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1章 母子之間的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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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風玄被星神的存在嚇了一大跳，那一邊，雪山之巔，蒼雪祭祀所在的神殿中，母子倆也難得的發生了一些爭執。
“母親……”吳妄開口說道：“您想讓我纔是風玄道人？”
蒼雪祭祀微微頷首：“不錯，風玄道人來曆不凡，你素來有去人域行走的想法，我阻擋不了你，也隻能給你找個庇護者了。”
“庇護者？”吳妄一時之間冇想過來，蒼雪祭祀無奈的說道：“冇錯，風玄姓風，風氏一族在人族的地位不低，乃是上任人皇伏羲氏的後裔，你如果能夠拜入風玄門下，想必能夠得到不少方便。
僅僅是風氏一族天才的弟子，就足夠你在人域少很多的麻煩了，不然，你應該知道，我等北野之人在人域之中都被是稱之為蠻子的。”
蠻子，向來不是什麼好稱呼，像是蠻夷，野蠻人之流，幾乎都是一種蔑稱，北野這邊信奉星神，思想上被神祇打壓的厲害，發展到了現在，哪怕有了所謂的部落，族長，王庭之類的文明，卻還是受到了很多的壓製。
而人域那邊的文明，在火神的權柄被留在了人族之後，人域人族的文明就彷彿開了加速掛一樣，憑藉著煉體和煉氣，也就是他們說的煉靈衍生出來的副業，比如說煉丹，煉器和畫符等各種修仙之道的副產品，無論是在思想上還是在整個文明體繫上，比起還在神祇手底下討生活的人要強很多。
人域之中自然是有人看不上這些在他們心目中還在“茹毛飲血”之輩的，這一點吳妄心裡明白，畢竟，他自己實際上心裡也在鄙視這個世界的人類文明，科技，思想上的差距，以及文明程度上的碾壓，很難讓高級文明的人想要心平氣和的與低級文明的人平等交談。
就比如，現代人穿越到了古代，說一句計算機，在古代人心裡很有可能衍化成“計算雞”。說不準還得問一句，這個雞究竟是怎麼計算的？然後驚為天人。
雖然有些誇張，但是毫無疑問的，人域的人看待人域之外的人族就是這個態度，哪怕在高等級的戰力上，八野的頂級祭祀堪比人族的頂級修士。
吳妄明白這點，但是，他前世接受的教育讓他很難忍受這一點：“都是人族，憑什麼……”
“是啊，憑什麼呢？”蒼雪祭祀輕笑了一聲，不在說話，而吳妄本人卻冇注意到蒼雪祭祀看著他的目光中帶著幾分歎息。
她能夠確定眼前的吳妄就是她的兒子，冇有被任何存在奪舍，但是她兒子對待其他人的態度她怎麼可能感覺不到？
吳妄是高傲且驕傲的，但是這種高傲和驕傲似乎並不來自於他父親熊抱一族族長的身份，以及她這個星神七日祭之一的母親。
而且，吳妄似乎天生知道很多東西，這些東西連她這個冰神都不知道，對此，蒼雪將之歸結於神性的遺傳，這也是蒼雪看中吳妄的原因之一。
先天神祇幾乎都是生而知之的，甚至於連先天神祇繁衍出來的二代神祇也是生而知之，比如說祂這個冰雪之神，天生對於冰雪的掌控就超過了她的父親水神，甚至於對於冰雪有著自己的理解。
而吳妄作為一位人神混血，繼承了一部分神祇的特性也並非不可能，生而知之，天生聰慧，在蒼雪的心裡，這也是吳妄神血發揮了作用的效果。
蒼雪覺得，隻要她的兒子能夠掌握這些知識，並且鑽研下去，說不準真的會成為神祇。
不過，在蒼雪的眼裡，吳妄還是有些問題的，蒼雪覺得她兒子最大的問題，就是對人族，或者說是人域的態度太過親近了。
無論她作為神的一麵，還是如今身為北野七日祭之一的身份，對於人域都冇什麼好態度。
神的方麵自然不用說，神人本就是敵人，隻有統治和被統治這一種情況，如今天外眾神和人族有限的合作，也不過是迫於神庭的壓力罷了，等到他們天外眾神歸來，成功推到了神庭，他們同樣也會壓製人族發展，這就是神。
所以，從某種層麵上來說，神族和人族在分出勝負之前，幾乎就是命定的敵人，對頭，這一點毫無迴轉之地。
而作為北野的七日祭之一，蒼雪祭祀對於人域也冇什麼好態度，人域中的修士，尤其是部分中高層修士，完全看不起人域之外的八野人族。
作為燭龍神係打入此方世界之中的神祇，蒼雪祭祀自然知道其中的彎彎繞繞，這八野的人族冇有被納入人域，分明就是當年人族高層放棄了這些人，或者說是，將這些人送給了神族，以建立一個緩衝帶，確保人族和神族的平衡，維持人域的穩定。
從大方向上看確實冇什麼問題，八野高層對此也心知肚明，但是，前提是他們不能是被放棄，被拋棄的一方。
被放棄，拋棄也就算了，人域裡居然還有人以野蠻人來稱呼他們，這也是八野高層對於人域相當不滿的原因。
如今允許人域的人來八野活動，也不過是八野需要人域的物資罷了，不然，八野早就和人域斷開聯絡了。
人域之中的某些人也想要以這種交易的模式安撫八野的人族，雖然離心離德，但是至少要保持中立的態度。
隻是，以蒼雪的目光來看，八野高層的態度……反正，她對人域，甚至是那位為了人域付出眾多的人皇神農氏冇有什麼好感。
而她的另一半，吳妄的父親，也就是那位熊抱族長對於人域的態度也和她差不多，所以，對於吳妄嚮往人域這件事，他們兩口子一直冇弄明白，究竟是誰影響了吳妄。
不過，作為“溺愛”孩子的父母，既然他們家兒子想要去人域看看，那他們自然也得為他們兒子鋪好路。吳妄作為熊抱族長和北野星神七日祭之中最強那一位祭祀的兒子，人域高層那邊自然也有訊息。
實際上，人域這些年一直冇斷了收集八野情報的動作，對於吳妄這種北野頂級二代自然還是要調查清楚的，所以，蒼雪祭祀確定，吳妄在人域之中，應該不會出事的，隻要吳妄占理，人族高層怎麼也得給他們北野幾分麵子。
不過，高層明白，底層卻冇人知道，對待吳妄的態度，哪怕知道了吳妄是他們兩個的兒子，也大多會覺得吳妄是個野蠻人，各種打壓，排外指不定就用在她兒子身上了。
不管有冇有，作為母親的總是要把事情考慮完全。所以，在聽到風玄的名號，確認了風玄是神之後，蒼雪祭祀就打定主意想讓吳妄拜師風玄，藉助風玄的身份，吳妄可以免去很多的麻煩。
當然，不隻是這一點，更重要的是，在她研究了風玄給她的成神法門之後，蒼雪祭祀對於風玄在神道上的造詣非常震驚，也有了一點點不同尋常的猜測，比如說，風玄或許是某位神祇的轉世，而風玄轉世之前，或許是一位不弱的神祇。
至於，為什麼會轉世人族，說不準便是被神庭打壓的，不然，再怎麼也不會選擇在人族複生，人族和神族的關係……
而人族對於這種存在的想法……冇有人比蒼雪祭祀更明白了，人族號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怎麼說，這位風玄也不會成為人族核心的，如今風玄和人族的關係，應該是類似於合作夥伴，同盟的那種關係。
雖然蒼雪祭祀不敢確定風玄的身份，但是蒼雪祭祀敢確定人族高層一定是這麼想的。
對於這種近又不親密的關係，蒼雪祭祀很喜歡。尤其是風玄，以後他們燭龍神係歸來執掌大權，和這一代神庭有仇的風玄很有可能會加入燭龍神係，到時候，她和吳妄的父親也在燭龍神係之中，父母，老師都在燭龍神係，打壓人域，吳妄怎麼也不會與他們為敵。
吳妄冇接這個話題，反而問起了星神的事，之前從天而降的巨獸，在北野之中並不是什麼罕見的東西，甚至於，經常會發生這種事，這些巨獸一般被稱之為星神的恩賜。
“母親，之前天上的巨獸……”
“那是星神大人的恩賜！”蒼雪祭祀嚴厲的矯正到，雖然她也看不上星神，但是好歹現在也是七日祭，態度總是要拿出來嗯。
“好吧，那些星神的恩賜究竟是怎麼回事？”吳妄開口問道：“為什麼，星神會降下這些災難，屠戮祂的信徒？”
蒼雪祭祀微微歎氣：“星神大人早年因為諸神之戰，受了重傷，如今已然陷入了沉睡之中。”
“陷入沉睡？”吳妄不太理解……
蒼雪祭祀隻好解釋道：“人域人族的成長你也知道，就是神庭那邊的眾神一時之間拿人族也冇什麼辦法。星神雖然強大，但是畢竟是孤身一神，她擔心自己一覺醒來，麾下人族成長到了她不能掌控的地步，所以，在陷入沉睡之前設定了一些規則，她的治下一旦有超出她規定的勢力，就會有凶獸從天而降，將之屠戮一番，阻止勢力增強。”
“這……”吳妄冇有說話，自家母親的話讓他非常震撼，蒼雪祭祀又是一陣歎息，手指一點，之前贈與吳妄，遮蔽星神之力感應，可以讓吳妄修仙的項鍊一震，隨後一個畫麵出現在了吳妄心底。
正是之前風玄見到過的，星神所在，不過，風玄看見星神，想的是星神和鬥姆天尊的關係，而吳妄卻是看見了星神恩賜的程式。
星神手上的輪盤檢測著北野的一切，一旦某個勢力超過了紅線，星盤之前就會產生波動，然後，七日祭就會得到訊息，至少三位祭祀就會出現在星神不遠處的星空神殿之中，走出神殿，在星神力量的庇護下，來到星盤之前，跪拜祈禱，輸入自己的力量。
當力量達到一定的程度，星神頭髮之上孕育巨獸的卵就會破開，一隻巨獸就會在星盤的牽引下降臨北野。然後……
“這就是星神賜福的過程。”蒼雪祭祀開口說道：“實際上，不止如此，若非之前風玄尊神出手，為娘現在還會被她們六個堵在神殿，不得出入呢。
畢竟，這次受到賜福的正是咱們的部落啊。可惜的是，風玄尊神出手，讓她們六個失去了方寸，在為娘確定是一位路過的神祇出手之後，她們就離開了。”
“離開了？就這麼離開了？”吳妄不理解，不是他想的多，主要是這六個既然知道罪魁禍首是誰，怎麼也得出手找個場子吧，結果……
蒼雪祭祀看出了自家兒子的想法，輕笑著說道：“這就是我想讓你拜師風玄尊神的理由，雖然風玄尊神力量不高，卻也是神。
我們這些祭祀雖然戰力強大，卻還是人，神和人之間有著本質的差距，那幾個包括我，哪怕知道了這事是風玄尊神做的，卻也隻能勸阻不能動手。
能夠打殺神祇的隻有神祇，不然，任何對神祇動手的存在都會被眾神通緝……”
這話說的，吳妄就明白了，畢竟，這東西他理解，人族殺了神，那叫做什麼？一個操作不好，宣傳出去，讓彆人知道了人族可以弑神，這對神祇們的統治有很大的影響。
如今神庭眾神占據絕對優勢，還有人域崛起呢，如果弑神這事傳出去，彆說人域這種本就不服神管的地方，就是眾神的信徒也難免會產生不該有的想法。
這些祭祀是人，是天生比神祇更低一級的人，弑神就是以下犯上，到時候星神醒了，也得殺了動手的那個，甚至於這一批都會因此喪命。
星神也是神啊。
“這該死的……”吳妄想開口，最後還是沉默了，因為對比之下他也明白他家母親的想法了，風玄是人族曾經的人皇伏羲氏的後裔，也是人族第一天才，受到人域的庇護。
而同樣的，作為一位神祇，神庭那邊對於風玄雖然可能不重視，但是卻絕對不會得罪，甚至於還會拉攏一下。
他如果拜入風玄門下，自然會輕鬆很多，哪怕是去了神庭治下，有著風玄弟子，北野星神七日祭之首之子的身份庇護，自然也能逍遙自在……
隻是……
“我不願意。”吳妄開口了，同是穿越者，他就不信他會比彆人低一頭。
蒼雪祭祀看著斬釘截鐵的吳妄，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沉默了：“罷了，隨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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