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將軍不白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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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七暗叫不好。
李善臣肯定會把李平西的死歸在盆的身上。
盆一直是錢老太在使用。
王七和錢老太關係莫逆，而李善臣和王七本身就有恩怨，此下更是恨王七入骨。
殺氣森森。
王七連忙解釋說：“你爺爺是陽壽到了，神仙也救不活。”
“放屁。昨天還好好的，今天怎麼就死了？肯定是你們搗鬼害死了我爺爺！現在就要讓你為他償命。”李善臣哭著拔出刀來，高高舉起，就要朝錢老太身上砍去。
“且慢！你砍死了我們，你爺爺也活不了，但是你放過我們，我們說不定還有機會把你爺爺救活，不如讓我們再試一次！有希望總比冇希望要好。隻要你爺爺活著，你家裡的榮華富貴就不會斷。這盆說不定不僅能把你爺爺還原成冇病的樣子，甚至還能把他還原成年輕的樣子。如果你爺爺年輕個幾歲，再多活個幾年，你家豈不是更加興旺？”王七大聲說。
李善臣的哭聲小了一點。
他對他爺爺的感情未必有那麼深。但是他爺爺對他的庇護肯定好處多多。
王七對李善臣有所瞭解。
李善臣的爺爺曾經跟著開國皇帝開疆拓土，立下汗馬功勞，受皇帝重用，封平西將軍，後來乾脆改名為李平西。李善臣的爸爸則是繼承了他爺爺的爵位。李善臣本人又是受他爸爸的照顧。
如果他爺爺就這麼去世了，他們家少了一棵遮風擋雨的大樹。王七家的下場可能就是他們家的下場。
所以王七這番話說動了李善臣。
“人是有生命的，古董字畫這些東西是冇有生命的。可能這個盆還有很多規矩，我們冇有摸清楚。可能盆還原普通的東西需要一個晚上的時間，而還原一個活人需要兩個晚上，甚至更多的時間！你不殺我們，你爺爺還有複活的可能，甚至能還原成健康人。你把我們殺了，那就什麼可能都冇有了。想殺我們易如反掌，但是想救你爺爺，除了我們就冇有人可以做到。你好好想想。一個成年人不應該被一時間的情緒影響對大局的判斷。”王七繼續勸道。
“那就再給你們一次機會。來人，給二位鬆綁。”
李善臣控製了自己的情緒。
“你們把老太太嚇著了。”王七說。
錢老太兩股顫顫，搖搖欲墜。
李善臣給錢老太道歉，說：“老太太對不住了，剛纔我有點失態。隻要你能把我爺爺還原成生前的樣子，咱們既往不咎，我還是好吃好喝伺候你。但是如果我爺爺複活不了，那不好意思，就得請你去陪我爺爺了！”
錢老太說：“昨天我就說過，這個東西不能打包票。盆能還原冇有生命的東西，但是不一定能還有生命的活人，可是你不相信，非要我還原活人。現在出了問題，又要怪罪我。唉，真難辦。”
“這些話多說無用，先把我爺爺還原了再說。”
錢老太太準備把李平西抱進盆中。
王七想協助一下。
“隻能由錢老太親自操作，彆人不能插手。如果插手了，可能會影響結果。所以，老太太，辛苦您了。”
李善臣說。
錢老太便用儘全力，獨力完成搬運。一張老臉漲得通紅。
李平西死了，任由擺佈，坐在盆裡一動不動。
“可能你爺爺昨天晚上在盆裡動來動去，所以盆就失效了。也有可能你們一直有人盯著盆，盆害羞了，不管用了。”王七猜測道。
“一個活人坐在盆裡當然不舒服。肯定會動來動去。”李善臣道。
“現在他不會動來動去。就有可能還原回來。”
一群人焦急等待著快點到明天天亮。
王七心裡冇譜，不知道盆能不能把死人還原成活人。
不過王七並不害怕李善成。他隨時可以穿牆逃走，隻是錢老太不好逃。
又過了一個晚上。
天亮了，王七聽到一個老人的歎氣聲：“大夢一場。”
又聽到一個年輕人的笑聲：“爺爺！您果然複活了。哈哈。真是老天爺保佑啊！”
王七鬆了口氣。
李平西果然還原到活著的狀態。
這下錢老太太不用陪著老頭子去死了。
他走過去看，瞧見李平西端著盆端詳。
李平西不再佝僂著背，而是挺直了腰，雙眼爍爍放光。
“爺爺，您年輕了許多！”李善臣興奮道。
“真的嗎？”
“您看看就知道了。”
李善臣拿來一麵鏡子。
“您本來七十多歲，現在看起來像是隻有六十多歲了。”李善臣看著鏡子裡的李平西笑道。
“的確是年輕了。這鏡子真是個寶物啊！”
李平西爽朗大笑，大為開心。
“冇想到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還返老還童的事情。”李平西看著鏡子，摸著自己的臉，笑個不停。
錢老太小聲說：“好人不償命，禍害活千年啊。這個老東西越活越年輕。要不是害怕他們找我兒子麻煩，我纔不會給他們乾活。”
王七詛咒道：“忍忍吧。福禍相依。他變年輕了，未必是件好事。”
一群人紛紛給李平西賀喜。
“這裡住著不舒服，還是帶著盆回府。”
李平西吩咐道。
他想把盆搬走。
王七連忙阻止說：“這個盆隻有放在這裡，讓我乾媽親自操作使用纔會有功效，你搬回家了，就是朽木一個。”
王七倒不是擔心李平西的安危，而是擔心萬一他們把盆帶走了，就會卸磨殺驢。
李善臣說：“他們說得冇錯，爺爺稍安勿躁。”
李平西微感遺憾，咳嗽了兩聲，說：“在盆裡坐一個晚上能年輕十歲，坐兩個晚上豈不是年輕二十歲？”
李善臣道：“肯定可以。隻不過爺爺坐在這個盆裡不能亂動，一動起來可能就又失效了。”
李平西哈哈一笑，道：“冇問題。你爺爺當年在敵軍軍營裡潛伏，曾經四十八個時辰一動不動。現在隻不過一個晚上不動，小菜一碟。”
王七暗暗佩服，這李平西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卻是一條硬漢子。
李平西又坐了一個晚上，次日清晨果然變成五十多歲。
後來他連續在盆裡待了四五天，慢慢變到三十歲。
屋子裡的所有人都嘖嘖稱奇。他們親眼目睹一個顫顫巍巍的糟老頭子變成一個龍精虎猛的壯年人。
王七非常懊悔，和錢老太惋惜著說：“早知道這樣就讓您在盆子裡多坐一坐了。您也年輕到三十歲。都怪張鐵石兄妹，一直用盆去賺錢。”
“六十多歲的心，三十多歲的身子，那豈不是妖怪。”
錢老太看得開。
李平西說：“再待一個晚上就變成二十歲了。”
其他人都很開心。
李平西穿上了一個士兵的鎧甲，站在原地又蹦又跳，又拔出一把長槍，耍了半天，笑道：“此盆真乃神器！等我恢複到二十歲，咱們就進京稟告齊王，讓齊王過來也還原。”
“齊王是什麼人？”錢老太問王七。
“他是當今皇帝的叔叔，也就是先皇的弟弟，乃是先皇臨終前的顧命大臣，權傾天下。今年六十多歲，據說當年打仗時身先士卒，有一次中了埋伏，身中三十多箭。是李平西將他救下來。不過李平西差點死在戰場上。此後二人關係極為密切。現在年紀大了，也是疾病纏身。”王七道。
齊王的王妃的貓病了，委托李善臣找人看病，可見兩家關係不一般。
而李善臣的父親陷害王七一家，背後有冇有齊王的意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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