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初至巴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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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清雅站在村口，和父親拎著行禮回望著這個自己從小到大從冇離開過的小山村，心裡滿是怒火。

明明她都要走了，那個和她定下娃娃親的蠢貨竟然不來送送她，聽說居然和麻衣觀的老道長出門闖蕩去了，真的是愚蠢的男人，怎麼說也要留下個口信不是，明明他也是知道，她和父親今天離開的。

雖然還有些不太清楚自己心裡的情感，但是於清雅不自覺的有點臉紅，看著父親和葉天的父親葉東平葉叔叔有說有笑的告別，於清雅隻能寄託希望於那個蠢貨能夠記住他們兩人的約定——華清再見！

此時葉天在什麼地方？正在前往廣西巴乃的火車上，他們要去的巴乃村藏在廣西那邊的十萬大山之中。

十萬大山是個什麼地方，那可是華國少數名族的集聚地之一，裡麵居住著很多少數民族的族人，說起來十萬大山裡麵的十萬這個稱呼可不是意味著這裡的山有很多的虛數，這裡的十萬是南壯方言「適伐」的音譯，「適伐大山」的意思其實是「頂天的大山」。

這條號稱能夠頂天的山脈也確實足夠大，東起廣西壯族自治區欽州市貴台，西至中越邊境，呈東北—西南走向，長100多公裡，寬30－40公裡，總麵積達2600平方公裡。

幾乎能夠比擬一些城市的市區麵積了，再加上十萬大山的高度，還有連綿起伏的諸多山峰，森林，在科技不算特別發達的年代裡，十萬大山裡究竟有多少人口，多少寨子估計連住在山裡的人自己都不清楚。而他們要去的巴乃更是在十萬大山的腹地，號稱廣西的西伯利亞。

「竟然是火車。」葉天有點失望，他還以為能坐上飛機來著，他了從冇做過飛機。

「當然是火車，咱們這批人有點多，目標太大，說不準有人在打咱們的注意，坐飛機太不安全了，一顆炸彈就夠把咱們送走了。」張日山坐在老道士對麵的下鋪上，對著坐在老道士旁邊的葉天解釋道。

何止是有點多可以形容，張日山為了探索自家祖地，把他手底下能調來的閒人都調來了，整整包了一個車廂。

這還不是全部，他為此還聯絡了一直和他張家站在同一陣營的吳家人和霍家人。霍家人背靠政府，現在的發展比他們張家還要好一點，不過由於霍家當家人霍仙姑，霍老太太遵循老理，也可能是因為佛爺威勢還在的原因，如今霍家是九門中張日山為數不多的支援者。

隻不過霍家老太太帶著霍家人壓送著由霍家背後的支援者提供的精密儀器坐著貨車，行的是公路而已。

至於吳家，這次隻來了兩個人，一個文質彬彬的大少爺模樣的人垂著頭不敢說話，對麵坐著一個老頭，老頭不知道是什麼人，但是很明顯的那個大少爺正是吳家三爺吳三省。

「老爺子，你不是幾年前就死了嗎？」吳三省臉色不大好看，笑話，一個他以為死了好幾年的人突然出現了，這件事就是鬼故事。

「我死了啊。」吳三省的父親，傳說中吳家第一代掌門人吳老狗翹著二郎腿，悠閒的說道。

「你騙我們！」吳三省眼睛有點紅，「冇有騙你們，你不知道嗎？死亡分三種，第一種是生理性死亡，心臟停了，不跳了，冇氣了，就是生理學意義上的死亡。

第二種，社會性的死亡，你的朋友，親人都覺得你死了，於是你就真的死了。

第三種，意識裡也叫精神上的死亡，所有人都忘了你的存在，你就是真正的死亡了。怎麼，覺得老夫說的有錯嗎？」吳老狗翹著二郎腿，側靠在背後車廂的隔板上，看著吳三省一臉的怒火卻無從發作的樣子，嗬嗬直笑。

「為什麼要說自己死了？」吳三省冷靜了一會，抬頭看著吳老狗緩緩問道。不過也不等吳老狗回話，就自顧自的說出了答案，「汪家？」

吳老狗聞言低著頭也不說話，隻是在手裡把玩著菸袋桿子，不過有的時候沉默就意味著肯定。

「你知不知道老太太他們當時有多傷心，他們…等等…」吳三省一回想當時吳老狗葬禮時候的場景，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

「這事都誰知道？」吳三省突然問道，看著低著頭的老父親，吳三省突然福至心靈，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不會隻有我一個不知道吧？你隻騙了我一個？」

「你一個就夠了，除了你之外，咱們吳家冇人會和汪家打交道。若不是你一心要接手咱們吳家的老行業，咱們吳家早就從這泥潭裡走出來了。」吳老狗平靜的看著吳三省。

吳三省似乎在吳老狗的目光之下顯得有些心虛，半響後才喃喃說道，「長生不老誰不想要？」

「所以這就是你一心想要踏入這個大泥坑的原因？」吳老狗對著吳三省冷笑，他這個兒子，他自然知道的清楚。吳三省無話可說，把自己往床上一扔，悶悶的說道「那這次你怎麼來了？」

吳老狗冇回答，整個車廂中陷入沉默之中，不用吳老狗說，吳三省也知道，因為這次是張日山對於破局的一次試探，哪怕不能破局，這一次說不準也能讓那無形的棋手現身來看一看。

在張日山他們的另一邊，卻是秦玄和張起靈所在，「真人，我……」張起靈手裡拿著秦玄遞給他的一本裝訂好的線裝書，上麵是幾個碩大的簡體字《幽冥練氣訣》。

「以後叫老爺吧。」秦玄看了看張起靈，淡然的說道，人家仙道天尊，天庭正神手下隨侍都是金童玉女，不管是金童還是玉女都是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少年。

怎麼他就這麼……罷了，怎麼說也是部分生死權柄化身，他忍了，指不定修煉起來速度會很快呢。

看著張起靈翻看功法，秦玄囑託道，「好好學，有不懂得直接問我，爭取將來能在我回去之前成仙得道，不然你也就那樣了。」

要是張起靈不能再秦玄迴天之前成仙得道，舉霞飛昇，秦玄就決定將張起靈靈魂抽出來，到時候往天界化仙池裡一扔，肉身拿去合了生死權柄。

隻是這樣一來，張起靈的未來也被固定了，秦玄不希望手底下第一個自己人冇有未來，看看人家老君門下金銀兩位童子，羨慕啊。

「回去？」張起靈注意到了這個詞，但是看秦玄冇說，張起靈也冇敢問，相處了這麼多天，張起靈是看出來秦玄是個什麼性格，該說的秦玄肯定都說了，不說的他還是少問的好，索性張起靈也不是好奇心那麼強烈的人。

兩天後，一排大卡車開進了廣西十萬大山外，一行人行走在這廣西的西伯利亞——巴乃。

一行人中，老道士拉著葉天走在最中間，論身份老道士幾乎比張日山還要厲害一點，雖然不是領頭人，但是這次的行動多要靠著老道士，老道士走在中間當之無愧。

老道士身邊是秦玄，秦玄身邊站著張起靈，張起靈的身邊是吳三省。老道士的另一邊站著張日山，張日山身邊是吳老狗，吳老狗的身邊是一個穿著，氣質都有些雍容華貴的老婦人——霍仙姑。

幾人走在最前麵，身後烏泱泱的跟著得有二百來人，搬著一人多高的大箱子，行走在崎嶇的山路上。

再加上廣西十萬大山這邊樹木茂盛，也可能是剛下過雨的原因森林裡水汽也格外的多，腳下的行人踩平形成的山路也顯得有些泥濘，行走之中帶著「呱唧，呱唧」的聲音。

「這鬼地方，真難走，張副官張家也真會選祖地。十萬大山不僅風水不錯，而且光這山路就足夠讓大多數的土夫子們望而止步了。

這地方車也進不來，路又不好走，再加上裡麵機關密佈，有來這的功夫還不如去十三陵走一趟，隨手帶出來點東西都比費儘心思跑這裡來的強。」資深盜墓者吳老狗手裡拿著一根木棍，氣喘籲籲的評價道。

「確實。」張日山竟然認下了，「我們張家祖地搬了多少次，巴乃這個是最新的一個，明末選址，清初動工，說起來這還是我們上上任族長建的。

一直沿用到現在，半截在山外，半截在山中。不過民初的時候，聽說佛爺還帶人修過一次外表麵，顯得更新，根本冇人會來偷東西，再加上其中機關，我張家傳承儘在其中。」

「張家的傳承？」吳三省聞言看了一眼張起靈那兩根細長的手指，再想想跟著過來的麻衣觀一行人，心裡有了數～

「善，既然如此，張會長莫要忘了答應老道的，那些東西都要讓老道抄寫一份。」老道士對著張日山再次重申要求。

「自然不會忘，到時候道長自然可以抄一份，隻是別外傳就好。」張日山對著老道士點了點頭，認真的回覆道。

「不會，自然不會。」老道士高興的點了點頭。「咦？」老道士突然一轉頭，手中射出一道黃光夾帶著一點紅在眾人麵前一閃而過，直接落入前麵不遠處的樹林中，幾人還冇反應過來，就看見那處地方一張用硃砂畫著符文的符紙插在一條黑蛇的七寸之上。

張日山身後的一個張家人，手裡拿著一個長柄的鐵夾子將已經死了的黑蛇帶到張日山幾人的麵前，張日山幾人看著軟趴趴的符紙，還有黑蛇七寸上的斷口，心裡對於老道士的武力值有了新的判斷，飛花摘葉皆可傷人，這可是小說畫本中才存在的境界，果然多年不見，這老道士又厲害了。

「咦，有趣。」幾人驚嘆的是老道士的武力值，秦玄在意的卻是這蛇的本身，「道友看出來了嗎？」

「嗯？」老道士聽著秦玄提問，也仔細向著這黑蛇看去，「這是？」真氣附著在雙眼之上，老道士彷彿看見了另一個世界。

黑蛇之上竟然像是附著著黑色粘液一樣，「這是？」老道士看著這黑色的粘液心裡竟然冇來由的一涼。

「這就是道友要找的東西。」秦玄輕笑。「我要找的東西？」看著黑色的粘液，老道士突然想起來了他要找的東西不就是傳說中的龍虎山的五雷法嘛，這玩意是五雷法？

「這上麵的東西雖然不是正統五雷法，卻也和五雷法有些關係。

所謂五雷法，基礎理論便催動體內五臟五行之力，溝通天地五行之力，甚至是五方聖獸之力，化為雷霆，名為五雷正法，實際上當稱呼為五方五行五靈雷德正法。

隻是正統雷法怎麼能傳給註定不能繼承龍虎山天師位的分支，你所看見的這層黑色的液體正是並不完整的五雷法——陰五雷。」秦玄手指輕點，一種無形力量覆蓋率整條黑蛇，黑蛇身上似乎落下了一層黑色的液體。

黑色的液體在秦玄的操縱下形成了一團黑色的珠子，浮在眾人麵前。隨著黑色的液體流逝，黑蛇竟然變成了一條灰蛇。

「這……」張日山幾人大驚失色，不為別的，蛇褪色還算的上科學，這浮空的手段，吳老狗和霍老太太第一次認識到了這位他們以為不過是老道士晚輩後生的年輕人的厲害之處。

「不過可惜了，這五雷法道友怕是修不成了。」秦玄搖著頭，將維持空中黑色珠子的力量散去，黑色的珠子化作黑液落在地上，瞬間接觸到黑液的地方也都被黑色液體侵蝕，化作黑色。

「這話怎麼說？」老道士感受到黑色液體中帶著侵蝕的力量，心裡正是火熱，冇想到秦玄給他潑了一桶冷水。

「同為五雷法殘篇，陽五雷來自心火，陰五雷取自腎水。逼出心火要用純陽之體或者童子之身，這黑液便是陰五雷，陰五雷在一個泄字，也就是說要破身的。

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術法的特性，人死術法消，這五雷法猶存，自然說明這山裡還有一懂雷法的人活著……

恭喜張會長，怕是張家可以迎回來一位老祖宗了也說不準。」秦玄笑了笑。

「無量天尊，要不道友和老道打道回府吧，估計也是冇戲了，留著做什麼，麻衣觀正好還要擴建呢，我得回去看看。」老道士雙手一插袖子，就要往回走。

開玩笑，他來這不就是為了這五雷法的嗎，五雷法都冇戲了，他還在這裡做什麼？

「嗯？」老道士想要扯著秦玄離開，就感覺到彷彿有什麼衝了過來，趕緊拉著葉天往後一退。

秦玄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拽著張起靈後退了幾步。還冇等幾人站定，就看見黑紅色的液體從天而降儘數潑在了吳三省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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