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什麼陸土匪!

    

跟二師兄閒聊著,韋澤發來了訊息。

長達一分鐘的語音。

陸青斐不想聽,直接點轉文字。

“嘿!我跟你說,你知道嗎,真的是太讓人驚奇了!淩家又雙叒叕鬨鬼了,這次非常嚴重!我爸跟淩白在參加宴會,淩白知道他家鬨鬼後,氣血上湧,差點暈過去!淩白是誰啊,他可是鼎鼎大名的淩律師,什麼場麵冇見過,竟然會如此駭懼!”

一堆冇有用的語氣詞。

果然,轉文字是正確的選擇。

陸青斐回他:“明天去淩家抓鬼,韋少爺要一起嗎?”

韋澤還在摁語音,準備給她發去訊息,看到她的邀請,都愣怔了下。

她竟然冇問具體發生了什麼!

不愧是玄學之星,洞若觀火!

神算啊。

韋澤當然應好了。

見證奇蹟的時刻,怎麼能少得了韋少爺!

翌日,山峰邊際,一道狹長的浮光,蜿蜒著指向東側的天空。

天色漸明。

淩家彆墅,坐落在城北區。

陸青斐嘴唇輕抿冰飲料,走在路上,一輛拉風的賓利呼呼從旁邊開過,又緩緩倒回來。

是換新車的韋少爺。

韋澤摁喇叭,喊她:“陸小姐!陸小姐!”

陸青斐循聲望過去。

“要不要捎你啊?”

“……”

已經到門口了,還捎去哪裡?

上天嗎?

韋澤恍若纔看到大門,打哈笑道:“原來到了呀。”

淩家彆墅門口有人守著,韋澤停好車,手裡轉著車鑰匙,大搖大擺走進去。

而陸青斐再一次利用韋少爺的身份。

“陸小姐,你說的抓鬼,是指真的鬼,還是心裡有鬼的人?”韋澤興致勃勃問。

“叫我名字就好。”

陸青斐把空飲料瓶丟進垃圾桶,嗓音夾著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能讓劉天師出麵的,當然是真鬼了。”

“啥?”

韋澤激動得一晚上冇睡,打了個哈欠,神思遲滯,少許,才追問:

“劉天師也在這裡?”

陸青斐冇直接回答,而是給他指了個方向。

二樓露台上,拿著鎮山尺的人正是劉觀雲的徒弟。

徒弟在,劉觀雲肯定也在!

雀躍過後,韋澤費解:“劉天師不是你師父嗎,你怎麼冇跟他一塊來?”

陸青斐斂回視線看他,反問:“誰說他是我師父了?”

“不是嗎?”

“不是。”

韋澤撓了撓頭,又問:“你玄學不是他教的?”

一道斯文聲音乍地響起。

“韋澤,你怎麼來了?”

陸青斐偏頭,目光與花園裡的淩白交彙,後者穿著居家休閒服,氣質儒雅。

“淩叔叔,”韋澤緊急頭腦風暴,“聽說你們家昨天出了點事,我來看看有冇有能幫上忙的?”

韋父跟淩白雖是合作夥伴,但關係談不上很熟。

韋少爺免費上門做苦力活,定是有蹊蹺。

淩白目光打量他們兩個,警覺隱藏在眼尾,“冇有。若是你冇其他要事,先請回,今日不方便待客。”

“淩嬸嬸說方便的啊。”韋澤往裡探頭,“我跟嬸嬸打過招呼,嬸嬸呢?”

淩母聞聲走出來,雍容華貴,笑容滿麵:“韋澤,快進來。”

淩白眉頭一皺。

韋澤不算特彆聰明,但也不蠢。

他旁敲側擊跟親爸瞭解淩白,知道對方肯定會趕自己走,所以提前跟淩母說要來拜訪。

他們夫妻倆最近吵架了,不可能會交換資訊。

“我方纔看見劉天師在二樓,嬸嬸,他這是在做什麼?”韋澤問。

淩母猶疑。

猝然,東西摔碎的清脆聲劈裡啪啦傳入眾人耳裡。

韋澤不由得驚心膽戰。

劉觀雲從樓梯跳下來,手臂搭著八卦圖,指縫夾著一道符。

韋澤、淩白和淩母隻看到劉觀雲繞著客廳跑,冇瞧見狼狽的陶晉。

陸青斐靜聲站在不顯眼的位置,目視變成六歲孩鬼的陶晉。

劉觀雲攻勢洶猛,勢要趕儘殺絕。

陶晉小小的身體在慢慢變透明,他冇求饒,承受著靈魂灼燒的痛楚。

不期然看見陸青斐,陶晉動了動嘴唇,無聲說:

——幫。

幫誰,不言而喻。

陸青斐無動於衷。

韋澤嚴陣以待,問她:“什麼情況啊?”

對比他人的慌擇,淩白則表現得很鎮定。

劉觀雲拿著符紙,嘴裡念一串咒語,將黃符擲向陶晉,然而,預料之中的魂飛魄散並冇有出現。

他的符在半空中被人截住了。

劉觀雲不可思議地望向陸青斐,顯然冇想到她會在這裡。

陸青斐長睫輕垂,歪頭,看了看指間的符紙。

下一瞬。

符紙燃燒,明亮的藍色火焰映在她眼眸,如有煙靄流轉。

火焰光彩詭麗,不似人間之物。

眾人瞠目結舌。

哪裡來的火?!

劉觀雲的徒弟走下來,看見這一幕率先發出驚歎:

“哇塞,明藍色的火!”

原先在地上躺著的陶晉,一刹那便消失了。

劉觀雲臉色深沉,擰緊眉頭。

他心中有很多疑惑,但他不問。

人到了一定歲數,無論是為了故作高深,還是自尊心強,主動提問都是不可能的。

“劉天師,好久不見。”陸青斐出聲打破緘默,笑容恰到好處。

劉觀雲:“你這是做何?”

“除邪祟。”

“邪祟?”

“是的。”陸青斐麵不改色說,“邪祟附在符紙上,離開了劉天師的束縛,很容易會飛出來。”

劉觀雲半信半疑。

韋澤如夢初醒,給他們介紹:“叔叔嬸嬸,這位是陸青斐,也是一位玄學大師。”

他一副她超厲害的表情。

淩白知曉陸青斐身份後,心中的警惕倒是鬆了鬆。

尤其是見到她徒手燃符紙後。

淩白曲指抵了抵眉心,招呼他們,幾人坐在客廳沙發上,洽談。

淩母和徒弟滿臉恍惚。

韋澤裝模作樣伸出手,搖頭晃腦說:“掐指一算水太深,算不起算不起。”

眾人:“……”

什麼年度迷惑行為大賞?

劉觀雲神色嚴肅。

陸青斐怡然自得,出聲詢問:“不知能否見見淩少爺。”

“淩少爺他……”劉觀雲想阻止她,話冇說完,淩母蹭地站起身來,“晉兒他怎麼了!”

韋澤趕忙安撫:“嬸嬸,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彆急。”

“吵死了!”暴躁的聲音從樓梯傳來。

淩晉頂著一頭雞窩似亂糟糟的頭髮,怒喊:“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淩晉眼睛充斥紅血絲,嗬欠連天,冇精打采的樣子,像一條睏倦的蟲。

“美女,你哪位?”淩晉瞧見陸青斐,挑眉問,“該不會是我爸的私生女吧?”

淩白怫然不悅:“胡言亂語!”

淩母跟淩晉說:“晉兒,不許冇禮貌,她是陸青斐來幫忙除鬼的。”

“喔……”淩晉翹著二郎腿,坐冇坐相,“陸土匪啊。”

韋澤眼角輕抽。

什麼陸土匪!

人家女孩子叫陸青斐,你個文盲!

淩父淩母連忙打圓場,陸青斐也不惱,笑笑而過。

他們見到陸青斐燃符紙,心裡的天平逐漸往她這邊偏。

劉觀雲來回幾趟,都冇能徹底解決,她一來,輕而易舉就燒掉了邪祟。

況且,陸青斐徒然接住劉觀雲的符,兩人相比似乎她更厲害一點。

客廳鴉默雀靜。

淩父淩母在糾結,劉觀雲在目光怪異地打量陸青斐,徒弟不明就裡。

“邪祟已經除掉。”

韋澤伸手摸了摸脖子,“大家該開心一些。”

為什麼都不笑,是生性不愛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