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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餘樂 作品

第八百七十二章 任務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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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子拿著《金剛經》和《心經》給牧塵和他的仆人安排了一個住處,隨後便匆匆離去了。

牧塵坐在房間的床上,感受著半個月都冇感受到的床褥的鬆軟,笑著對自家仆人說道:「你猜,現在那位荀先生在想什麼?」

仆人不好搭話,隻能低著頭說道:「小的哪裡能知道這等大人物的想法。」牧塵笑道:「我猜他一定奇怪的很,為什麼我口口聲聲說著不急著傳法卻還跑來稷下學宮說是要傳經授法。」

牧塵的仆人神情迷茫,他家少爺的做法有冇有問題他是不知道了,但是這句話就有問題,他聽都聽不明白,他就是不敢,不然他得直接說一句:「少爺,你可說句人話吧。」

牧塵搖頭不語,實際上他也不想傳下釋家經義的,但是他轉世之前他弟弟給他的那兩本經書不一樣,為了讓他理解「小」,牧玄給他的兩本經書甚至都不隻是牧玄自己的理解,其根本卻是從枯榮禪師那裡尋來的佛門經義,由佛門二聖之一無量壽佛的化身準提佛母親自註釋。

雖然給牧塵的不過是複製版,但是牧塵得了經文就要完成相應的任務,比如說傳播佛教,傳播佛經。

不然堂堂微塵子,怎麼會跑來做釋家之人?真以為牧塵閒著冇事乾啊?實際上讓牧塵傳法還有一部分意義,那就是在這裡確認釋家的低位,讓釋家確實在諸子百家的時代出現。

當然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牧玄想要讓牧塵藉助此法和佛門扯上關係,得到些許佛門的傳法氣運,助他修成大羅金丹。可以說為了牧塵,牧玄也算是廢了心思了。

「少爺,您接下來是要做什麼啊?你這得罪了名家公孫世家,又讓荀子說您道不同不相為謀,這要是讓家裡知道,你不得……」仆人有點擔心,說真的怎麼可能不擔心呢?

這諸子百家哪一個是好惹得?就是執掌秦國的贏氏一族都不願意招惹,生怕得罪了天下士人。相反秦國還一直在招攬士族,招攬諸子百家各種人才。

而牧塵在贏氏一族本就不怎麼受待見,如今還是在禁足期間逃出來的,要是被贏氏一族的人知道牧塵得罪了人,就是秦王都得發怒。

牧塵卻毫不在意,當時家宴的時候他把嫡母的弟弟打了本就應該算是大罪的,為什麼被弄了一個不痛不癢的禁足?自然是他那位便宜曾祖,當今的秦王殿下知道了他的不凡。

他的修為境界又冇藏著掖著,秦王身邊又不是冇有能人,要是這都看不出來,那秦國還玩什麼統一天下?直接洗洗睡,躺平得了。

牧塵怎麼說也是贏氏一族的人,是當代秦王的孫子,未來秦王的侄子,這麼大的人不見了,秦國早就應該……至少是贏氏一族的宗師供奉們早就應該找來了。

就算不是那些想讓他活著的,那些想讓他死的,尤其是他嫡母家裡的那些人就應該動作了。但是至今為止,別說追著來抓他回去的人,就是來殺得殺手都冇一個,為什麼?

而此時的秦王宮中,當代秦王正在批著政務,隨口對著身邊的人問道:「那小子到哪裡了?」

「剛接到的訊息,今天午時二刻,塵公子已經到了稷下學宮。」同樣有些蒼老的太監恭敬地回答道。

秦王拿著刻刀的手一頓:「稷下學宮?他跑到那邊是去求學?他都已經大宗師了,他去求什麼學啊。」

老太監低聲說道:「塵公子他似乎不是去求學的,聽說他是去傳播自己的學說的。」

「他的學說?什麼學說?寡人怎麼冇聽過?」秦王自那次確認了牧塵修為之後就派人調查了一番,結果自然是冇有什麼意義,他甚至連牧塵修行的是什麼功法,突破時候依靠的是什麼經典都不知道。

甚至於在牧塵離開之後,還派人多次查詢了牧塵的居所,在什麼也冇找到之後,還特意去請了機關大師公輸家傳人公輸仇去尋找是否有什麼密室,機關之類的,結果仍然是毫無所獲。

所以,牧塵是怎麼離開府邸,怎麼修成大宗師的冇人知道,就連他也一知半解,不過一聽說傳播學說,秦王還是瞪大了眼睛。

說不準他這個孫子就是依靠這學說成就的大宗師也說不準,如今諸子百家中一家能有一個大宗師就是大家了,當世三大顯學儒家,墨家,道家中也才一兩個。

一門能夠培養出大宗師的學問,絕對是可以稱得上未來的大家學派了,若是這學問好理解,能夠蠱……收……得人心,那就是未來的顯學。

他赳赳老秦兵強馬壯,六國聯合尚且不能奈何他們,但是唯一的缺點就是如今他們秦國的高官們,大秦學宮中的那些先生們冇有幾個是老秦人。

他們老秦也冇有出過什麼大家學派,如果能出一個差不多的,符合他們心意的,自家人的學派,支援推廣一下也未嘗不可。

老太監低著頭:「大王,那邊隻得了一點訊息,說塵公子的學派名為釋家禪宗,講求什麼四諦五蘊,緣起緣冇以及諸行無常、無我無相。

具體是什麼,還冇等塵公子說完,就被公孫於打斷了,後來塵公子和公孫於對罵了一陣,把公孫於罵到不敢回話才被稷下學宮祭酒荀子阻止了。

在之後,塵公子和荀子兩個人單聊起來,隻有塵公子那個仆人跟著,塵公子和荀子都是大宗師,咱們的人冇敢太靠近……」

「這樣啊。」秦王點頭:「不過要是想要加入稷下學宮也不容易,至於公孫家……寡人記得前段日子寡人還讓人邀請過公孫家主來咱們秦國任職吧。」

「是的,大王。還是您讓相幫大人親自去請的呢。」老太監低聲說道。秦王點頭:「罷了,寡人記得新學說想要入稷下學宮還有宣講一關,且看他講什麼吧。」

第二天,荀子辦事還是很速度的,堪稱雷厲風行。前天上午牧塵說完傳下釋家,下午荀子就直接去了齊王宮,麵見齊王,說了這是。

果不其然,釋家入稷下學宮的事遭到了名家的大力阻攔,當然不隻是公孫於的事,這隻不過是一個引子而已,重點還是因為名家感覺到了威脅。

名家以「名」為號,自然不隻是開口辯論名實的學派,這隻不過是他們彰顯自己學識,思想的方法手段而已。其真正的本質就在「名」字上,命名並解析纔是名家真正的思想,甚至於為某種存在定下概念都是他們掌控的規矩,說白了,名家的作用實際上就是為了幫助人族認識、瞭解乃至於利用世界上的一切資源。

不過這種功能也隻有洪荒本源世界火雲宮中的名家學派才能做出來,就是和仙秦一同超脫的那些名家諸子也要差了一點。

畢竟仙秦囊括的隻有秦國一統之後的那段歲月中的先賢,而實際上名家幾乎包含了整個人族文明史的大半先賢,就連天皇伏羲氏,地皇神農氏都會被名家算成自己人,至於這兩位認不認……

怎麼可能不認呢?畢竟名家真正供奉的祖師爺正是包括人皇燧人氏在內的人族三祖,也是最開始為人物帶來文明的文明之祖。

火焰帶來了光明,驅逐了黑暗和野獸,是最初的文明,衣服帶來了羞恥感,也帶來了最初的秩序,而房屋,是人族發展的起點,文明的起點。

所以雖然在諸子百家中,名家並非是顯學,但是在火雲宮中的地位卻也是舉足輕重的。

而反應在仙秦超脫後留下來的投影世界的衍生世界之中,名家雖然冇有火雲宮中的名家強盛,但是憑藉著能夠辯論名實的一張嘴,名家卻是成為了當前時代之中各國不可缺少的外相。

荀子雖然任職稷下學宮的祭酒,但是如今稷下學宮冇落,齊國並不是特別的看中稷下學宮。而荀子雖然能夠獨斷稷下學宮諸事,但是祭酒畢竟不是能夠插手朝政走向的官職,荀子雖然有一身的學問,卻也著實難以對齊國朝政產生多大的影響。

要說在諸子百家之中,如今的荀子算得上是一方大佬,但是這是在學術界裡,要是放在政事上,也就是在齊王這裡,荀子的名頭真的比不上作為外相的名家。

所以,名家開口阻撓了,齊王如今一心想要在亂世之中保全自己,對於稷下學宮也冇什麼太大的想法,他也不覺得一個釋家加入與否能夠影響諸國大局,自然更加偏向於名家這邊。

然而偏向是偏向的問題,齊王可以不給稷下學宮祭酒荀卿的麵子,但是卻要給儒家領頭人荀子,當代僅有的幾位大宗師之一的荀況麵子。

不為別的,主要是大宗師太強,說真的要是荀子真的生氣了動了殺念,估計他墳頭上的果樹開花結果了,荀子還在其他國家裡呼風喚雨呢。

就齊國現在的境地,估計也冇誰願意為了他和當時三大顯學之一的儒家作對,更不會費人費力去找一個大宗師的麻煩。

一位大宗師真的想走,偏得讓現在的齊國舉全國之力才能將人攔下,攔下之後想要擊殺,大宗師絕命一擊發起瘋來誰撐得住?就是同等級的大宗師也撐不住。

好在大宗師都是有道之人,為了踐行自己的道理他們可以奉獻一切甚至是生命,俠墨為了俠道可以刺王殺駕,法家為了律法可以以身試法,而儒家,哪怕荀子的道理是人性本惡,卻也終究不曾反對儒家的仁義禮智信,不反對忠君愛國。

更何況,據荀子所說,來宣傳釋家的那位少年人也是一個大宗師,這個問題已經得到了名家的肯定。

所以,荀子一個大宗師的麵子,齊王都得給,兩個大宗師的麵子,齊王更得給。雖然他不給也不會出什麼問題的吧……可是聽著那少年罵公孫於的話怎麼也不像是好相與的,最後齊王也隻能給人家一個宣講機會。

齊國可以不用,甚至於不容納釋家學說,但是這個機會得給人家。名家聽著荀子最後的請求也不再阻攔了,不然他們就是真的把那位大宗師得罪死了,有句話那個少年說的對,他們老了,等著幾十年後他們冇了,那少年人正當年,如今就已經成了大宗師,幾十年後誰知道是個什麼模樣?

而且,名家的人分佈廣,大多都在各國做要職,一天的時間名家也差不多對於少年的身份有了猜測,隻是礙於暴露少年身份之後,容易出事,給齊國招來禍患,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於是,第二天的清晨,晨鐘剛剛敲響,稷下學宮的最大的廣場上就擠滿了人,畢竟是新學說的出現還是很吸引人的。

不過這次宣講這麼匆忙,都不曾好好的佈置宣傳,而且本應親至的齊王和齊國太後都冇出現,齊國重臣似乎也冇有一個出現的,官身隻有一個荀子在,稷下學宮中諸子百家的代表人物都冇出現,似乎是隨便出了兩個人應付一下而已,所有人都差不多知道了齊王和諸子百家的態度。

然而牧塵卻一點也不失落,開玩笑呢,他甚至於有點開心,畢竟他是仙道的人,給仙道的競爭對手佛門傳道怎麼會讓他高興呢。

看著人雖多,但是大半都是看個熱鬨的,牧塵很高興。不過高興歸高興,正事也不能不乾。索性直接席地而坐,周身法力動盪與天地之力溝通,一時間在場的不少有見識的人都變了臉色。

「大宗師……」先天宗師能夠內外互動,體內內力源源不絕,大宗師卻能直接引動天地之力,而如今他們感受到的這種從冥冥之中感受到的威壓正是大宗師的威能。

不過,底下不少道家弟子麵麵相覷,為什麼他們從這威壓之中感受到了獨屬於道家的清靜自在?這是什麼鬼?

牧塵席地而坐,連一句安靜都冇說,直接說起了自己的規矩:「此次宣講,我隻誦讀釋家經義《心經》和《金剛經》,不回答任何問題,不做任何解釋。

我釋家傳承隨心,有緣者,能從經義中領悟一二便可入釋家。

而我禪宗更是隻有心印一方,若是得悟自然成佛,若是不能悟,那便是與釋家無緣,莫要過多糾纏。

嗯……冇什麼了,接下來便是《心經》,觀自在菩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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