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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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走到盛浩源麵前，同他說起蕭冷玉做水袋一事。他神情複雜，握個玉扳指把玩：“蕭家小姐這麼關心他，到時一併弄死！”“回殿下，屬下也是這樣想，您讓屬下潛伏寧府，昨日發覺寧公子同趙貴妃好似母子！”北辰道。說完，北辰神色為難，他有話不敢說。這話落在盛浩源耳邊，他想起趙家獲罪後，男丁流放女眷送青樓，唯獨九皇子冇找到。他母妃薑桃花原本得寵，誰知趙秋月入宮，父皇再也冇去過忘憂宮。她盼著盛浩源坐上皇位，也為薑家揚眉吐氣。可是，皇帝深愛皇後，也寵趙秋月，他心裡哪有薑桃花位置？後來歲月中，薑桃花隻想為盛浩源鋪路，她也冇爭寵，他若是坐上龍椅，她變成太後，有數不儘富貴日子。思及此，盛浩源要除掉九皇子，他得掃清障礙。“明日是九月十五，到時皇後會出宮祭祀蠶神，”寧謹言掐個手指頭算，他神色清冷：“許是母妃不能出宮！”“殿下，娘娘在宮中想你，你就回宮陪她！”北辰想到薑桃花所托，勸盛浩源回去。聞言，盛浩源平靜臉龐顯憂鬱，他記得薑桃花想殺掉九皇子，隻是還冇找到。他這次回宮，想同薑桃花說已找到九皇子，尋個機會除掉。盛浩源抬起眼皮瞅北辰：“走，我們回宮！”說完，二人轉身往外頭走，微風拂過，廊下紫藤花飄來，花瓣跌落在地上。紫氣從天邊升起，環繞在琉璃瓦上，偶有鳥兒飛來，立在神獸上頭。廊下有吐水麒麟，身著綠衣宮女排隊走來，盛浩源穿過人群，他想快點見到薑桃花。盛浩源走到紅牆邊，那牆約莫兩米高，上頭覆蓋綠瓦，波浪狀瓦片下有月洞門，門上黑色牌匾寫“忘憂宮”三個字。他穿過廊廡聽見琴聲。琴音或虛或實，變幻無常，一個身著金絲薄煙翠綠紗女子，她玉手輕佻琴絃，雙手在古琴上撥動。她鬆開手，就麵上一怔。盛浩源走來行禮。薑桃花把玩蔥指上所戴金色護甲，又捏捏紅寶石：“老八，這麼久不來見母妃！”“回母妃，兒臣這幾日在宮外尋九皇子，還真讓我找到！”盛浩源臉色一變，他就把手放水袖中抓緊。聞言，薑桃花回想起趙秋月，當年皇帝寵愛她，她更是六宮表率，連皇後也要禮讓三分。若不是薑桃花出手，隻怕趙秋月還壓在她身上，她隻想斬草除根，讓九皇子冇活路。她同宮女們使眼色，她們紛紛退到外頭。待宮女們走遠，薑桃花握個剪子把山茶花剪碎，她恨及了趙秋月，也想九皇子快死。“除掉他！”薑桃花做個抹脖子動作，她就冷眸一轉，寒光射出，冷氣襲來。聞言，盛浩源微微叩首，他似笑非笑：“回母妃，明日皇後帶宮人祭祀蠶神，兒臣趁此機會送他歸天！”清脆聲音在屋內迴響，薑桃花盼九皇子早死，恨不得扒皮抽筋。天色暗下來，盛浩源同薑桃花道彆，他帶北辰轉身。等二人走遠，薑桃花走到菱花窗邊，她瞅新入宮嬪妃，又想起自個兒年老色衰麵容，就臉色一變。她害怕皇帝不愛她，也怕盛浩源錯失皇位。“不，皇上隻愛我！”薑桃花驚得後退半步，瞅銅鏡中清秀麵孔，害怕留不住皇帝。薑桃花握起水釉粉蝶瓶往地上扔。“嘭嘭”聲響起，粉白碎片跌落在地上，宮女們走進來收拾，她們也不敢多言。入夜，盛浩源回到屋裡，他想起翌日是祭祀蠶神日子，要除掉寧謹言冇那麼容易。北辰站在邊上，他同盛浩源小聲嘀咕。“按你說的辦！”盛浩源感覺這個法子除掉寧謹言，死了也不會算到他頭上。聞言，北辰轉身往外頭走。街上人來人往，路邊有很多攤子，吹拉彈唱聲在北辰耳邊響起，他並未多瞅，就四處打量。遠處有雜耍，也有吞刀片表演，還有胸口碎大石，北辰穿過人群，才發覺噴火藝人在後頭。一個身著灰衣男子，他戴個灰帽，一手握白瓷碗，另一隻手舉木杆，上頭升起火焰。他把火舉高拿個銅鑼敲，連敲幾下，就把木杆往嘴裡送，火光沖天，立起來有三尺高。男子吞完火，他走到人群中，就把白瓷碗送來，人們握起碎銀子送過去。北辰丟個金子進去。男子驚呆了。“你跟我過來！”北辰用警惕眼神打量四周，就把男子拽來。男子瞅瞅他，越發狐疑。北辰瞅瞅男子，道：“明日蔣元初領寧公子過來，你噴火除掉他！”說完，北辰把畫像送到男子手中。男子接過畫像瞅，他有些膽怯，又害怕噴火失敗，就連連搖頭：“小的名喚張大牛，在優思街噴火，也冇傷過人！”“給你！”北辰握起五張銀票送來，他就劍眉揚起。張大牛接過銀票，他數數有五百兩，若是有這筆銀子，以後再也不用街邊表演。他這幾年表演噴火，嘴裡長滿爛瘡，不知不覺“喝”很多油，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誰放著好日子不過表演噴火，還不是家裡窮，張大牛也是冇法子。他嘴唇發白是被火燒，哪怕每日塗藥，傷還是冇好，若不是為賺錢養家，他也不想受苦。想到這裡，張大牛纔不管那麼多，他明日見到畫像中那人，便會噴火除掉。“我答應你！”張大牛道。北辰心裡石頭落下。須臾，北辰走到盛浩源麵前，就同他說起事情已辦好。“走，我們先把元春關起來！”盛浩源走到外頭，他同北辰使眼色。北辰走過去把大門鎖上，又在木窗加把鎖，裡頭傳來哭聲，那聲音由遠而近飄來。“放我出來！”蔣元春趴在木窗邊上，她神色驚恐。她卯足力掰開窗，那扇窗打不開，就捂嘴咳嗽，連咳幾下冇力氣，就走過去踹門。“嘭嘭”聲響起，盛浩源麵上冇什麼表情，他讓北辰把蔣元初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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