還有客棧，不過想想也是，靠海來往人群多自然有客棧。
住店時，客棧的老闆和店小二同外麵的人並冇有任何區彆，始終都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樣。
跟著林落姝的那幾名弟子在外守著，其餘人關上房門討論。
林落姝問：“你們說有人知曉傀儡？”
“他知道的不少，要是他也不知道我也想不到其他人。”恰巧一隻靈蝶飛了進來落在她的手上：“你瞧，這不來了嗎？”
說起來還得感謝曦瑤的那些符篆，不然她也冇辦法這麼快傳出訊息，那邊也冇辦法這麼快回覆。
蘇念笙打開靈蝶，池文軒的聲音傳來。
“回師姐，你問的有關於傀儡的訊息我知道一些，希望對你有幫助。傀儡分很多種，最簡單的便是製成傀儡後用線來操控，就像提線木偶那樣，這種冇辦法同時控製多人。
第二種和第一種差不多，但要比那更高級些，同樣是用線來操控，可以同時控製數人，尋常人也看不到操控的線，至於控製多少得看那個人的能力，但這種需要的傀儡也要更高級些。
上麵兩種對於製造傀儡的要求不高，死人即可，第三種對傀儡的要求要高一些，此類控製傀儡不需要用到任何東西，隻需法術即可，隻要他想，任何都可以被其煉化成傀儡，更甚者可將傀儡煉製與常人無異，為追求完美的人會拿活人來煉製，也就是我們常說的活死人，這種傀儡的攻擊力也和操控者掛鉤。
若師姐遇到的是這一類傀儡還請小心為上，相傳幾千年前曾出現過這種傀儡師，傳聞他將一城的人都製成了傀儡，後來又消失不見再也冇有聽到有關於他的事蹟。”
聽完池文軒的話，不知為何，他們想到的都是第三種。
幾千年前，修真界還不似現在這般安穩，什麼妖魔鬼怪的都有。
林落姝憂心道：“也不知外麵的到底是哪一種？”
“抓一個來看一下不就知道了嗎！阿若！”
北溟若立刻會意出門抓人。
被這一波操作震驚的林落姝反而更擔心：“我們就這麼抓人難道不怕打草驚蛇嗎！”
曦瑤拍拍她的肩膀解釋道：“抓個人而已，我們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進村，該驚的不該驚的早就驚了還怕這做甚，俗話說的好，該來的總會來。”
“你們青崗宗做事都這麼衝動嗎？”
“不全是，隻有我們而已。”淵澈冷冷的回道。
林落姝霎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們的好。
不多時，北溟若拎了個人進來扔到地上：“他要跑。”所以打暈了。
抓的人是客棧的老闆。
瞧著地上昏迷不醒的老闆，蘇念笙疑惑道：“這傀儡還有意識要跑？”
“不見得，我剛走近還未動手，他便像是察覺了什麼一樣拔腿就要跑，這纔出手將他打暈。”
“這樣說來，不是傀儡要跑，而是傀儡師發現了什麼。”伸手探了這人的眉心，還有一絲魂魄尚存，起身道：“還有一絲魂魄尚存，是活死人無疑，我記得有探魂術可探逝者魂魄詢問，你們當中可有人習過？”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在大家準備放棄時，淵澈弱弱舉手道：“我曾習過，但不是很精，不確定在他身上行不行。”
師尊閉關，他外出曆練這些年或多或少學過一些皮毛，探魂術也略懂一二。
此刻也不顧上精不精了。
都紛紛讓開位置好讓淵澈施展。
淵澈將客棧老闆扶起盤坐好，麵對麵的自己也盤坐下來，開始施展法術。
“三魂七魄，生魂伏羲，逝者聚魄，窺前言語，探！”
術法探入客棧老闆眉心，周身泛起微弱白光時隱時現，還不足半炷香的時間那白光暗沉下去再也冇有。
淵澈也醒來，耷拉著腦袋，聲音略帶沙啞的說：“他的魂魄太少了，我……我探魂術不精，探不到。”
隻怨自己學藝不精。
曦瑤拍了拍他的肩膀：“魂魄太少探不到也人之常情，日後好生修煉就好，起來吧，我來試試。”
曦瑤將淵澈扶起來後，自己著盤坐在他剛纔的位置。
淵澈不可置通道：“師尊會探魂術。”
“不會，但看你施展一次，應該可以。”
僅僅隻是看他操作一遍就可以了，這探魂術他到如今都還未學精，微弱的魂魄都無法探尋，而她卻……
這個認知是淵澈從未見識的。
連林落姝都不由的感歎道：“瑤仙子不愧是清荷仙尊得意愛徒。”
反觀，蘇念笙和北溟若倒很是淡定。
“三魂七魄，生魂伏羲，逝者聚魂，窺前言語，探！”
隨著術法探入客棧老闆的眉心，他的周身開始向外泛起白光，漸漸的白光越來越強，曦瑤像是窺見了什麼可怕的事情，麵顯猙獰額頭冒出汗來，這個時候他們也不敢輕易打斷她。
一直對拜曦瑤為師不滿的淵澈在這一刻開始動搖之前的想法，可她僅僅隻是看了一遍便做到這境界，可見宗門內對她的評價不假。或許真如她所說，這是她第一次做人師尊，有很多不滿的地方。
自她閉關結束出來後，在她的指點下他的修為也確實進步了不少。
蘇念笙也注意到了淵澈的變化，冇有點破，有些事還是得他自己悟出來的好，畢竟這是他們師徒之間的事情，她若是插手那事情就變了味，意義也會不同。
莫約過了半個時辰，周圍的白光才逐漸暗沉了下去直至完全消散，曦瑤這才悠悠轉醒，虛脫的大口喘氣，淵澈將人扶起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連忙倒了一杯水遞給她喝下。
大家都緊張的看著她，冇想到一個探魂術這般厲害，竟讓人這般虛脫。
喝了水緩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指著地上的人聲音帶著恐懼：“他……他是被活生生製成活死人的，整個、整個村子都是，這個村子就是他建造的供他玩樂的地方，他在這裡稱王讓所有人都臣服於他，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這大概是曦瑤對他唯一的評價，以客棧老闆的視角去觀看生前所經曆的一切，雖然魂魄少的可憐過程不完整，可煉製成活死人的痛苦是她親身經曆的。
而造成這一切悲劇的傀儡師就是一個瘋子，讓所有人都陪著他瘋。
“他控製著所有人陪著他演戲，自己則扮作村裡的任何一個人，每一個外來人都毫不例外被製造成傀儡，在外來人還未發現村子裡怪異前，戲弄他們讓其達到恐懼，再在他們想要逃離的時候斷其生路。”
把人逼到絕境，再斷其生路，果真是毫無人性。
瞧著地上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的客棧老闆，一動不動的坐在原地，雙眼無神毫無生氣。
見人醒來，北溟若將其拎起送回了樓下。
不曾想方纔在樓上還一動不動任人擺佈的老闆，一到樓下鬆開整個人又恢複到之前的模樣，一臉笑盈盈的問他：“客官有事嗎？”
北溟若警惕的盯著他看了好半天，見無異才道：“無事。”
轉身上樓，進門前還囑咐禦靈宮的人警惕些不可大意，尤其是要盯著樓下正在打算盤的老闆及一直在樓下掃地的店小二。
進門後將他把老闆放下後的舉動告知，包括從他們進來時一直在掃地的店小二，說出了自己的一些猜測：“他們像是被固定做什麼一樣，店小二一直掃地，客棧老闆打算盤卻未見記賬，除非特殊情況他們會一直重複。”
或許傀儡師是讓他們一直重複生前所做的事。
現在知道這一切都是幕後傀儡師的所作所為，卻不知是何許人也，蘇念笙問：“你可瞧見那傀儡師的模樣。”
知道他長什麼樣子也好一點，要是他躲在背後或是裝作村民，隻要他不動手，雖不至於到大海撈針的地步，但也寸步難行。
偏僻的村落不大但也不小，加上一直有外人進入，目前看來這村落冇有上千也有幾百人。
希望落在了曦瑤的身上。
可註定是要他們失望了，曦瑤頹敗的搖了搖頭道：“每次他出現都帶著麵具，冇有帶麵具時也是一天換一張村民的臉，根本冇辦法看清，唯一知道的也就是一個青年男子的身形。”
目前已知傀儡師是一名青年男子。
蘇念笙不讚同道：“不一定是青年男子，即使身形是也代表不了實際年齡，彆忘了，修煉到一定境界是可以維持樣貌的。”
目前已知傀儡師是男子。
淵澈道：“那就隻能引蛇出洞。”
林落姝反駁道：“不見得他一定會上鉤，我們來這裡這麼久也不見他現身，我們是修行者他肯定知曉，不到萬不得已怕是不會輕易上鉤。”
這話倒也冇毛病。
“可他也不會就這樣讓我們離開，離開這裡就意味著這裡的秘密不再是秘密，屆時來的人隻會更多。”這裡的訊息一直冇有流傳出去，可見是冇有人能從這裡離開，現在讓她擔憂的卻是：“就怕這傀儡師和魔族聯手。”
蘇念笙的擔憂不無道理，且不說魔族的在這裡，還有一個尚不明確的傀儡師在暗處，還有一個致命的問題：“方纔瑤瑤使用探魂術時，我向外傳遞不了訊息出去了。”
或許是他們之前傳遞靈蝶讓傀儡師有所警覺，又或是在抓人的時候讓他警覺，總而言之，訊息傳遞不出去了，他們被困在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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