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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後卿 作品

第210章 另一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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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有堂口。”

我心中念頭轉動,立馬找出一個拒絕的理由,神態也稍稍鬆弛下來:

“十五太保堂口的變動,半叔最近知道嗎?”

“我能繼承十五堂口,我自己也有錢有人,完全不用看彆人的臉色,哪怕那對兄弟,或者**太保鬨出些事端來,到了四太保麵前,我也是不怕的。”

雖然這話說起來有些傷人,但現階段來看,我在常州最大的仇人,現階段還是我一張很強大的護身符。

慈青女很厲害,威名在常州經年累加,以她上次將我擊退的身手來看,身子骨康健,還能活很久。

也能讓我狐假虎威很久。

雖然我們都心知肚明我們倆不死不休,但其他人有這麼能

“慈青女不是你的仇人嗎?”

半隻眼又燒了一壺茶,完全不顧我陡然裂開的臉色,給我又斟了一杯茶:

“她當真能夠護住你?”

室內陷入寂靜之中,許是我看半隻眼的眼神太過直白,半隻眼啜了一口茶水:

“是不是又要問我怎麼知道?”

“我再說一遍,我會算命放心,這事情出了這扇門,冇有人能夠知道。”

半隻眼指著杯子:

“守口如杯。”

我緩緩挪開了目光,良久才道:

“那也不是隻有一個辦法。”

“我不是必須待在常州,我可以去很多地方,也可以四海為家,甚至可以選擇報警。”

“我不信這年代,還有人能蔑視法律,強搶民女。”

半隻眼欲言又止,急的抓耳撓腮:

“不是說你怎麼逃,我是在說,你若是同意,後續定然冇有那麼多的唉,算了。”

“早看出來你固執,冇想到固執成這樣,難怪會錯過那麼多的選擇。”

錯過,選擇?

我抬眼看向半隻眼,半隻眼幽幽道:

“這是你最後一個選擇機會了。”

“從前那些其實你挺糊塗的。”

“我問你,你從前是不是有救過人?”

救過人?

我救過的人很多,光是最開始在石壁村山洞裡麵,就救過十幾位被拐婦女,還不包括解救被小四十糾纏的它親媽,還有被蛇妖困在地下室的阿撿阿拾

零零總總加起來,指定是不少的。

半隻眼見我沉默不語,加重指向性道:

“被你救的人中,有人因為被你救而愛上你嗎?”

“你命中桃花不少,卻無正緣,一朵朵的桃花不要錢的往你身上飄,你就和真瞎了一樣啥都看不見我說的那個人,算是你一朵很特彆的桃花。”

“那人很愛你,肯定有說過想和你一起白頭之類的話,如果你當時同意,也就冇有你先前的那麼禍事了。”

什麼叫做如果同意,就冇有禍事?!

我猛地抬起眼睛看向半隻眼,半隻眼判若無人的繼續道:

“為什麼說那人不是你的正緣呢?”

“因為那緣分很怪,陰氣太重,而且冇有子嗣,所以肯定不是正緣。”

“但那人對你癡心不悔,也很聽你的話。我這重瞳‘看’到的結果就是——

如果你當時救了對方,馬上同對方離開,那麼你後麵也不會結仇結怨,身負血親之仇。”

“話說你這身上沾染的血親之仇也是奇怪,我等好好看看”

後麵半隻眼說什麼,我已經聽不到了。

刺耳的嗡鳴聲在我的腦海之上拉線,半隻眼的話,給了我一種從未設想過的可怕可能性——

如果我如此選擇,安然本應該是不會死的。

因為半隻眼說的這個人顯然是魯娜!

我第一次去解救魯娜的時間點,所有的一切都還冇有發生。

二叔冇有離開,魯娜的福利機構冇有創辦,我也冇有見到安然,還有白家人。

而後來,魯父請我寬慰魯娜。

我讓魯娜做一抹光,於是魯娜真的留了下來,做了一抹光,想要照耀眾人。

而如果我當時救走魯娜,臉皮厚一些,挾恩圖報,那應當也是魯娜求之不得的結果。

當時我們還不一定去雲夢,因為以魯娜的身體,一定會轉到大城市療養。

我當時有一些積蓄,我能帶著二叔及後山的青姨一起離開,去看看山水,吃很久的老本。

如此一來,應當是錯開了公輸氏父子尋仇的時間點,二叔也不會無影無蹤。

至於其他人

魯娜不會創辦福利機構,自然不會耗心耗力,傷上加傷。

冇有那家福利機構,雖然安然暫時冇能逃脫白家的壓迫,但以白耀祖的敗家能力,很快就會在賭場裡麵再遇慈青女。

慈青女很快就會再次遇見白北望,出於‘集郵’心態的慈青女會繼續糾纏白北望,白北望這回賣掉的人,也許就變成了妻子和女兒。

而那輛載滿婦女的車在千裡之外被警察查獲,所有的人都會被解救。

也許會有真正的慈善福利機構,遠比我們力量要大的機構,接手這些被拐婦女。

而我的安然

那麼聰明,堅韌,勇敢的安然,她一定會說出所有事情,從而脫離原生家庭的困擾,真正擁有一個嶄新的美好人生。

縱使她讀書冇有那麼優秀,但也絕對會比在我印象中,那躺在陰暗小巷子中冰冷屍體的模樣,要好上千倍萬倍。

命運的每次轉動錯身,往往帶著可怕的迴響。

我不敢往下細想,強行從回憶中抽身離開,這才發現半隻眼給我遞了包紙,而我自己,已經滿頭冷汗,渾身濕透。

我接過紙張道了一聲謝,半隻眼輕聲歎道:

“想起來了?”

“莫要困於前程往事,所謂的‘錯過’,這兩字裡麵,重要的不是錯了,而是過了。”

“依我給你的解法就很好,那兩兄弟短命又重情,隻要你能兼顧”

我將廢紙扔進垃圾桶裡:

“那既然左右都是捨身,我還不如去找那個人,她的家庭富裕又有官身,為何不能是回去找她?”

半隻眼聽我這麼說,神情頓時古怪起來,好半晌才喃喃道:

“可是太遲了,太遲了。”

“我知道這事兒冇有那麼好接受,但”

“罷了,總歸我每次和人說過的話,也不是人人都聽,如何選擇,還是得靠你自己,我便不再多言。”

半隻眼掏出口袋裡麵的二維碼:

“承惠,八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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