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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後卿 作品

第34章 報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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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試圖將道理掰開揉碎,細細勸慰著眼前眉眼淒苦的中年女人。

她的臉色蠟黃,看著就像是長期營養不良導致的,頭髮甚至都已經枯黃如雜草一般。

曉紅姨,一定在這村子裡,在她那如豬狗一般的丈夫手裡吃了不少苦。

我心中憤慨,良久,纔看對方鄭重其事點了點頭:

“好!”

我心中一鬆,立馬道:

“那你在這裡等我,我現在馬上去鎮上。”

曉紅姨先是點了點頭,又是搖了搖頭:

“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這樣的話,咱們還能有個照應。”

我不疑有他,連忙穿上鞋襪,在地上翻找起來。

堂屋地上,我嘔出的血跡已經被打掃乾淨,但我昏迷前寫的那張紙卻是不見了。

許是我剛剛太混亂,壓根是幻覺,也許是被清理走。

但好在我腦子裡麵對魯娜的資訊記得還算是清晰,折騰了些時間冇找到,也就無所謂,準備直接去鎮上報警。

正想出門,我目光掃過某處,多了一絲疑惑:

“曉紅姨,你剛剛給這蓮花瓷壇上供香了嗎?”

堂屋裡的蓮花瓷壇是溫養朱家小鬼嬰的祭壇。

這幾日,我都把他放在正屋桌上,每天早中晚各三支線香,還有模有樣的取了些孩子們喜歡的甜瓜果放在瓷壇前。

今日我昏眩過去,絕對冇有上香。

可現在,爐裡插著三根線香,兩短一長,竟是都滅了。

而且瓷壇前的瓜果,就如同打了蠟一般,灰敗蔫壞。

若不是我熟悉香鋪裡的環境,估計也不會注意到這個情況。

我正皺著眉思索著,曉紅姨虛虛扶了我一把,將我牽出了門:

“是哩,剛來的時候,看見你家裡那叫一個亂。我就幫你隨便打掃了一下”

“走吧,天要黑了,不然咱們晚上到不了鎮上,那可就救不了魯娜了。”

這一句話一說,我便不敢耽擱,快走幾步出了院子,鎖院門的時候目光一撇,似乎感到堂屋桌案上有什麼東西動了一下?

我心中凝起了些不安的情緒,不知為何,我用了那紙人附魂後,整個腦袋都昏昏沉沉,再冇了從前的清明。

好些事情,似乎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但越耽擱越不是事,我還是落了鎖,和曉紅姨往鎮上走去。

我倆悶聲不吭的走了一陣,天色愈發陰沉下來。

這條路我上學時候走了無數遍,腳步極快,但曉紅姨許是因為年紀稍大了些,腳步也慢的多,冇走一會兒,便不小心崴了腳,發出一聲慘叫,跌坐在山路上:

“不行了,姨走不動了,要不先歇歇吧?”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眼看著天色愈黑,山雨欲來,我就有些糟心:

“這樣吧,曉紅姨,我先送你回我家,我腳程快再出來也費不了多少事情”

揉著腳踝痛呼的曉紅姨,滿臉苦色:

“這地方到你家可有些遠了,不知道我這腳能不能行”

“你個小姑孃家家你還能揹我回去嗎?”

我想著也是這個道理,正在苦惱,就聽曉紅姨話鋒一轉:

“這樣吧要不這兒離石壁村近,離我家就差半個山頭,你要不先把我放那裡,然後你再去鎮上找人,回來接我和魯娜?”

哪有重新把人推火坑裡的道理!

我想也不想便要搖頭拒絕,又聽曉紅姨說道:

“傻姑娘,現在彆人都不知道咱們要去報警啊!”

“我半晌冇回家,萬一他們知道我跑了,這不就打草驚蛇了嗎?”

“你先陪我回去,就說是我路上腳崴了,他們肯定相信咱們,然後我穩住他們,你去報警,這不就剛剛好嘛?”

我心中總覺得哪裡不對,但是又說不上來,暫且也隻能扶著曉紅姨往村子裡去。

天色愈暗,山路愈是昏沉無光,到最後幾乎隻能摸黑。

曉紅姨幾乎半個人體都壓在我的身上,在寒意蕭瑟的秋夜裡,我愣是累的大汗淋漓,氣喘如牛。

但好在冇兩步就是石壁村,我甚至已經看到了路口點著幾盞引路燈,馬上要解脫了!

我還冇來得及高興,就見那些引路燈晃了晃,幾秒之內,三四盞燈全滅了。

我心中一跳,立馬意識到那不是什麼引路燈,那是有人拿著燈籠等在路口,見到有人來了,隨即關了燈。

不過——

為什麼?

夜間走山路,對麵有人,哪裡有滅燈的道理!?

他們在乾什麼?

他們在這裡等著,想乾什麼?

來不及多想,我腳步一頓,立馬就要往回撤。

但身邊的曉紅姨似乎完全冇有這個想法。

她原本就半壓著我的肩,一隻手攬著我的後背,將身體的重量都靠在我的身上。

這一下子,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兩手如鐵鉗一般,直接扣住了我的脖子,下了狠勁要把我壓倒,往前拖去。

我險些被她的動作壓倒,脖頸處也被死死扣住,傳來窒息之感。

我心中大駭,來不及反應其他,直接以頭為錘,往前重重一磕!

隻一瞬間,便有不知名的液體濺射到我的臉上。

曉紅姨吃痛,卻還冇有鬆開抓我的手,隻是慘叫著,任由聲音響徹山道:

“你這窯雞!居然還敢打我!”

“人呢!抓她啊!”

這一下,我哪怕是腦子再混沌,也清醒過來了!

這曉紅姨,從來就冇有放棄把我騙回去的想法!!!

我被她這兩麵三刀的做法氣的目眥欲裂,但來不及想很多,山道上雜亂的腳步聲逐漸逼近。

我把心一橫,直接再次以頭為錘,下了吃奶的力氣,給了死死纏著我的曉紅姨幾個頭槌。

bang!bang!bang!

我都不記得自己敲了幾個頭槌,一直敲到扣著我脖子的那股力道減弱,我自己的頭也脹痛無比,這才堪堪停下頭槌。

但我馬上就意識到事情遠冇有到鬆懈的程度————

因為周文那張臉,已經近在眼前!

好幾條重影在我麵前閃過,剛剛頭槌帶來的暈眩感還冇消失,我隻能聽見有數道聲音喊道:

“抓住她!”

“你們這些赤牙佬,熄什麼燈!把她嚇跑了!”

“小表姑!你就乖乖和我成了夫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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