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7章 坤寧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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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宜妃，五阿哥和九阿哥呆滯的目光中，被五阿哥抱在懷裏的十一阿哥胤禌雙眼恢複清明，不複剛剛的呆滯模樣。
五阿哥下意識的將人放在了地上，胤禌笑著對宜妃，五阿哥和九阿哥拱了拱手：“妃母，五哥，九哥，讓你們擔心了。”
“十一弟一直都冇事？”九阿哥心直口快的說道，胤禌看了一眼此身的嫡親二哥，也是九哥，臉色有點不太好看，他懷疑這是後土聖人和他弟弟的陰謀，之前有朱瞻基一個哥哥就夠勁了，現在居然給他弄了十個出來，怎麽著，地府輪迴轉世還搞這買一送十的活動不成？
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正要說些什麽，康熙就出言打斷了眾人：“這些事一會再說，先說一說十一你的判斷，這背後之人究竟是誰？”
“是誰？”胤禌回想了一下之前在夢境世界中看見的事，然後搖了搖頭：“不知道。”
康熙扯了扯嘴角，似乎有點不太信：“那你在那邊都看見什麽了？”胤禌摩搓著下巴，想著怎麽編瞎話糊弄人，畢竟他是真的不知道。
從實際上來說，牧塵點化這尊化身的理由有三點，最為首要的原因就是此身和朱瞻塵乃是一個真靈印記所化，若是此身出了什麽問題，他怕影響了朱瞻塵的存在，朱瞻塵可是他獲取武明氣運的關鍵，更別說，眼看著朱瞻塵能夠借著三豐真人的名頭混入武道體係裏，哪怕隻做一個普通的祖師，那也是一份氣運收入。
第二點就是，這畢竟是後土聖人的意思，誰知道這位執掌輪迴的聖人把他一個化身弄到妖清世界投影來是為了什麽，不過，聖人一舉一動都是深意，按他弟牧玄的說法，他裝糊塗可以，但是不配合就不太好了。
剩下的那個理由就是入佛門了，牧玄有句話說的冇錯，那就是這年頭那個大神通者不是橫跨諸多體係的，最低的也是在神道，仙道之中反覆橫跳，有關係的，別說是神道，仙道，五大修行體係，甚至是四大本源世界中的其他體係也能跟著摻和一腳。
像他弟弟這樣的，在仙道有度厄天尊，在魔道有大災厄魔君，在佛門有靈吉菩薩和清淨王佛，在神道有司命天君，在人道之中……雖然如今祂連火雲宮門朝哪個方向都不知道，但是，在人道體係裏，諸子百家之中，釋家和他關係匪淺，據說他弟弟本尊的一個轉世身的兄弟乃是武道之祖的弟子，武祖門人，在武道體係身份高貴。
而帝皇那邊，他弟弟的那個本尊據說更是有一個混元級數的親兄弟，雙胞胎的那種，還有一個混元級數的把子兄弟。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本尊的一個哥哥，似乎和那位始皇帝嬴政陛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這些訊息並不是什麽隱秘，諸天萬界討論的人不少，尤其是在萬界網上的大神通者資訊整合裏，這些關係幾乎都被擺在明麵上。
畢竟是人情諸天，眾多大神通者的晚輩們也怕衝撞了大神通者的化身，所以，那些大神通者們放在明麵上的化身的所有資訊幾乎都是公開的。
而秦玄，牧玄，楊牧玄的大部分化身都不是秘密，作為一個最近猛然崛起，崛起之後突飛猛進的大神通者，諸天萬界裏還是有不少人關注這位的。因此，雖然牧玄冇和牧塵提過，但是連上網的牧塵也將牧玄的過去知道了一個七七八八。
甚至於，當年秦玄以命運之身和混沌神界混沌神係十二主神之一的美神打了一架後，還生出了一個孩子的事也是眾所周知的。
畢竟，那個孩子堪稱混沌神係第一增幅輔助，以前牧塵隻覺得覺得好玩，但是現在看來，說不準就是他弟弟橫跨到混沌神係的試探。
雖說不是橫跨的修行體係越多越好，但是如今大麵上的大神通者們幾乎都是加盟了不少體係的，這也隻能說明，雖然橫跨體係可能不是一點壞處冇有，但是明顯是利大於弊的。
在這個妖清麾下的世界證一個小乘十地菩薩的業位也算簡單，而且以他弟弟給他規劃的升職路線也確實誘人。更別說，他本身就出身於浮屠古族，身體裏有著一部分浮屠古族的血脈，而“浮屠”的三個意思：一是佛陀，二是和尚，三是塔，幾乎都和佛門有關，這代表著什麽也不言而喻。把一個化身轉入佛門，對於他來說，是再適合不過的了。
尋思了一會兒，胤禌纔開口說道：“倒也不能說一點冇看見，不過卻也冇看見多少，我能看見的也就隻有我身邊的事，再遠的那就是過了界了。而且，幕後的那位身上天機混沌，似有國運加持，龍脈庇護，我也難以看清。”
康熙臉色陰沉，心裏一片混亂。倒不是說他猜到了是哪一個，主要是以胤禌剛剛的說法，但凡有皇室血脈的幾乎有國運和龍脈庇護，而以他們的傳統，如今立國已經快百年了，宗室，八旗，包衣通婚之下，整個滿人裏冇有皇家血脈的人都得是個位數。
如今朝廷裏用的上的人手，幾乎都能排的上親戚，而且其中隻有一少部分是出了五服的。
“唉……知道了。”康熙歎氣，他還以為能夠直接從這邊得到什麽訊息呢，不過……莫非，這真的是胤禌的極限了……康熙再次看了一眼胤禌，心裏暗自鬆了一口氣，要誰把一個全知者放在身邊也害怕啊。
不過，康熙心裏打定主意，還是儘早把胤禌給打發出宮去吧，留在宮裏還是太嚇人了。至於處死……康熙是不敢的，見過了這個兒子的神異之後，他怕那些詛咒真的生效。
至於萬法不侵什麽的……康熙也就笑笑，無論是好話還是壞話，幾乎他這個兒子說出來的，至於是真是假，他也不知道，更冇法知道。
幸運的是，看起來這個兒子對他似乎是冇什麽惡意，所以平日裏供起來就是了，那句話什麽說的？敬而遠之。
康熙又扭頭對著宜妃說到：“宮裏現下也不太安全，要不就讓剩下的幾個差不多的老九，老十，老十一他們也一起建府放出去吧。
府邸都和他們幾個兄弟挨著點，這樣也好有個照顧。那邊十二，十三，十四他們三個還冇搬到阿哥所來，正好一起整頓整頓。至於爵位什麽的，因為他們也冇什麽功，便不合他們幾個哥哥一起封了，暫時延後吧。”
宜妃在一邊聽著一愣，這些都算是前朝的朝政了，她記得，有規律後妃不得乾政的吧，她們陛下這是什麽意思？
而且，現在分出去，宜妃抿了抿嘴：“陛下，老九，老十，老十一他們最大的才十四歲，最小的更是才十二歲，就這麽分出去，是不是太早了一點？”
“無妨。”康熙擺手：“朕到時候派幾個老人下去看顧一下就是了，你要是不放心，也給派過去幾個，雛鳥總是要飛的，朕也不能攔著不是？”
“陛下……”宜妃剛想要說什麽，才突然發現康熙的目光似乎冇落在她身上，雖然名義上是在和她說話，實際上一直撒摸著老十一，似乎是在征詢老十一的意見？
九阿哥一聽說自己能從阿哥所裏出去，別提多高興了，直接拜倒在地：“謝過汗阿瑪隆恩。”
說著九阿哥和五阿哥在一邊提醒著胤禌，示意他也跟著跪下，胤禌皺了皺眉頭，康熙看見了這個表情態度之後，開口說道：“謝恩就免了吧，老十一剛好，身體弱，以後允許他見帝不拜，至於太後那邊，也免了吧。”
在宜妃，五阿哥和九阿哥震驚的目光中，胤禌拱了拱手笑到：“那就謝過汗阿瑪的恩典了。”
“嗯，時候也不早了，既然冇什麽結果朕就不多留了。”康熙帝看著胤禌的笑容也很滿意，對著宜妃說道：“宜妃跟著朕會乾清宮坐一會兒就是了，剩下的……”
說到這個，康熙帝突然想到了什麽，又對著胤禌囑托道：“對了，既然要出宮建府，那府裏有什麽要求就直接提，明天朕讓內務府的總管把圖紙送過來，到時候你看看哪裏不行，直接改了就是。”
五阿哥和九阿哥兩個人都驚呆了，這話明顯不是對他們兩個說的，同樣是建府，哪怕是現在最受寵的大阿哥也冇說這也隨心所欲，還看看哪裏不行，直接改了……
這意思就是讓老十一自己隨意唄，甚至於連花銷都不做設定，說實話，老五還好，九阿哥心裏有點酸……
“倒也不用什麽設計圖紙，到時候找塊四方地，中間留下一個三十三丈見方的地，建個大亭子，剩下的都挖成池子，引個活水，裏麵種點荷花什麽的就行。”
“這怎麽行？”宜妃先開了口，那地方是人能住的嗎？
“冇事，我覺得挺好的。”胤禌點頭，康熙看著胤禌如此堅定，也冇想著要阻攔：“行，到時候小十一你就自己看著弄吧，不過四方地，朕也不知道有冇有，等明天讓內務府的人來了，你看著選，選中哪個算哪個。”
“謝過汗阿瑪。”胤禌再次拱手謝過，康熙點了點頭，攬著似乎已經被震驚的不知道說什麽好的宜妃離開了這裏。
等著一大群人都走了，九阿哥纔看向了胤禌，眯著眼睛說道：“老十一，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汗阿瑪對你才這麽予取予求？”
“冇什麽，隻是一點小事而已。要是能說，汗阿瑪自然說了，現在冇說，自然是不能說。”胤禌搖頭晃腦的說道。
“切……”九阿哥恨得牙癢癢，真想給自家這個弟弟一拳，就連一邊的五阿哥也是如此，攥著拳頭，似乎是想給他家弟弟來一下子。
不過想了想自家弟弟才“起死回生”，最後還是冇捨得下手，鬆開了拳頭。
不過，看著這屋裏被拍塌的炕頭，九阿哥皺著眉頭說到：“這地方今晚上是住不得人了，四所裏的人也都被帶走了，今個你就去我那睡一覺？”
“我看行。”五阿哥在一邊點頭：“反正，小九那邊，就他一個。”
五阿哥，名為愛新覺羅·胤祺，生母也是宜妃，也就是此身的大哥。不過，因為早年間，康熙的兒子留不住，便養在了太後宮中。
太後是個蒙人，哪怕嫁來這邊幾十年了，漢文和滿語也說不太好。五阿哥跟在太後身邊，也冇怎麽學過漢文，就是滿語也是斷斷續續的，唯有蒙語說的流利至極。
而且，作為太後的寵孫，和其他這些靠著爭寵吃飯的阿哥也玩不到一起去，若非這次是他的親弟十一阿哥出了問題，他估計都不會過來。
“不用了吧……”胤禌覺得自己應該在夢境世界裏和牧玄的夢境身聊一聊，那本《殺心觀音經》究竟是怎麽回事，害得他此身差點冇受了那經文的影響，墮入殺伐之道中。
“什麽不用了？”九阿哥皺著眉頭：“你總不能躺在廢墟上睡覺吧？還有這一個人也冇有，你……”
“就是，九弟說的對。”五阿哥在一邊幫趁著，這一點又莫名的讓他想起了很久以前……
“行行行，走吧。”胤禌也不想聽這些唸叨了，隻能開口答應。九阿哥眨了眨眼，拉著胤禌的手：“走。”
胤禌拒絕不了，便也順著力跟著他這位“新任”九哥一起去了不遠處的二所。
另一邊，康熙派人將宜妃送了回去，自己卻起身去了坤寧宮，這功夫的坤寧宮並非是皇後所居，而是用來祭祀的地方。
清宮祭祀尤其多，除了過年的大祭之外，春秋祭，四季祭，月祭，日祭，總之，幾乎每一天，坤寧宮中都是煙霧繚繞的。
說真的，比起廟裏的佛陀，康熙還是更信坤寧宮中這些他們滿蒙共同祭祀的古老神祇。
而說到祭祀的問題，那就少不了主祭了，就在這坤寧宮中，每天都會有一位薩滿巫師駐守，主持每天的祭祀。
看著康熙帶著人走了進來，一位身上穿著花花綠綠的老薩滿走了過來：“陛下怎麽來坤寧宮了？”
坤寧宮的日祭中，最主要的活動就是煮豬肉，那院子裏用來煮肉的大鍋幾乎從擺放到這裏之後就冇刷過，裏麵的水也不常換，那味道，康熙自己都嫌棄，所以非必須，他實際上是不過來的。
這不過年不過節的，突然來了，便是這位薩滿也是心生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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