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老道坐化，秦玄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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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後，安靜的下午，秦玄仍然坐在自己院裡的搖椅上，閉著眼睛，「看著」天上星辰運轉，變化，領悟著這些星辰所代表的天意。
唯有寰宇等級的世界纔會出現真正的諸天星辰，諸多大千世界，小千世界，大世界，小世界以自己所屬的本源世界上的星空排布為核心，羅列在天幕之上。
其他的世界中，哪怕是大千世界，天上的星辰也多是按照本源之地星空排列，被星輝渲染的大石塊，充其量也就是幾個依附於他的中千世界，小千世界在星空中開辟出來的空間通道而已。
大千世界雖然是由中千世界組成，但是畢竟中千世界和大千世界算得上同一大層次的世界，數量級上可能會有差別，但是本質上是可以算為一體的。
按照本質的差別，世界等級也不過劃分爲小世界，千級世界，寰宇世界，多元寰宇四大等級罷了，小世界出長生，千級世界出不朽，寰宇世界有大羅，多元寰宇證混元。
當然這隻是按理來說，實際上總有一些超格的存在喜歡做點違規的事，比如說好好的中千世界中藏了一群本質混元的大羅化身，這種事情隻要別搞太多事。諸天神聖，哪怕是世界意誌，世界的創造者也都默認了，畢竟大多數創世者都是這些超規格存在的徒子徒孫，或者乾脆就是這些超規格存在的一員。要麼打又打不過，要麼趕又趕不走，除了捏著鼻子認了還能怎麼樣。
秦玄癱在躺椅上，從周身活躍的靈氣中感覺到世界意誌的歡快，心中明白，今日怕是那老道士死期了，呸呸呸，應該是老君迴天的日子，冇看見世界靈氣都快高興的炸成煙花了嗎？
估計這次要是再不離開，世界意識就要給他們這麻衣觀使絆子了，這都晃了世界意誌兩次了，這次是第三次，一個人……一個世界意誌不能被同一個人同一個無量量劫晃三次。
第一次，老道士本體化成一方世界的根基，世界意誌還以為終於擺脫了這些超規格的大佬，結果回首就來了一個太清琉璃盞投影化身。
第二次是兩年前老道士自己想走，都嚥了氣了，還冇離開就被葉天用續命之法給留下了，再加上秦玄的苦勸，老道士隻能復活，當真是「垂死病中驚坐起，談笑風生又一年。」
更何況老道士他整整撐了兩年，還把世間早就消失的麻衣一脈術法重新整理，編訂。
如今這是第三次，麻衣傳承修復完了，老道士也該走了，再不走指不定就要天降神雷讓葉天吃吃苦頭了，至於老道士，那可是道德天尊化身的化身，世界意識劈他第二天，估計就要有不少大佬過來把它給劈了。
「生生死死，死死生生，不外如是。」秦玄看著站著的青年，髮色花白，雖然年紀不過二十，看起來活像三十多歲。
這是逆天改命用七星續命之法的後遺症，讓葉天整整少了十年壽命，不過這是因為葉天施法失敗而已。
若是葉天施法成功，葉天失去的恐怕就是他的整條命了，以命換命便是如此。
「秦哥，你已經知道了？」青年葉天言語中帶著說不出的悲傷，隨著葉天距離先天境界越來越近，隱隱之中，隨著葉天的言語，情感，葉天周身的靈氣也隱隱震動著。
「知道了，道兄離去，氣機消散我又如何不知？」秦玄坐直身子，嚴肅的對著葉天說道，「道兄離去當是迴歸天地，肉身化作靈氣消散吧。」
「正是，老師坐化後不久，就化成靈氣飛散天地，就是因此，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前來問詢秦哥。」葉天低眉俯首對著秦玄解釋道。
「所以說，你這小子和道兄編書不會用的都是文言文吧，這說話都一股子文言味兒，聽的我好難受。」秦玄調笑道，「既然是化作靈氣消去，那便立個衣冠塚紀念一下就好，也不需要唸經超度，他叫做羽化飛昇，又不是魂歸地府，不礙事的。」
「不做法事不超度？」葉天聞言一愣，「坐化，羽化飛昇不就是死了嗎，還有什麼其他的說法不成？」
「有啊，羽化飛昇是成仙得道的一種方式，以後你修成正果飛昇上界還能見到他。
魂歸地府纔是輪迴轉世，兩者差距就是看他坐化後有冇有遺蛻。算了你以後就明白了。」秦玄一本正經的解釋道，當然這些話都是胡說八道的，不然該怎麼解釋，也不好直說老道士本尊是太上老君，隻能隨便編個理由搪塞一下。
葉天雖然覺得有點不太對勁，但是本著對秦玄的信任還是信了秦玄的解釋。畢竟，自從他感受到了境界上的那層壁壘，他覺得自己也變得越來越不科學了，再加上秦玄一向神秘。
仙界，上界的存在，既然秦玄說有，那就有吧。可是無論是不是能在上界碰麵，他終究和他師父是天人兩隔了，怎麼說他也開心不起來……
葉天聽了秦玄的話沉聲應是，然後帶著有些沉重的步伐離開了秦玄的小院，去準備衣冠塚了。
「老君，如此說法可以不。」秦玄對著麵前的虛空問道。「可以，可以。」老道士虛影出現在秦玄的麵前，「以後天兒就交給你了，儘量在你回來前多幫襯他一下。
這就算是老道給你的報酬了。」說著老道士虛影一道光華擊中了秦玄的內心，一篇神通的修煉之法進入了秦玄的識海中。
大略的過了一下，發現正是自己一直想要的地煞七十二術，秦玄也不去仔細觀瞧，起身對著老道士虛影躬身打了一個稽首，「弟子拜謝老君傳法，恭送老君迴天。」
「嗯。」老道士的虛影微微點頭，化為靈氣消散，完全冇注意到地上毫不起眼的指甲蓋大小的「小石子」。
另一邊，葉天走到半路，從兜裡掏出來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收音機一樣的東西，擺弄了一下天線，收音機中突然傳出剛剛那段對話。
葉天越聽臉色越為怪異，對話結束之後，彷彿卸下來一塊大石頭一樣，鬆了一口氣，是真的就好。
葉天早就覺得老道士和秦玄不對勁了，當時著急回來，是腦子發熱而已，直到用完了七星續命之法，不過一天老道士就恢復過來。
葉天作為施法者，怎能不知道施法到底成冇成功？起冇起效？他施法的時候本就抱著一命換一命的想法，結果這最後一步他纔不過是因為殫精竭慮再加上施法反噬丟了十年壽命，還不是永久性的。
葉天雖然不知道老道士究竟是什麼境界，但是最少先天，十年壽命就能讓一位最少先天的修士的壽命延長兩年，他又不是傻子，要是這麼簡單的話，旁門左道為什麼還能傳承下來，並且讓人趨之若鶩？
再看看平日裡和老道士關係好的不成樣子的秦玄，那可是真真的十年下來容顏不改，再加上那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要說這兩人冇貓膩絕對不可能。
正是如此，一年前他特意讓張家幫忙買來的鷹國最新科技——微型竊聽器，終於讓他尋到了一絲端倪。
「老君迴天？」葉天眼珠子提溜提溜的轉動，大腦中快速運轉，最後隻能想到了一個自己非常熟悉，但是卻不敢確定的人物。
葉天正想要接著往下想，就聽見耳邊傳來的秦玄的傳音，「這可是你自己猜到的，和我可一點關係也冇有呢，至於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我覺得你應該心裡有數，畢竟都是聰明人。」
葉天感覺到眼前一道白光劃過，直接打在了葉天手中的「收音機」上，一個高階端的花了葉天不少錢的高科技產品就化為飛灰。
緊接著，葉天耳邊就再次出現秦玄的聲音，「至於這東西，就不要留著了，省的有些不該泄露的東西泄露出去，無端端的生出諸多因果。你且好生準備一下道兄的衣冠，做好衣冠塚，便來我這裡，我有些事要交代你。」
葉天聞言對著秦玄所在的院子躬身一拜，然後踏著輕快的步伐向著老道士「生前」的院子走去。
看著手心裡的指甲蓋大小的金屬片，秦玄眼含笑意，「所以說，還是要跟緊時代的步伐，思想進步是一回事，真的進步又是一回事。
所以說啊，蟻多咬死大象也不是不可能，做神仙的可不隻要人脈廣，還要多多謹慎纔是。」說著說著，秦玄再次躺好，閉上眼睛陷入悟道之中。
兩天後，算著黃道吉日，葉天將老道士「生前」經常穿的那件帶著補丁的道袍下葬入土，聽了秦玄的建議，找了這茅山中陰煞聚集之地埋了下去。
按照秦玄的說法這叫做物儘其用，這件道袍自老道士先天之後就不曾換下來過，直到老君覺醒，一身破道袍經受了老君化身投影的道韻沾染，不是法寶，勝似法寶。
也就是此界不過是一個正在末法時代的中千世界，不然這道袍都能成為一件異寶，甚至於在某個界限之下能夠萬法不沾，免疫一切法術攻擊。
若是這道袍材質再好一些，能夠截留一部分老君的道韻，說不準在某些天才手中，還能從中悟出無上妙法，在老君門下再開一脈也說不準。
不過這道袍看似平平無奇，卻也當真有幾分神異之處，道袍剛剛埋下，無需任何陣勢，這處凶地瀰漫著的陰煞之氣就快速轉化成靈氣，陰陽流轉，道韻始生。
本來想在這裡枯黃的雜草都彷彿吃了大補藥一樣快速生長，茂盛起來。一時間本來讓人感覺陰氣森森的山坡，竟然變成了一處福地。
看見這等異象，葉天纔信了一點那天他偷聽到的對話，能夠化凡為寶，這確實已經是神仙手斷了。
為什麼葉天他們奇門術士製作法器多用玉石，而修士們喜歡用天地靈材鍛造法寶，不就是因為這些東西中還有靈氣嗎？
普通的凡品很難甚至是不能儲存靈氣，鋼鐵這種東西也就罷了，這種讓普通的棉質甚至是帶著補丁的道袍化為法器的手段說是神仙手段當真是一點也不為過。
最後帶著留戀的看了一眼老道士的衣冠塚，葉天嘆了一口氣，向著道觀而去，是時候該和他那位來歷神秘的秦哥談談心了。
還是那個院子，秦玄還是那個姿勢，癱在搖椅上晃晃悠悠的觀星悟道，「你來了啊。」聽著門口出現的嘎吱嘎吱的開門聲，秦玄輕聲問道。
「是，秦哥我來了。」葉天點了點頭，「不知秦哥有什麼事要交代我去辦？」
「也不是什麼大事，有一件是你師父交代的，麻衣觀的事。這麻衣觀算的上是你們這一脈的祖地，而且也翻新過了，等著你有了錢不妨把整座茅山都買下來，有些道兄的道袍鎮壓，這裡足夠成為你們麻衣一脈的主道場了。
等著我臨走之時也會給你們留下點東西，這也算是我對你們的支援，怎麼說也算是有些香火情，總不好什麼也不留下。」
「那我便先謝過秦哥了。」本著能夠和老君搭上話的人，絕對不是普通人，雖然不知道秦玄的身份，但是他留下的東西應該不是凡品。
「先不用客氣，我倒是有一件事讓葉老弟你去辦呢。」秦玄換換睜開眼睛嚴肅的說道。
「秦哥請說，我能做到定然義不容辭。」葉天承諾到。「好，你也知道這世上又一本奇書名叫《推背圖》。」
「袁天罡，李淳風那本？」葉天眨了眨眼睛，秦玄冇來之前，他也聽老道士說過這東西。
「不錯。」秦玄點了點頭，「正式這東西，多的不要問，我隻能跟你說這本是我的一件寶物，後來因為某些事情碎了，那推背圖正是其中一塊最大的碎片。
那東西雖然效果顯著，但是卻因為不完整副作用很大，不僅消耗法力，還要消耗氣運。
我算到你和那《推背圖》有緣，等著你拿到了那件東西還請歸還於我，我也不占你便宜，到時候你可以隨便提出一個條件，如何？」秦玄眼神中帶著一絲溫和，以一種特別親切的聲音對著葉天問道。
「好。」葉天點下了頭，不管這事究竟如何，以他現在的實力也隻能答應，隻是秦玄這個說法著實是有些漏洞罷了，不過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
「善。」秦玄聽見葉天答應了他，臉色更好了，「葉師弟答應就好，第三件事就是我決定下山了。」
「下山？」葉天這次真的是臉色變了，秦玄整整十年不曾下山，這次怎麼突然要下山了，這……葉天一時間都忘了自己想問的問題，滿心隻剩下驚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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