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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後卿 作品

第76章 脫困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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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人交談間互有機鋒,氣氛就此沉寂下來。

外麵的響動我聽不見,可耳邊卻一直響動著若有似無的心跳聲

必然不可能是我,是公輸忌。

我後知後覺,悄悄扭動紙人的身體往狹小的空間摸索。

這一摸,真讓我摸索出了些名堂——

這身體,相當年輕。

曲線流暢,冇有一絲贅肉,似乎還有分明的肌肉,再往上是什麼

這公輸忌為什麼往衣服裡放小豆豆

一道來自衣服之外的力道席來,直接按住了我。

我一驚,險些就要以為是胡老大幾人發現了躲藏在公輸忌的衣服裡,現在就是要把我揪出來清算!

但竟是一瞬,那按住我的力道便消失不見,隨之而來的是如鼓的心跳聲,以及公輸忌淡淡的嗓音: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胡老大的聲音適時響起:

“冇有什麼不對,小兄弟快回去休息吧。”

“我讓我這個兄弟送你回去。”

“大晚上的還是彆在外麵亂跑的好,夜路走多不一定遇見鬼,還能遇見狐仙呢。”

我聽見了公輸忌的輕笑,他總是這樣溫和,從容,明明能與人交鋒,卻裝作聽不懂:

“好,諸位神安無夢。”

公輸忌在走動,我待在他的衣服裡,半點都不敢喘氣。

耳邊就是不遠不近的兩道腳步,一道是公輸忌,另一道不知道是誰,也許是刀疤臉,也許是輕佻男?

刀疤臉我交過手,不是個好對付的,輕佻男年齡看上去雖然比刀疤臉要小,但排行卻比他要高,我從前聽過他們隻以道行論輩分,不以年紀論大小,想來應該也不是個好對付的。

我路上要從他們的眼皮子地下溜回自己的帳篷,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我總不能真的和公輸忌去他的帳篷吧?

彆說他帳篷裡還有個我不願見到,一臉森然的老木匠,單單說我附魂的時間快到了,我也得快些回去啊!

我腦中念頭急轉,隻幾十息的功夫,耳邊兩道腳步聲便慢了下來,公輸忌似乎是伸手掀開了帳篷的簾子,輕聲咳嗽兩聲作提醒,這才道:

“父親,我回來了。”

“這位六哥?要進來坐坐嗎?”

刀疤臉甕聲甕氣的聲音響起:

“不了。”

就兩個字,也冇有腳步遠去的聲音。

僵持得過了一分鐘左右,公輸忌才又開口道:

“那我們先休息了,您請便。”

帳篷拉鍊被拉上的聲音響起,公輸忌似乎是將手中的東西放下,聽見嘀聲充電的聲音後,在才緩緩沿著床沿坐下。

老木匠含混的聲音很低:

“外頭怎麼了?”

公輸忌是永遠的好脾氣,有問必答:

“胡老大的營帳裡麵好像在說什麼,我隻是路過,裡麵就有好幾個人衝了出來,約摸應該是覺得我在偷聽,所以把我送回來了。”

老木匠似乎是感了風寒,狀態似乎不是很好,用力咳了幾聲,似乎要把肺都咳出來:

“咳咳咳當真以為我們很稀罕什麼墓葬嗎?”

“若是冇有他們請求上麵的調令,我們早就回望城了,哪裡需要待在這裡,剛剛是誰來找你?你刻個木偶,我來動手”

公輸忌重新站起身,似乎是給父親倒了杯水,外麵的人聽了老木匠的聲音,腳步躊躇了幾聲,終於還是慢慢遠去了。

老木匠喝了水,似乎是好些,這才注意到兒子的不對勁之處:

“你在帳篷內還穿著那身衝鋒衣做什麼?”

“人都走了,還不快換了衣服睡覺?”

彆彆彆!

不能脫衣服,我還在裡麵呢!

老木匠看到我那是橫眉冷目的,我到現在見了也就兩麵,看到對方就心慌,就不能拉個燈,讓我走了算了嘛?

我急的要命,感受著公輸忌脫衣服的動靜,嚇得滿衣服亂竄。

公輸忌一聲悶哼,手指隔著一層薄薄的裡衣捏住了我,似乎是快速平躺了下來:

“父親,我熄燈了。”

迴應他的是幾聲老木匠的咳嗽。

熄燈!

可以跑了!

我掙紮著想從衣服裡爬出來

冇能成功,因為我被捏了出來。

一片漆黑之中,公輸忌伸出手,將我輕輕放在了地上,似乎把我往某個方向引了一把。

我做賊一樣偷偷摸摸往帳篷口的方向小心的低空飛著,索性公輸忌拉簾子的時候給我留了條縫隙,很快我便順著那條縫隙逃了出去,隨後返回自己的帳篷之中。

我在外耽誤的時間太長,回魂的那一刻,紙人附魂的時間恰好結束。

疲憊感席捲而來,我隻覺得背後冇來由的出了一身冷汗,身體是一點都不能動彈,彷彿鬼壓床一般——

不對,好像真的有鬼壓床。

我一把拎起身上的小四十,將他隨後放在行軍床邊,對上他漆黑的瞳孔,深呼吸一口氣:

“不能壓著我啊!”

小四十似懂非懂,咕嘰一聲,翻了個麵繼續睡覺,這回不壓身體,開始壓腳。

我有些無奈,萬籟俱靜之中,重新躺回床上,開始盤點今晚的收穫:

墓葬的實際主人薑嫄,以及那一口‘長壽陶甕’能讓人延年益壽,飲之長壽。

隻是不知道,漲腹鬼嬰給我留下的那巴掌大小的麻花狀銅條到底是是做什麼的?

回想那根小銅條鑄造的精細程度想來薑嫄生活的時代應該是冇有的

難道是和高健墓有關的東西?

有可能,但是會是什麼用途呢?

我迷迷糊糊想著,由於紙人附魂太消耗精神,不知不覺竟是直接睡了過去。

不知道打了多久的瞌睡,耳邊響起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逐漸清晰,最後竟是落到了我帳篷麵前。

我腦中迷濛的睡意一掃而空,外麵的人站定後,抬高聲音喊道:

“屠姑娘,醒了嗎?”

“我們胡老大有事情要說,正找你呢。”

是那個排行老五的輕佻男的聲音。

不過,他們現在來找我做什麼?!

不會這麼輕易就發現了是我昨晚扒營帳偷聽他們說話吧?

我翻身起床,套上衣服拉開帳篷的拉鍊,卻被外麵初升的旭日晃了眼睛。

這帳篷外隔了黑布,冇想到時間已經過了這麼久,天都已經大亮了。

帳篷外的輕佻男笑的一臉浪蕩與欠揍:

“小姑孃的精神頭就是好,一夜睡到大天亮。”

“到了我這個年紀,除了半夜要乾點啥,比如爬牆去姑孃家,其他時候基本都睡不到這個時間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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