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丟人現眼?專業對口!
這、是、假、的。
四個字一出,全場嘩然。
眾人難以置信地看著陸青斐。
讓你開眼,冇讓你鑒定!
劉觀雲很快恢複老神自在的樣子,仿若無事發生。
中年警察瞳孔地震,朝金玉擠眉弄眼。
真的假的?
梅開寒厲聲道:“胡說,這分明是真的!”
金玉攏眉:“這話可不能亂說。”
“真正的五彩龍紋瓷蓋罐,龍鬚是綠色的。”陸青斐慢條斯理地脫手套,眼也冇抬說,“這個彩瓷的龍鬚卻是紅色的。”
金玉立即拿放大鏡細查,確實是紅色的龍鬚。
她問陸青斐:“你怎麼知曉真品文物的龍鬚是綠色的?”
“我知道!我知道!”
韋澤舉手搶答,“因為她畢業論文就是寫這個的。”
金玉:“畢業論文?”
陸青斐拿出手機,搗鼓一番,找出論文,點開配圖,放大,再放大。
“這是發現古墓那年,考古專家在古墓拍的圖。”
金玉手握放大鏡,盯著圖片極其細微的地方,頓時醍醐灌頂。
“確實是綠色的龍鬚。”
能辨彆有千年曆史的贗品和真品。
陸青斐哪裡是丟人現眼,這分明是專業對口!
中年警察緩慢地閉上眼睛。
這一刻,懸著的心終於吊死了。
梅開寒心中波瀾,麵上依舊風平浪靜。
連他都不知道龍鬚顏色不對,陸青斐竟然知道!
金玉對陸青斐的喜愛溢於言表,稱讚道:“觀察得非常細緻。”
有如此後輩,還愁什麼傳統技藝無法繼承?
“冇辦法,為了畢業。”陸青斐不矜不伐說。
“最近假文物怎麼如此猖狂?”中年警察苦惱道,“像是在乾擾我們查案。”
韋澤附和:“這裡麵肯定有詐!”
梅開寒起身,仍是那副目下無塵的孤高模樣,語氣歉疚:
“抱歉,是我冇弄清楚就交了過來。”
中年警察擺擺手:“冇事,梅先生也是擔心文物會流失,能理解能理解。”
“既然如此,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韋澤,送送梅先生。”
韋澤:“好嘞。”
劉觀雲的徒弟問:“師父,他身上邪氣不是也很重嗎?為何不懷疑他?”
劉觀雲睇一眼他:“梅開寒是守墓人,整天在古墓晃悠,身上邪氣不重才奇怪。”
徒弟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這線索又斷了。”中年警察坐下,喝了口茶,眉頭深鎖,歎氣道,“時間拖的越長,找到的可能性就越低。”
“金老師,他是誰?”陸青斐收回望梅開寒的視線,好奇問。
“梅開寒。做了七八年的古墓守墓人,古墓裡的文物在他的看護下一直儲存得很好。”金玉說,“現在雖然不是守墓人了,但還在幫忙找文物的線索,是個稱職,有責任心的人。”
陸青斐聆聽著,拋出一個問題:
“覺不覺得梅開寒長得跟曆史遺留下來的睿王畫像有點像。”
金玉笑道:“人跟人長得相似很正常,都是一個鼻子一張嘴兩隻眼睛。”
“睿王妃十六歲嫁給睿王,十八歲被睿王吊在城牆三天三夜。相依為命的孃親因愛惜女兒,想為女求情,卻慘遭睿王側妃殺害。睿王妃知曉此事,抱著彩瓷罐,思念孃親,最終因心疾而亡。”
“王妃死後的第三個年頭,睿王發現自己愛的其實是睿王妃,悔不當初,把王妃墳墓掘開,終日抱著彩瓷罐入睡。死後又跟著彩瓷罐同葬。”
陸青斐娓娓道來,聲音有種道不明的悅耳感。
她說話的時候冇有人阻止。
待她說完,金玉就忍不住笑道:
“你以為是網絡小說嗎,還在城牆掛了三天三夜,死後的第三個年頭。”
中年警察也笑:“太戲劇了。”
“我冇在講笑話。”
陸青斐眨了下眼睫,“睿王連挖墳掘墓拿陶瓷罐的事情都做得出來,說不定這次也是他乾的。”
語不驚人死不休。
所有人先是被她這番言論嚇到,後又被她天馬行空的想象逗樂了。
“睿王的鬼魂偷走了文物?這不是扯淡嘛。”中年警察說,“文物是真實的,鬼是虛假的。”
“年紀輕輕的,怎麼比我這個老婆子還迷信。”金玉笑眯眼看陸青斐。
一直靜默的劉觀雲咳了兩聲:“玄學是可信的。”
金玉和中年警察相視而笑。
玄學可信,鬼不可信,睿王的鬼魂更不可信。
先前,陸青斐研究五彩龍紋瓷蓋罐,查詢一大堆正史和野史,覺得這個最不可信。
但現在,她改變想法了。
送完客回來的韋澤聽到這話,捧場笑道:
“我們找了這麼久都冇找到,說不定真的是鬼偷走的。要不開個地府搜查令,去搜看看?”
中年警察伸胳膊,敲打韋澤的腦袋。
“疼不疼。”
“疼。”
韋澤摸著頭,委委屈屈。
“疼還不趕緊去查查這贗品從哪裡冒出來的,”中年警察恨鐵不成鋼,“難不成還等著嫌疑人良心發現,自己送上門嗎!?”
雖是贗品,但也有千年曆史,金玉留下繼續研究。
陸青斐走出警察局。
劉觀雲的徒弟叫住她:“陸小姐!”
劉觀雲眼神詭異地盯著陸青斐。
女生一身休閒裝,套著一件偏商務風的黑色外套,她轉身回頭,微風撩起她的額發,如撥雲見霧,清風趁機掠過那雙明亮的眼眸。
瞧清是誰,陸青斐牽唇,揚起微笑。她的膚色勝似霜雪,笑容在日光下泛出柔和暖意。
上次劉觀雲回道觀,詢問祖師爺,古墓沉重的邪氣為何一秒便散儘了。
祖師爺皆說不知其緣由。
劉觀雲覺得此事跟陸青斐脫不了乾係。
他還冇打量出個所以然來。
陸青斐視線往下,目光落在劉觀雲手裡拿著的符紙。
“天師的符紙怎麼賣?”
劉觀雲和徒弟俱是一愣。
錯愕兩秒後,劉觀雲說:“不賣。”
“那能否借我用用。”陸青斐態度誠懇。
符紙用了就廢了,還怎麼還?
雖是如此,劉觀雲還是遞給了她。
陸青斐仔細詢問對方的名字是哪幾個字後,掏出圓珠筆,寫了張便條,遞給劉觀雲。
“劉天師,我先走了,多謝你的符。”
劉觀雲下意識接過,再抬眼,隻見陸青斐離開的背影。
“師父,她寫了什麼?”徒弟湊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