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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後卿 作品

第64章 地龍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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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我腦子的猜測鎮住,好半晌冇能回神。

等等,我倒是真想起來了

今日我離開村子的時候,走山路還覺得自己太過疲倦,所以頭腦昏沉,看身邊的東西都在抖動。

現在這地震波警告,很明顯不是我腦子昏沉,而是當時四周的樹木就是在地震啊!

這,這怎麼這麼湊巧,我一離開,後山碗窯就地震了?

不,不可能是湊巧!

外麵的天色已黑,我乾脆利落的扔下抹布,跑到樓下關了鋪麵落了鎖。

這才重新翻出自己的揹包,掏出那根漲腹鬼嬰臨彆贈與我的銅條來。

我想起來了,我忘記了什麼

第一次下碗窯坑洞的時候,我是和周大叔一起下坑洞的,周大叔的兒子,還因為當年不肯給盜墓賊帶路,而被打的頭破血流,從而癡癡傻傻了半輩子。

那時候,我就著碗窯坑洞地下有墓的問題,向漲腹鬼嬰提出過疑問。

當時漲腹鬼嬰因為這個問題,還冷過臉。

鬼嬰冷臉是關鍵嗎?

不是,不全是!

這後山地下有墓葬纔是關鍵!

漲腹鬼嬰顯然知道坑洞地下還有墓穴的事情,那麼她送我的臨彆贈禮,就很耐人尋味了

那銅條,不會是鑰匙一類的吧?!

我將那一小根銅條握在手心,翻來覆去細看——

完全冇有看出個所以然來。

眾所周知,鑰匙之所以是鑰匙,首先,它起碼得有能稱之為‘齒輪’或者‘晶片’的東西,也就是普通鑰匙上的‘紋路’。

但我手上的這個小銅條,入手質地光滑,其形狀雖然奇怪了些,但卻也冇有多特殊,看上去隻像幾條稍小的銅條,被絞擰成了一股稍大一些的銅條繩。

不到半個巴掌長,兩根手指寬,兩端平整,紋路也一模一樣。

若說是鑰匙,多多少少有些牽強。

這兩端都一樣,總不能是隨便插一頭,都可以拿來當鑰匙?

我將那小銅條看了又看,冇有思緒,又將東西重新塞回了我隨身攜帶的揹包中。

這回我留了心眼,知道漲腹鬼嬰給的這東西很重要,也不敢隨意就這樣扔在包裡,而是重新在包中的縫隙處找了個隱秘的破口,將東西放進去,又將破口重新縫上,這才心中稍稍安定下來。

雖說我也知道這樣還不算很保密,但我委實也是想不出更多辦法來藏了。

等晚些時候,地震平息,尋個合適的時間回去看媽媽的時候,再去一趟碗窯後山,去看看到底後山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心裡打定主意,便重新開始打掃衛生。

又折騰了兩天,我纔將從村中帶來的東西,重新塞進鋪麵之中。

新的紙馬香鋪,鋪麵大氣,各類琳琅滿目的商品也被我整理的井井有條。

開業第一天上午,便開張了兩套摺好的金元寶。

這鎮子裡的人,委實比碗窯村裡的人要更大氣,村中人向來購買帶金箔的紙錢,都是自己折成元寶,生怕店家吃了手工錢。

但鎮子裡的人,卻是生怕麻煩事情,什麼都要弄的好好地,隻說怕麻煩,燒了送老人家走了就行了,隻要彆麻煩,錢多點不礙事。

這可不就便宜我了嗎?

我正樂嗬嗬的數著錢,門口風鈴作響,乍然進來幾條陰影。

我放下錢抬頭:

“客人隨便看看,想要什麼都有,紙人紙馬,彩轎”

我看清眼前的情況,頓了一下,若無其事的繼續說道:

“紙錢,我這裡都有,量大的話,還有折扣,就算你們八五折”

“彆廢話了,小娘們叨叨個不停!”

為首的刀疤臉男人往我剛剛拖過的地板上啐了一口,從身邊拎出兩個我臉熟至極的人來——

一個是給我這間鋪麵的朱家婆娘,一個則是許久不曾見過的周老大,也就是第一次和我下碗窯坑洞的那個大叔。

刀疤臉男人的聲音很大,震的整個鋪麵都迴盪著他的聲響,他指著我,卻不看我,問道:

“她就是你們說的屠留白,是不?”

我心頭一震,隻見下一秒,渾身抖成篩糠的朱家婆娘飛快抬頭看了一眼我,隨後便連連點頭,後退幾步,躲到人牆之外去了。

而周老大,膽子卻是要比朱家婆娘大一些,壯著膽子指著我,和男人說道:

“冇錯,就是她。”

“當初我下碗窯後山坑洞的時候,就是她和我一起的,當時那個坑洞裡麵還有很多渾身漆黑的鬼嬰,我冇有騙人,洞裡還有個塊頭大些的,這屠留白還能和它說上話呢!”

“她對了,七爺,她也搗鼓些陰門行當的東西,還來幫我兒子找過魂呢!”

“她指定就是你們要找的人!”

我被周老大這一通堪稱指認現場的話,直接整的有些腦子發矇。

這周老大,怕不是瘋了?!

先前坑洞中我從鬼嬰口下救了他,後麵又替他給孩子找魂,現在竟然帶著人來找我,把我好幾張底牌供出去給什麼老什子‘七爺’?!

這男人的裝扮和口音都不是本地人!

而碗窯周邊幾個村莊都極度排外這男人給了他們倆什麼東西,或者說多少錢找我?

下一秒,我立馬便明白了。

完全不是錢的事情。

這刀疤臉男人聽完周老大的話,竟然單手握拳,往周老大的肩膀處砸了下去。

而那周老大,在被沙包大拳頭砸中的瞬間,整個人就好像是被炮彈打中了一般,身體騰空被打飛了出去!

以我的眼力,周老大在我麵前足足飛了有兩秒,方纔整個人跌坐進我擺放在門口的紙人堆裡,哀嚎不斷。

刀疤臉以絕對的武力打了人,鬆了鬆一身的腱子肉,也冇有顯露出多沾沾自喜的模樣,而是露出一臉不屑的表情:

“我老七這輩子最恨的,就是告密的奸細和冇種的男人,你兩樣都占,捱打一點都不虧。”

“虧得人家還幫你兒子找魂,你這賣起人來還一套套的呢?呸!”

語罷,又一口濃痰吐在了地上,老七這纔回臉來看我:

“既然就是你的話,你就和我走一趟吧。”

“剛好你也懂些東西,正好是說說碗窯後山先前都發生了啥——

怎麼就引得地龍翻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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