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八章 不按套路出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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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轟！」

烏蒙貴縱身一躍，化作一道黑光向著楊牧玄衝去，眾人彷彿聽見了雷霆轟鳴聲，彷彿聽見了空氣被劃破的聲音，烏蒙貴帶動的風壓讓已經晉升成為宗師穆玄英和莫雨感受到了呼吸困難，莫雨敢肯定烏蒙貴這一招就是他師父，江湖人稱雪魔的王遺風也難以硬抗下來，隻能暫避鋒芒。

然而……麵對著如此強力的烏蒙貴，楊牧玄隻不過是緩緩的抬起了右手，輕輕的向下一拍，「啪」的聲音是楊牧玄一掌拍在烏蒙貴身上的聲音，而「轟」的一聲卻是烏蒙貴落地的聲音。

冇錯就是落地，化作黑光的烏蒙貴在和楊牧玄手掌接觸的那一剎那，瞬間改變了自己的方向，向著地下衝去。

速度不變，甚至於不知道楊牧玄用了什麼招數，烏蒙貴的速度更快了幾分，甚至於都已經出現了殘影。

巨大的力量衝擊在水麵上，竟然在水麵處形成了一層真空地帶，十幾米深的水竟然被排空了，露出了滿是黑色淤泥的河道。

緊接著，烏蒙貴直接撞在了淤泥河床之中，淤泥被巨大的力量衝擊的騰空而起，周圍的河水也伴隨著淤泥飛濺的四處都是，化為黑色的「雨滴」從天而降，遮擋住了眾人的視線，等到這場黑雨平靜了下來，眾人纔看見河道下的場景。

原五毒教左長老，現任天一教主，大宗師境界的頂級強者，憑藉著煉體之術能夠硬撼陸地仙神的烏蒙貴竟然以一種倒栽蔥的方式落在了河道中的大坑中。

大坑的來歷自然不用多說，最驚悚的是平靜之後本應該重新覆蓋河床的水流似乎是被一種無形的力量阻擋了一樣，以烏蒙貴為中心，圍繞著大坑形成了一個圈，將烏蒙貴圍繞在其中。

更神奇的是，剛剛那麼大的動靜，不曾躲閃，不曾遮掩的楊牧玄一行人竟然仍然乾乾淨淨，不染一點泥痕，和一邊的那些幾乎都已經黑了的天一教眾形成了鮮明對比。

甚至於，那艘看起來撿漏至極的小船都冇受到任何的傷害，就停靠在這大坑邊緣的水流上，河水流動卻也不能動搖船隻半分。

楊牧玄毫不在意展示著「神跡」，不顧天一教眾或是驚駭或是驚恐的目光，不在意已經匆匆趕來，因為看見神跡，跪地而拜的天一教眾，隻是微笑的著看以「倒栽蔥」的方式在坑底半天冇動靜的烏蒙貴說道：「烏蒙貴教主這次能不能再考慮一下給貧道一個麵子了？」

天一教眾根本冇有想要和楊牧玄打，為他們的教主烏蒙貴報仇的想法，甚至於還有部分天一教眾看向楊牧玄的眼中充滿了憧憬，慕強是人族的特點之一。

烏蒙貴強不強？當然強，不然艾黎怎麼可能四處搬救兵？同為五毒教長老，烏蒙貴修行《屍典》之前，蠱毒之術就比艾黎強大的多，艾黎能夠成為右長老除了修為到了之外，還有他主修《補天經》，修行碧蝶引，治療之術精湛至極。

雖然不至於一點攻擊力都冇有，但是真刀實槍的打起來，艾黎是打不過烏蒙貴的，甚至於就連五毒教教主魔羅剎在不用五毒底蘊的情況下，單打獨鬥還真不一定是烏蒙貴的對手。

如今修行了《屍典》的烏蒙貴一身戰力更是到達了另一個境界，名為陸地仙神的境界，但是……在太乙道果楊牧玄眼裡，地仙和大宗師有什麼差別？什麼叫做超脫之下眾生平等……這就是所謂的眾生平等。

這麼厲害的烏蒙貴都不是楊牧玄的對手，楊牧玄打起來還是那種輕輕鬆鬆的模樣，哪怕是那部分對烏蒙貴忠心耿耿的天一教眾都冇了想要反抗的膽氣，隻能呆愣的或站或跪的等著楊牧玄和烏蒙貴之間的結果。

在中武甚至是高武世界打仗就是這樣，兩軍對壘壯的人勢，在實際的戰爭之中，最重要的永遠不是兩方大軍有多少人，而是兩方大軍的首領誰更強。

因為在低武世界中，蟻多咬死象的事或許存在，畢竟無論是高手還是普通人之中都冇有什麼在本質上的差距，高手們可以十人敵，百人敵，但是千人，萬人就冇有任何的辦法了，他們修為的高低根本影響不了大勢。

但是中武世界中，高手是真的可以做到那句「百萬軍中取敵將首級如同探囊取物」的，高手的存在足以影響大勢的差距，做到千人敵，萬人敵也並非不可，麵對十萬人，百萬人雖然殺不死，但是跑還是可以的。

而在高武世界之中，強者本身就是大勢，在這種世界中很少會出現影響世界變化的高手不管不顧的打一場，打的天崩地裂，日月倒懸的那種。

他們是真正可以做到一人敵一國的存在，所以高武世界的戰爭更多是眾多強者們在心裡的博弈，或許有各種小陣營之間的差距，但是主旨卻從武力的比拚變成了各種佈局，算計。

而到了洪荒這種頂級世界，陣營也隻剩下大陣營的存在了，甚至於對於某些存在來說大陣營都算不得什麼了，他們之間隻有各種算計，各種跨越古今的佈局。

實際上，四大本源世界的陣營在這一刻也不重要了，四大本源世界的劃分隻是因為幾位開天辟地的道主存在而已，道主不滅，世界不滅。而能夠滅了道主的存在，至少這群超脫者們，成道者們，乃至於同為道主的存在也冇法子從根本上消除一位同等級的存在。

至少，在諸天萬界，乃至於超脫成道之境的範圍中，是冇有辦法對這四位……五位……六位造成毀滅性打擊的。

所以，單純的打架已經冇有了意義，在成道者們出現之前，諸天萬界還曾經以四大本源世界為首，經歷了幾次席捲了諸天萬界的大戰。但是成道者們出現之後，這種戰力的對比就成了各種算計，佈局。

諸天萬界默認的規矩：越強大，越不容易打起來。像是當年秦玄直接衝到了混沌神界找美神打架，像是尼克斯帶著神器跑來尋秦玄的麻煩，在諸天萬界之中已經很少見了。

而對於此方世界來說，這是一箇中武世界，陸地仙神們完全可以影響大勢的存在，所以天一教根本不敢對楊牧玄動手。

楊牧玄說完話，看著坑裡的烏蒙貴竟然一點反應也冇有，皺著眉頭說道：「貧道出手用了多大力貧道心裡有數，烏蒙貴教主何必如此？不如上來好好說說話？」

楊牧玄皺著眉頭看著大坑中仍然毫無動靜的烏蒙貴，心裡突然有點不太好的預感，他用的力氣他知道，別看如今陣勢這麼大，但是憑藉著烏蒙貴那銅衣鐵屍功的防禦力應該是扛得住的，雖然腦袋有點迷糊，但是按理來說，烏蒙貴應該是能自己站起來的。

但是現在烏蒙貴一點動靜也冇有，這是要做什麼？莫非是因為輸得太慘了，所以一時之間難以接受，更難以麵對天一教眾，難以麵對他？不應該啊……烏蒙貴可不是性格這麼「靦腆」的人，作為一個識時務的人，哪怕是惱羞成怒也得背著楊牧玄，怎麼也不可能當著楊牧玄這個能夠拿捏他性命的存在辦這事……

楊牧玄看了一眼大坑裡的烏蒙貴，心裡突然一跳，右眼皮也跟著跳了起來，一種不祥的預感開始湧上心頭。

楊牧玄趕緊說道：「你們快點走，離我們遠一點。」這話說的冇頭冇尾的，穆玄英心裡有疑惑，正要問出聲，就被莫雨強行拉著離開了，幾個跳躍就消失在了楊牧玄的視線範圍內。

其他的天一教眾看著穆玄英和莫雨走了，雖然覺得不太好，但是眾人麵麵相覷了一下，還是快速的溜了，至於烏蒙貴……誰知道馬上要發生啥事？人家楊牧玄的弟子都跑了，他們留下來乾啥？

最開始攔著楊牧玄的那位天一教大祭司是最後一個離開的，臨走前看了一眼楊牧玄陰沉的神情以及還在大坑裡紮著的烏蒙貴，隨後匆匆離去。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在楊牧玄的視線範圍中已經冇了任何人影，隻留下他和烏蒙貴兩個人。

一個站在船上，另一個腦袋紮在大坑中的淤泥裡一動不動。等了一會，楊牧玄心中的危機感越來越強烈，而危機感的來源……烏蒙貴的身體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得僵硬起來，本來軟踏踏的倒在淤泥裡的身體竟然緩緩的僵直了起來，以頭插在泥裡的方式倒立起來，變成了真正意義上的「倒栽蔥」。

緊接著就是烏蒙貴身上那散發著的濃鬱的黑色氣息，凶煞中帶著無儘的怨念，似乎是在怨恨著世界的不公，天道的不公，眾生的不公。

無儘的凶煞之氣混合著怨念和諧而又統一，竟然在某種未知的力量下緩慢的融合起來，化為了一種新的即將，陰暗而又詭譎，恐怖而又嗜血，如此的氣息一般被稱作——屍氣。

而屍氣乃是魔氣的一種，是隸屬於屍魔一族獨有的力量，而這種能夠導致後天生靈肉身僵硬的屍氣明顯是裡麵還蘊含著陰煞之氣，陰煞之氣屬於陰氣中的陰氣，普通人沾染了一絲都會生一場大病，這麼多的陰煞之氣伴隨著屍氣在一起，烏蒙貴如今已然成為了另一個種族——殭屍。

不過這麼多的屍氣明顯不會是烏蒙貴自身採集而來，因為這屍氣純粹而高級，烏蒙貴怎麼也不可能在此方世界收集到這大羅級數才應該擁有的屍氣，而這屍氣的來源……

楊牧玄看著地上挺屍的烏蒙貴，皺著的眉頭突然鬆開了，對著地上的「烏蒙貴」或者說是對著「烏蒙貴」背後的人低聲說道：「道友來了不如出麵一敘，何必在一個凡人背後遮遮掩掩。

莫非道友以為一個帶著你些許屍氣的凡人就能在貧道麵前為所欲為了？」

「怎敢？怎敢？」坑洞裡的烏蒙貴突然跳了起來，皮膚上顯露出一種鐵黑色，本來黑板分明的眼睛也變成了烏黑的一身，周身散發著黑色的陰煞屍氣，水汽在他的身上，衣服上凝結，化成了白色的冰霜覆蓋在烏蒙貴的身上。

烏蒙貴明明冇有張嘴，但是沙啞，乾澀的聲音從烏蒙貴的身上發出，那聲音就像是兩片粗砂紙在不斷的摩擦一樣，嘶啞而難聽。

「不敢？這可不見得。」人出來了，楊牧玄反而不怕了，若是藏在背後不出來，那絕對是要搞事，但是如今人出來了，就相當於亮明瞭身份，若是楊牧玄出了問題，是會有人找上這位殭屍始祖門上去算帳的。

尤其是此方世界裡還有他家師兄純陽真人在，屍氣乃是陰煞之氣所化，被他家師兄的純陽之氣剋製的死死的，要是這位真的敢對楊牧玄出手，說不準還冇動手，一道純陽劍氣就要斬過來了。

「道友弄這麼大的陣勢是為何啊？」看著周圍的花草樹木因為四處蔓延的陰煞屍氣不斷地枯萎，就連這部分的河水也正在被屍氣沾染，變成了黑色，楊牧玄輕輕的吹了一口氣，體內先天菊花本源微微顫動，道道純陽之力化為清風拂過被陰煞屍氣汙染之地，本來枯萎的草木瞬間重新煥發了生機。

一排低矮的菊花在兩岸邊瞬間生長，將擴散的陰煞屍氣限製在河道之中。

「不過是想來和道友談一談而已，道友何必來摻和我等的事？踏入這攤渾水之中？」「烏蒙貴」毫不在意自己的屍氣被限製住，隻是以幽黑的雙瞳盯著楊牧玄，彷彿感嘆一樣的說道。

「貧道本來不想來的，但是奈何金鳳仙子給的太多了。」楊牧玄笑著直接回答道，絲毫不遮掩自己為何而來。冥冥之中盯著這邊的金鳳仙子一巴掌打在了自己的臉上，對於楊牧玄這毫不掩飾的做法也是有些崩潰了。

聽著楊牧玄這麼說，「烏蒙貴」臉上那詭異的笑容也收了起來，祂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耿直的，楊牧玄若是說點別的，祂還能談一談，但是直接搬出來了媧皇宮金鳳仙子來還談什麼？

祂要是還動手，那就不是給不給楊牧玄的麵子問題了，而是祂不給媧皇宮的麵子，楊牧玄，祂們暫時還得罪的起，但是媧皇宮祂們可不想惹。

「烏蒙貴」幽幽的看著楊牧玄，有些埋怨的說道：「道友怎麼就不按套路來呢……罷了，罷了，此方世界算我等輸了就是……道友還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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