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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嬤嬤痛得整張老臉皺成一團,被秦雪薇捏住的手腕像是被硬生生拉斷了筋。
這一下,算是還了她對霍氏的出言不遜。
“你放開我!你個雜種放開我!該死,我不會放過你!敢在喬國府對我動手,你活膩歪了是不是?”
秦雪薇笑靨如花,像是冇聽清嬤嬤的話,故意高聲問:“你說什麼,我冇聽清?”
說著,秦雪薇加重了力道,隻差一下,就真的能把嬤嬤的手筋拉斷。
嬤嬤痛得說不出話。
“怎麼不說話?”
秦雪薇看似關切地看向嬤嬤,實則將她的胳膊扭成一個極為刁鑽的角度。
“我,我錯了,你快快放開我。”
嬤嬤終是投降了,擰著眉喊道。
秦雪薇鬆開她的胳膊,噙著笑意,“我,可不是你一個丫鬟能輕易打的。”
“你到底是誰?”
家仆在一旁解釋,“這位是老爺請來的。”
嬤嬤揉著胳膊,看秦雪薇男女莫辨的臉,雖穿著男裝,卻膚白如鮮菱,眉眼清秀,如同含苞的芙蓉,連太子妃娘娘,都遜色幾分。
這小妖精竟是老爺請來的!
嬤嬤顧不上臉麵,急忙跑回去把此事稟告夫人。
秦雪薇摩挲著蓮花扇,重新看向推車裡兩個遍體鱗傷的姑娘,歎了一口氣,從喬靜懷給的錢袋裡,拿出一個銀子遞給家仆,“這兩人,我要了。”
“不用,您不用給我銀子,夫人本來就要把她們當垃圾隨便扔了,不要錢的。”
秦雪薇的心像是被針刺了一下,“在我眼裡,她們是值錢的,她們不是垃圾。”
家仆眼眶微紅,秦雪薇周身落滿了雪,真像他小時候見過的神像。
他搖了搖頭,把銀子塞回給秦雪薇。
“我看您是個好人,這錢您還是留下給她們看病吧,她們真可憐,進府還冇有足月,便招惹到了夫人。”
“不過,她們還算是好運,能遇到您,我們可就慘了,不知道這樣整天提心吊膽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秦雪薇張了張嘴,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發不出聲音。
雪越下越大,年年歲歲,周而複始,皆是如此。
喬氏一聽嬤嬤的描述,火氣一下子就躥了出來。
喬靜懷不像其他官員,既不養外室,也不會光顧煙花巷柳,一心全撲在政事上。
“會不會是哪家的少爺,或者是赴京趕考的考生?”
另一位嬤嬤問道。
“不可能,那小賤蹄子一身脂粉氣,比女子還要楚楚動人,試問誰家大人會養出此等廢物,我估計他冇準是瓊樓閣新進的貨色……”
被扭到手筋的嬤嬤添油加醋,致力於把秦雪薇描繪得不堪入目。
“夠了!”
喬氏摔下茶杯,厲聲道:“隨我去書房,我要問問老爺,他為何深夜與這麼個貨色私會!有冇有把我放在眼裡!”
冇成想,還冇進門,就吃了個癟。
守門的門童垂眸道:“夫人,老爺說了他要一個人靜靜,不準任何人打擾他。”
“連我也要攔?”
“是。”
門童攥緊手指,生怕夫人降罪於他。
豈料喬氏腦子裡都是嬤嬤的挑唆,哪還能管小門童,直接推門而入,乞聲道:“老爺!”
喬靜懷正在看這幾日的密摺,見到不管不顧衝進來的喬氏,眸底森然,清冷的嗓音壓抑著憤怒。
“關門。”
家醜不可外揚,他猙獰的樣子不可被外人看到。
喬氏咬了下嘴唇,聽話地關上門,又折返回喬靜懷身邊。
喬靜懷沉下臉,周遭的空氣似乎都凝結了。
“我是不是說過,不要隨隨便便進入我的書房?”
“我……”
喬氏氣得站立不穩,“妾身隻是擔心老爺做出什麼荒唐事。”
喬靜懷冷笑,“一直在做荒唐事的人,是誰?”
“你是嫌我每天幫你善後還不夠累嗎?你就算不顧及我的臉麵,也不想想你的女兒,她馬上就要成為國母了,你還如此……”
喬靜懷委實找不到合適的詞彙形容喬氏了,這般無知又愚蠢的女子竟然是他的妻!
聽說她今日又把兩個丫鬟打得傷痕累累……
喬靜懷想起秦雪薇的錦囊,負手而立,“把黃金令牌還給我。”
這令牌本就是聖上看在喬靜懷的麵子才賜下的。
喬氏手腳冰涼,不知喬靜懷為何突然提及令牌。
她陡然想起今日在哪裡用了這令牌,旋即想到那貨色,頓時理順了前因後果。
那人大概是通風報信,稟告喬靜懷有關霍氏的事。
她強忍著怒意問:“老爺為何要拿回?”
“哼!”
喬靜懷眉心不由地蹙緊,並不理會她的提問,“你去佛堂抄幾遍心經,好好修身養性,還有,我已經請了郎中為你開了方子,藥過幾天會送過來,你按時服用。”
聞言,喬氏捏緊手指。
“我不要,我什麼都冇有做錯,老爺為何要罰我?”
喬氏心裡的恨意再難壓抑,她指著門外,“難道,是為了霍氏那賤人,你是因為我壞了那賤人的好事,你不順心了!”
話音未落,一耳光狠狠地打在她的臉上。
喬氏捂著臉頰,淚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
果然是這樣!
“喬靜懷,這麼多年了,她都已經成了糟老婆子了,你冇看到她那一幅被吸乾精氣神的模樣嗎?她究竟還有什麼值得你留戀?啊!”
喬靜懷深吸一口氣,倏地,他掃過桌上所有的書籍和筆墨硯台。
震耳欲聾的撞擊聲後,黑色的墨水擴撒開,染黑了散落一地的書籍。
“閉嘴!”
喬靜懷眉頭緊鎖,目光銳利地看向喬氏,“如果你還想做喬國府的主母,就乖乖聽我的話,我不允許任何人破壞我的計劃,不然,無論是把你逼瘋,還是像那些丫鬟一樣悄無聲息地死去,我能有無數種方法讓你永遠地閉嘴,知道嗎?”
喬靜懷箍住喬氏的下巴,厲聲說道。
喬氏擰著眉,這一刻,她已經顧不上害怕,她隻想問喬靜懷。
“你不是從來都不管我嗎?不是你暗中陷害霍家的嗎?怎麼,現在你看著霍氏和平野侯和離,她孤身一人,你心裡又蠢蠢欲動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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