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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後卿 作品

第176章 陶公之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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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有手傳言授,才能解釋的通,為何製皮匠會一直留著這一份人皮紙。

因為手藝口口相傳,已經都在身上,這份人皮紙記錄的寶藏,若是能到手,就是天降之財!

無異於考試之中附加題做滿分!

所以——

製皮匠的技法,大概率在阿四死後,就已經徹底失傳。

我除了一個金戒指和兩張好皮紙,啥也冇有

哦不,還有一張根本無法入手破解藏寶地點的人皮紙。

一週的疲憊湧上心頭,我簡直頭痛欲裂,本想尋個沙發小睡一覺,結果躺下之後越想越不甘心,索性再次爬起來開始搜尋人皮紙上執筆者的生平。

常州地塊就這麼大,雖然名字從延陵改成了常州,但是地方幾乎冇怎麼變,既然執筆者寫下關於自己的生平政績,又說自己在常州家財萬貫,本縣的縣誌之上肯定會有所記載。

我在浩如煙海的資料中又是埋頭探查半天,總算是又有了些收穫,等我稍一整合,看到收穫的那一瞬,我簡直不敢相信搜查的結果。

並非我所想那種地方豪強鄉紳,而是不折不扣的曆史名人!

結合人皮刺青中的‘困於延陵’‘計然之策’‘十年國富’,一切都指向一個曆史名人——陶朱公!

提起‘陶朱公’這個名字,很多人都冇有印象,但說若是提到臥薪嚐膽的典故,很多人就會恍然大悟。

陶朱公自然不是吳王和越王,他乃是輔佐越王雪恥的大才。

他曾獻策於越王,越王遂獻美人於吳王,令其沉迷美色,驕傲自大,又以十年為期,振興越國,後經商富甲天下,被成為道商的鼻祖,亦有商聖一稱。

許多知名的典故,諸如‘急功近利’‘名垂青史’‘烹狗藏弓’皆是出自陶朱公生平事蹟。

這居然,會是陶朱公留下的皮紙?

商聖留下的財寶,那該是得有多少?!

我心中一跳,繼續檢視陶朱公的生平,許是因為年代相隔太久遠,現在查證的結論皆是陶朱公有一子一女,女不詳,次子犯罪而被依法而誅,陶朱公有心以千金救子,最後陰差陽錯,卻仍冇救下。

難怪,皮紙會留下‘無後人’的說法。

而所謂的‘以期來日’,想必是因為還有一女,所以期待外孫繼承家業

所以陶先生才能繼承到這一份的人皮紙?

我看了一圈,越是瞭解,越是嘖嘖稱奇。

讀書時隻在課本上看到的典故和名人,竟然離我這麼近,我手上甚至就有名人的手稿,說不歡呼雀躍肯定是假的。

寶藏的事情另說,光是手稿,就有十成十的收藏意義。

我心滿意足的查完資料,翻身而起,準備弄個好的盒子將人皮紙裝起珍藏,就見小四十屁顛顛的捧著震動了一聲的手機跑了過來。

他最近被我養的胖了不少,作用已經從守家變成了會各種家務事的貼心小鬼頭。

我拍了拍他的頭,順勢獎勵給他一張小學一年級的試卷,在小四十逐漸絕望的眼神中,含笑打開了手機。

手機上是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簡短訊息——

【有人在找你,人皮紙,跑】

我唇邊因小四十而泛起的笑意還未擴大,心裡頓時猛地一震。

這條訊息的發送者我不認識,但我看出了這條訊息最後的一個小標誌,錢袋子的表情包。

我身邊貪財,且訊息靈通的人隻有一個,那就是阿撿。

我與殯儀館眾人分彆這一週,也有短暫的聯絡,聽說殯儀館的十一太保年老體虛,經過兩個乾兒子遇險的事情,又看開了一些,隨即不再刻意把堂口生意,將一切都交給了阿撿阿拾主要是阿拾。

而阿拾十分依賴阿撿,殯儀館在阿拾的手中不再接取一些違法犯罪的委托,而是發揮阿撿的特長,開始轉行販賣訊息。

而我手中這訊息,顯然就是他們倆發送給我的!

我得到人皮紙的事情他們並不知道,哪怕是當時在我身邊,可能有發現我在整理保險箱的杜叔,也不太可能發生這是人皮紙,更不可能外傳。

唯一的解釋就是——

我這幾天研究人皮紙上文字的動作雖然自認為隱秘,但還是被其他人發現了!

而看最後的一個字,顯然對方來勢洶洶,阿撿覺得並不是交出人皮紙就能解決這件事情,逃跑纔是上計!

我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但僅是一瞬,手下動作不停,立馬將身邊幾件必帶的東西一卷,隨即背上揹包,從後門偷偷溜出了紙馬香鋪。

有了之前被堵在紙馬香鋪之中的經驗,我這回來到常州之後,特地挑選前後通暢的房子,十分方便跑路。

我冇有貿然去殯儀館,既然阿撿都覺得對方棘手,那我依靠之前的人情來求對方庇佑我,那就是挾恩圖報。

現在來找我的人是誰,我都尚且不知道,殯儀館外眼線眾多,我不想貿然用掉這個恩情,畢竟我還等著之後殺慈青女之時,殯儀館眾人能夠搭把手

想到慈青女,我腳下一頓,緊了緊身上的揹包,繼續往山上走去。

冇錯,山上。

我在常州認識的人不多,去過的地方也少,但恰巧有個地方遠離人煙,甚至連電子設備都冇有,很適合躲藏,算是最好選擇。

畢竟美女蛇蛇小姐,那麼好騙,精通幻化之法,李氏廢樓又是她的地盤,在自己的主場把我藏起來肯定不算費事兒。

我這麼想著,腳下愈發加快,隻等在天黑之前趕到李氏廢樓。

山中林木層疊,野草繁茂,穿行其中,腳下不時發出些許響動——

“沙沙,哢!沙沙,哢!”

沙沙是我雙足拖遝發出的聲音,而哢則似乎是樹枝被壓彎時發出的聲音

不過,我雙足已經落在地麵之上,如此規律且在迫近的哢哢聲,又是從哪裡來的呢?

我如此想著,腳下猛地一頓,立馬轉頭朝向單足落地聲看去——

我身後不遠處,赫然站著一個六七十歲,頭髮灰白,乾瘦無須的老者。

老者的麵容並不特彆,也冇有攻擊性,但出現的那一瞬,還是令人毛骨悚然。

他,他收起一腳,僅用單足便穩穩的站在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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