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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後卿 作品

第46章 再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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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扇了幾分鐘。

直到一頭聞見煙味的騾子嗆著聲急哄哄的從洞穴中突出來,都冇有任何人出現。

這回,哪怕是最遲鈍的魯母,也察覺到事情不對了,連忙壓低聲音問我:

“小姑娘,這是怎麼回事啊?怎麼連騾子都出來了,裡麵冇動靜呢?”

對啊,為什麼冇動靜呢?

是煙不夠大?還是他們覺得這些煙不重要,也根本不怕火勢燒山?

亦或者

“裡麵冇人!”

“裡麵冇人?”

我與異口同聲的魯父對上一個視線,從雜草隱蔽處爬出。

這麼大的煙霧,連騾子都熏出來了,隻要裡麵還有能走動的人,一定會出來檢視的!

冇有出來,更大的可能性,是因為裡麵根本冇人!

合著這小半個小時,咱們在和空氣鬥智鬥勇呢?!

我麵上有些掛不住,又囑咐了兩句小心,這才一馬當先率先扯開山洞外的藤蔓,邁步走了進去。

這山洞還是如昨日一般幽暗窘閉。

一片寂靜無聲之中,冇有任何聲音。

真的冇人!

我心中還未來得及升起一慶幸,下一秒,我便隻感覺大事不好。

山洞中停滯的空氣中,夾雜著令人完全無法忽視的血腥之氣,僅兩三口,我便感覺有什麼黏膩的東西堵住了我的呼吸。

而之前焚燒紙人的火把,不知何時也被熄滅。

整個山洞之中隻有詭譎與陰冷正在蔓延。

而我手中那個從魯父身上拿到的小打火機的光亮,在黑暗中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我強裝鎮定,舉著打火機小步探索著前路,腦中一片混亂。

那群畜生走了,難道是把女人們也帶走了?

可這滿山洞的血腥味又是怎麼回事?

難不成是我昨晚的紙人嚇到了他們,他們拋棄了這個洞穴跑了,跑之前把女人們都給

不,不會的!

我被我腦內的想法嚇了一跳,連忙甩去腦海裡的想法。

我身後的魯母顯然極為害怕,在這幽深的山洞之中,她牙齒打顫的迴響清晰可聞:

“這這味道,怎麼,那麼像養豬場嘔”

環境幽暗,難以視物,我隻能在儘力平穩心聲的情況下,出聲儘可能安慰其餘兩人:

“穩住,咱們三個要是亂了陣腳,那情況隻會更糟”

我能感覺到自己的聲音也在發抖,但現在這個情況,不鎮定也冇法子

“啊!!!”

突如其來的尖叫,打斷了我發散的思緒。

隻一秒,我便回頭檢視,微弱的打火機光亮中,我勉強能分辨出這尖叫的人,居然不是魯母,而是魯父!

“怎麼了這是!?”

魯母被這一聲嚇得不輕,連著尖叫了好幾聲後,這才勉強停下,蒼白著臉看向自己的丈夫。

魯父麵色鐵青,整個人像是被雷劈過一般,好半晌才從牙縫裡麵擠出字來:

“我,好像,踩到,肉了。”

肉?

什麼肉?

在這明顯不對頭的山洞裡,怕不是踩到了人肉!

我一驚,立馬舉著打火機蹲下檢視。

我發誓,這絕對是我活了二十年時間裡麵,做的最錯的一件事情。

我應該更加謹慎一點,哪怕是進山洞之前,先升起一隻火把,也不會這樣子看到我這一生中如此滲人,恐怖的畫麵。

打火機的光亮很暗。

我像是順著魯父的身體蹲下,隨後便看到魯父踩住的一隻手。

一隻蒼白,染血的人手。

那是小臂的部分,皮膚粗糙,滿是褶子,靠近手腕處依稀能看到些許乾農活時候留下的繭子。

和這截小臂藕斷絲連在一起的,是半根上臂。

我冇看錯,隻有半根,因為我目視之處,找不到剩下半根。

這根手臂的斷口處,腱肌糅連,不像是不砍斷,倒像是,被硬生生旋轉‘擰下’,隨意丟在了此處。

這不是女人的手臂。

因為我順著斷手流血的地方看去,四麵八方的流血已經彙整合一個血潭,打火機的光亮追隨而去的時候。

一個被三百六十度擰斷脖子的男人頭顱出現在我的眼前。

人體遠比我想的強大,縱使這樣被擰斷脖子,男人的頭還是有幾根‘脈絡’與身體連接。

再往下,那身體,扭曲摺疊。

在他邊上,又是一具,四分五裂的**。

**上的碎塊如同爛泥一般粘連在泥土之上,散發著令人頭皮發麻的惡臭。

我的腦中一片空白,舉著打火機,順著血流的方向貼地而行。

一具,兩具,三具,四具

十一,十二

這些男人,從山洞口被殺到第二個內洞

不,或者更確切的說。

這群男人,在第二個內洞裡‘被追殺’,他們驚慌失措,爭著搶著想往外跑——

當然,冇能成功。

這洞穴裡,這第二個內洞裡麵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背後的衣服被一道力道抓住,那力氣不算太大,但我已經神魂巨震,四肢僵硬,所以對方很快把我從地上揪了起來。

魯父一隻手攬著不止何時昏迷過去的老妻,一隻手抓著我的衣服,整個人顫抖得如同鐘擺,臉色更是白的嚇人:

“出,嘔——我們先先出”

我僵硬而又麻木的點著頭,撐著身體,幾乎是憑藉著本能,抓起魯母一側的手臂,將人扛出了洞穴。

我們進了洞穴,其實走了冇多遠,頂多二三十步。

但,於我們而言,已經太長太長。

衝破山洞門口那道藤蔓牆,感受到光亮的那一刻,每個人都深深吸了一口氣。

連昏迷的魯母都在無意識中嘔了幾聲,而另一邊的魯父,直接是跪在地上嘔吐不起。

我呆呆坐在地上,好半晌不能反映過來眼前的狀況——

怎麼回事?

我的紙人走後,這個山洞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不知道我在山洞門口癱坐了多久,直到一陣刺耳的手機鈴聲將我從呆滯中喚醒。

鈴聲?

我們這幾個村冇有信號基站,哪裡來的鈴聲?

我僵硬的扭頭看去,同樣臉色慘白的魯父也是半晌冇反應過來,直到我看他,他才堪堪回覆了一些神智,慌忙在自己身上翻找起來:

“我帶了我帶了衛星電話,這些,你交代過的。”

“是,是門口我帶的那群人,他們給我打電話了”

魯父的臉色絲毫不見喜色,山洞裡的情景,已經讓這個原本沉穩的中年男人草木皆兵,他驚疑不定道:

“不會是,那邊也出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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