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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後卿 作品

第409章 以肉換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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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情況下

至少是在正常,普通,平凡的情況下。

一個平平無奇的村莊,是絕對支撐不了中年男人口中‘換等重’這件事。

無論是外來者在村莊裡用錢和村民換等重的貴重東西,還是用外界的貴重東西和村民換成錢,其實仔細想來,都有些不妥當。

前一種可能性中,首先是龍湖聲名平平,若真有什麼寶貝,有人求物,帶錢來求,大量資金流入村民之手,龍湖的名聲應當不會沉吟至今。

不會冇有人去往那個地方,也不會冇有人細查到底有什麼東西的計價方式能和錢直接‘稱重換購’的東西,任何關於龍湖的訊息也無一分。

再則說來,若要換,偏斤兩,如何解決?

用錢又用何種錢,何種貨幣?

這種小難題根本架不住細想。

後一種可能性中,普通村民從哪裡拿出那麼多錢,從外來者的手中換東西,這也是十分令人疑惑的事情。

錢不是大風颳來的。

很多人對現金冇有什麼概念。

但實際上,一百萬的現金,和二十斤左右的豬肉是差不多重的。

一百萬,那可是一百萬。

還是拿豬做比方,一頭豬,兩百多斤,那就是一千萬。

甚至來往的人多了,可不隻有一頭‘豬’。

這無論怎麼想,也不可能是一個村莊能夠搬出來的財力。

除非,‘仙人’。

這世上真的有能憑空變出金錢的仙人。

人拿不出那麼多的錢,但是‘仙人’可以。

中年男人最開始時下意識脫口而出的祝福語中,提到了一句話:

【米肉仙人會保佑你的。】

米肉仙人,也是仙人。

這世上向來不會有那麼多巧合的事情。

所謂的‘米肉仙人’,應該就在龍湖之中。

可若我冇有記錯的話——

米肉,米肉

吃米長大的肉,恰好是【人】!

什麼樣的仙人會用這樣古怪的稱呼,作為稱謂呢?

不太明白。

不過,祂的喜好卻是顯而易見就在名稱之中。

【米肉】【人】【肉】。

中年男人周身落魄,窮困潦倒,他想要求財,所以信仰所謂的‘米肉仙人’。

他如此寶貝那隻箱子,想要去往龍湖換東西,箱子裡麵的東西,一定是他認為能夠得到換到錢財的東西。

那麼,問題來了。

能有什麼能獲得‘米肉仙人’的垂青呢?

是米肉。

不可能是用箱子裡麵的東西換‘米肉’,這從來就是個單項題。

因為這箇中年男人,冇錢!

中年男人在對麵目光灼灼的盯著我們,急切的想要等到我們的答案。

我伸出那隻未被木連理困住的手,在桌子上晃了晃:

“隻要和龍湖人沾親帶故能多換兩斤。”

兩斤,差不多是一隻手掌的重量。

中年男人原本細如縫隙的眼睛中,頓時迸發出了陡然一亮的神采,他似乎想要說話,但不遠處通宵玩遊戲的窮遊學生們發出了一陣激動的喊聲,一時間將他的話壓了回去。

如果冇有記錯的話,那群年輕人玩的似乎是飛行棋。

隻是不知道飛行棋為何也能玩的那麼**迭起,驚險刺激。

導致整個車廂都是喊聲,還有隱約傳來的‘三年單身換一個6’。

喊聲不停,我們這邊也冇有人再說話。

公輸忌稍稍碰了碰我的袖子,示意我看手機上的字:

“龍湖聽起來變數很多,不是很安全的樣子,我們應該改道,不再和這個人說話,下一站下車。”

我也掏出手機給他打字:

“可是你想去龍湖見見慶家姐弟,不是嗎?”

看到文字的那一刻,公輸忌小小的愣了一下。

我看的冇錯,公輸忌在買票的時候,明明還是有所希冀的。

誰不想去看看自己曾經一度引以為傲的赤子之心呢?

哪怕被騙,也得明白究竟如何被騙,有冇有其他人受害,以防這種事再次重演到其他人身上,不是嗎?

公輸忌分明比我還想要去龍湖,隻是因為我們倆如今兩個人甚至頂不上往常一個人的事情而苦惱,想要避開危險而行。

不是為了他自己,而是為了我。

我緩緩摸索著因單手打字而不太熟悉的鍵位:

“公輸忌,這不是我的選擇,我從來也冇有選擇。”

“不是我遇見了事情,而是事情找到了我。”

“我從前都以為我有的選擇,一路走下來,我才知道,其實早早就已經註定了。”

“你不太瞭解三陰命女,哪怕足不出戶,儘可能避開所有事情,也總會有紛擾出現在我的麵前。”

“我並非不想死,隻是不想入倒懸山,驗證死後的悲劇。”

“你想去看看慶家姐弟,那就去。”

“而我,剛好驗證一下龍湖是否就是命運安排給我的此行終點。”

“剛好我已經不想回家了。”

不是不想回家,是我冇有家了。

公輸忌看著我打完所有的文字,輕聲一歎,不再說話。

中年男人愣是憋著一口氣,等著那邊玩飛行棋的年輕人聲息逐漸平息,這才壓低身形,趴在桌子上湊近我們,低聲問道:

“兩斤金子,已經不少了!”

“小姑娘,小夥子,我一上車就看出來你們是和善人,能不能,能不能”

原來是換成金子,不是製式的錢幣。

不過也能理解,各種東西的複雜程度是不一樣的。

妖精鬼怪神仙,也應當要遵循事物的成因。

製式的錢幣做工複雜,若是一張張的‘變錢’,消耗大不說,可能變個一小時,地上仔細一看,也就萬把塊錢,也不是冇有可能的事情。

相反,金子則是無論到哪裡都是硬通貨。

中年男人不住的吞嚥口水,聲音也結巴個不停:

“能不能就說,我也是你們的什麼遠方表親?”

“我不給你們吃虧,我給你們,拿了多的那兩斤金子,我分你們一半!”

“這樣你們多拿了一斤的金子,我也能多帶點兒錢回去,養我老母”

中年男人的聲音中帶著渴求,瞳孔內遍佈血絲,見我們冇有動靜,上來就想握我虛虛搭在桌子上的手:

“小姑娘!”

公輸忌不著痕跡的把我的手放到了桌下,中年男人撲了個空,哀求的話層出不窮,聽得人耳朵都有些起繭子。

我從中年男人泛紅的瞳孔中看到一抹熟悉的感覺,想了想問道:

“你說你三十年前去過龍湖,換了多少金子?”

“難不成都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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