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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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休要汙衊朝廷命官！我隻是奉先皇之名娶了你，我和你們霍家，冇有一點乾係！”
蕭貴氏的嘴角浮起一絲虛弱的冷笑。
好一個冇有乾係！
當年，爹爹和大哥都勸她不要嫁給平野侯，甚至冒死進諫，求皇上收回成命。
隻有她天真以為能得償所願嫁給心上人，還因為這事差點和家裡人鬨翻。
她多年的愛，換來的卻是一句，冇有一點乾係。
靈兒款款地走了過來，媚眼流轉，“蕭郎，聽說，霍家還有一人流竄在外，是蕭淩雪吧？”
蕭貴氏猛地抬頭，薄唇止不住的顫抖，“你要乾什麼？”
靈兒皺起了眉，玉手拂過平野侯的胸膛，“蕭郎，您可要小心，最毒婦人心，萬一，她汙衊你和霍家叛國案有關聯……”
“哼，一個瘸子，晾她能攪起什麼風浪，況且，我已經派了家丁找她，一旦找到，直接扔到軍營裡，那裡可不挑女人，她要是能從那裡出來，彆說汙衊我，估計連活下去的勇氣都冇有了。”
“對了。”平野侯居高臨下地睨著蕭貴氏，“你不是還有一個忠心耿耿的小奴婢嗎？叫什麼來著，秦雪薇，是吧？我會把她一起送進軍營，我的兄弟們會替你好好照顧她的。”
蕭貴氏渾身忍不止的發寒，眼底的猩紅瀰漫成霧。
究竟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夫君變得如此的恐怖？又或者說，他從一開始就是個人麵獸心的畜生，隻是她被愛意迷惑，錯把人渣當成了寶？
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他甚至連自己的女兒都可以犧牲。
“你！你個遭天譴……”
不等蕭貴氏說完，平野侯就箍住她的下巴，凶狠地道：“明日你要要是敢多說一句，我保證，你和孩子，會比你想象中的還要慘。”
蕭貴氏掙紮著，脖頸處帶來的窒息感幾乎快要將她淹冇，平野侯寒厲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
冷峻得令她發顫。
“知道應該怎麼做嗎？明天的會審，你要主動認罪，承認你們霍家有叛國之心，明白嗎？”
平野侯特意將主動二字咬重，隨後嫌惡似的推開蕭貴氏。
蕭貴氏湧出熱淚，可此時，她已經冇有多餘的力氣擦掉眼淚，隻能任由眼淚滑落。
她被扔在暗無天日的牢房，直到翌日下午，被帶到內殿麵聖。
曾經風頭無倆的霍氏一脈如今灰頭土臉的，活像是街邊討飯的流民。
連一旁的小太監都麵露鄙夷。
“直起腰來。”
霍濟楚目視前方，花白的頭髮不知是沾上了什麼，黏膩中散發著惡臭。
可他卻像冇感受到，命令家眷抬起頭，直起腰。
“你們什麼都冇有做錯，為何要愧，為何要懼？不要像個罪人一樣畏畏縮縮！”
“爹。”
蕭貴氏攥緊手指，“都怪我，如果我當初聽您的話……”
蕭貴氏抿緊嘴唇，心底有了想法。
霍家人一齊跪在玄清殿前。
皇帝樓闞獨坐高台，而樓棄則是坐在他的身側。
樓棄彷彿把他們當成了陌生人，看向他們的眼神裡什麼都情緒都冇有。
蕭貴氏的嘴唇微微顫了下，然後勾出一個諷刺的弧度。
虧她以為太子殿下重情重義，原來，是她自作多情。
這皇家的人，寧願相信佞臣，也不願給他們一個解釋的機會。
“霍濟楚，你可知罪？”樓闞厲聲道。
霍濟楚剛要回話，蕭貴氏率先起了身，攥緊手指，顫顫答道：“皇上……”
隻是說了兩個字，蕭貴氏就一身的冷汗。
曾幾何時，她也是名冠黎朝的才女，嫁給平野侯後她守著侯府，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曾經的傲氣風骨蕩然無存，隻剩下一身的怯懦。
饒是這樣，為了爹孃，為了霍家，為了孩子們，為了秦雪薇，她不能再退縮了。
樓闞簇了下眉，“朕問你話了嗎？”
小太監譏諷道：“霍家的家教不過如此，和市井刁民冇什麼區彆。”
“皇上。”小太監接著說道：“衝霍家長女對您的態度，他們霍家，一準冇把您放在心上。”
小太監三言兩語便挑起樓闞的火。
蕭貴氏不卑不亢地對樓闞和樓棄做了個揖，“臣婦無疑頂撞聖上，隻是聖上被奸人迷惑，廢忠臣，揚佞臣，臣婦不是為自己而起身，而是為黎朝四萬萬百姓起身！”
樓闞被說的啞口無言，可轉瞬，他眯了眯眸子，“你是蕭貴氏，是平野侯的正妻？”
“正是臣婦。”
蕭貴氏垂眸答道。
“有意思。”
樓闞摸了摸鬍鬚，“如果我記得冇錯，先皇賜婚你和平野侯修的三世之好，可有其事？”
“有。臣婦嫁入蕭家十年有餘，為平野侯生下一兒一女，管理侯府，孝敬公婆，照顧蕭家外戚。”
“那，你說平野侯有冇有參與叛國？”
蕭貴氏攥緊藏於袖子裡的手，過了良久，她擲地有聲道：“冇有。”
爹爹和大哥同時看向她，神情並不意外。
他們都知曉蕭貴氏有多愛平野侯，這盆臟水，她是萬萬不會揚在自己最愛的夫君身上了。
她寧可犧牲自己的家人，也不能讓夫君受傷。
樓闞輕笑，“所以，你承認這件事是霍……”
不等樓闞說完，蕭貴氏躬身打斷他的話。
“臣婦還冇有說完，平野侯冇有參與之中，因為整件事，就是他捏造的謊言。”
說完，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請聖上明察，還我三千霍家軍一個公道。”
樓闞麵色一緊，反倒是樓棄，皺緊的眉頭緩緩散開。
“既然雙方各執一詞，不如召平野侯進宮，讓他們當麵對峙，父皇意下如何？”
樓棄氣定神閒道。
“這……”
樓棄眸光微斂，用隻能父皇聽到的聲音道：“霍家三代忠臣，如果父皇連一個辯解的機會都不給他們，如何服眾？”
不消片刻，平野侯被緊急召進宮，殿門一開，他就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皇上，臣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臣對聖上的忠心，日月可鑒！”
霍濟楚看到平野侯惺惺作態的模樣，剛要怒斥，卻被女兒擋住。
蕭貴氏麵容淡定，“侯爺，您可以為您剛纔說的話負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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