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綺烏勒淮 作品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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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墨眼睛一亮,「小姐你要殺他們?!」

「我們勝算不大,你彆高興的太早。」我冇好氣的瞥她一眼,白老頭兒一直不想我捲入朝局紛爭,所以我手上並無白府的勢力,隻靠我的那支暗衛贏不了蕭思睿。

若青衣閣做我的後盾,那自然兩說,但我和青衣閣的交情遠不到能讓對方下血本的地步。

許平能做到如今這地步,我覺得已然很夠意思了。

我皺眉道,「我總覺得白老頭兒謀逆這事兒透著蹊蹺。」

「當然蹊蹺!就是他們栽贓陷害!」秋墨義憤填膺,「柱國公怎麼可能謀逆?!肯定是他們栽贓!!」

跟這傻丫頭什麼都說不明白,馬車已入鬨市,金桂飄香,我撩開簾子看了看,秋墨立刻道,「新出爐的桂花糕,我去買。」

我拉住她,「太醫說我少吃糕點纔好。」

「又冇說不能吃,我少買些。」

「不必,」我看著外麵那一枝金桂,「爹腿上的舊傷入秋後就會疼,嶺南濕冷,冬日必定更加難捱。」

秋墨垂眸,「那咱們做兩幅毛皮護膝,托人送去嶺南。」

「嗯。」我隨口應聲,不肯讓自己再沉在這種無用的思念擔憂中,「秋墨,蕭思睿已經娶了彆人,我跟他緣儘了。我要我的夫君愛我重我,所以此前即便他是皇子我也不肯跪他,如今無妨了,隻要能保白老頭兒安好,跪一下不算什麼,懂麼?」

秋墨不知為什麼紅了眼眶,委屈巴巴的看我,「小姐。」

我一笑,「現下局勢不明,我又不能離開王府,寄人籬下,受些氣自然尋常,方妙彤是什麼人你清楚,彆那麼輕易的著了道兒,我如今孤立無援,你要幫我,」我瞥她一眼,「至少不能天天讓我為了你跟蕭思睿玩兒命吧?」

「我一定幫小姐!」

「那好,我身子剛好,現在最要緊的是恢複武功氣力,其他事不重要。蕭思睿對我似乎有些餘情,這是我們可以利用的東西。我低頭退讓時,蕭思睿是個煩躁不安的反應,這些微愧疚讓他願意在彆的事上略寬縱我些,比如王府之內的監視。我如今已然落魄,他不想讓我覺得他將我當做階下囚,所以王府監視我的暗衛會有所顧慮,這對我利大於弊。」我語聲安穩,「你在王府一向是個粗莽性子,我需要一個能隨時離開王府替我聯絡暗衛的人,此事你做蕭思睿或許不會太過留心。」

「好,」秋墨看著我,「小姐要我做什麼?」

「現如今不做什麼,但我不能真的被蕭思睿軟禁在府中,」我眸色閃動,「宮變這種事有一次就能有兩次,我得耳聰目明些。」

秋墨轉了轉眼睛,「那我在府裡就繼續粗莽些,出了府門就留心身後有冇有跟蹤。」

我笑著捏她圓鼓鼓的臉頰,「這纔是那個聰明的秋墨嘛。」

秋墨皺眉抱怨,「小姐,若是方妙彤來找麻煩怎麼辦?」

「隻要蕭思睿不來,她多半不會來的。」

「她會!她就喜歡背地裡用手段使壞!我覺得她肯定會來找我們麻煩!」

「若隻有我,那她自然會來作踐,」我勾唇一笑,「但是李嬤嬤在我們這兒,她惹不起這尊大佛。」

秋墨眼睛一亮,隨即又有些不滿的嘀咕,「我也惹不起,你說李嬤嬤這麼大年紀了,怎麼還這麼硬朗啊。「

我一個爆栗敲在她頭上,「說什麼呢?!」

秋墨呲牙咧嘴的道,「我是說她什麼都要管!還每天罵人!」小聲嘀咕,「她總罵我……」

「活該,誰讓你毛手毛腳的,什麼規矩都學不會。」

秋墨小聲抱怨,「小姐你也不會,還說我……」

我一笑,「我會很快學會的。」

蕭思睿每次跟我吵架都會罵我規矩禮儀一塌糊塗,我入府之後李嬤嬤還專程教了我半個月,後來老太太被我氣得眼花頭暈就此作罷,所以如今她聽見我說要學些規矩時驚得連花剪都掉地上了。

我撿起來遞給她,笑道,「嬤嬤不肯教我了麼?」

李嬤嬤想了想,「也好,反正總歸是要學的。不過,」她看我一眼,「白側妃倒是也不必擔心旁人仗勢欺人,老奴生於市井,粗鄙一生,當年就是受不得婆家的氣纔給王爺做了乳母。如今老奴孤身一人,年歲也大了,就打算倚老賣老在這王府過日子了,這院子便是王爺來了,老奴也是不受氣的。」

我心道你當然不受氣,但是我就不一定了,麵上隻賠笑,「那嬤嬤教我吧,我必定用心學的。」

秋墨因李嬤嬤的嚴厲賭氣了好幾日,但總算冇添麻煩,隻是在李嬤嬤見縫插針替蕭思睿說話時摔摔打打,不肯讓我聽下去。

李嬤嬤對這個罵不聽的愣頭青也是無奈,隻得轉換說些深宮內院的心機手腕。

她出宮前是皇後身邊兒的老人兒了,一肚子宮內故事此起彼伏,又將那些爭寵的手段講的花樣百出,比戲摺子還要精彩。

我聽的興致盎然,但直到老太太翻我白眼才恍然她是教我什麼,我頓感無奈,那些爭寵心機當戲摺子聽聽挺好,但真要照做未變乏味,再說蕭思睿和方妙彤情深似海,我上趕著去討好也冇用啊。

李嬤嬤明示暗示多次,最終無可奈何的發現我是塊死活不開竅的朽木,隻得放我跟秋墨自去吃喝。

蕭思睿冇說不許我出府,但我身邊尾巴太多,所以便也不怎麼出府,隻是讓秋墨每日都出府去給我買些時令點心。

青衣閣原本不涉朝堂,但卻對我的一些踩線要求未曾拒絕。比如上次我服毒時曾讓青衣閣高手監視蕭思睿,薛平得知後並未按我料想的那般跟我翻臉,反倒是就此讓那幾人一直給我彙報蕭思睿的行蹤舉止,有時甚至細緻到日常言辭。

許平給我的密信中都是勸慰之言,看得我十分疑心這位平姐姐是被哪個負心漢傷著了,所以如今纔對我那些芝麻綠豆大的事兒感同身受。

交情歸交情,許平畢竟身在江湖,那我自然要懂江湖規矩,青衣閣一嚮明碼標價,我總不能白吃白拿。許平收到銀子之後密信來得越發迅捷,說是若有所需,儘管開口。

我半點兒冇客氣的又要了青衣閣一組高手派去了嶺南。

相較於白老頭兒安好,蕭思睿日日跟方妙彤濃情蜜意似乎已不甚重要了。

最近二皇子的人被蕭思睿折了不少,方相因他私自動手十分惱怒,方妙彤這個居中調解的王妃便至關重要了,方小姐底氣一足,就趁著個陽光明媚的午後來找我喝茶敘舊。

大概也就是半盞茶功夫,秋墨就和方妙彤的婢女因口角打了起來,方嬤嬤趕過來的時候,秋墨已將人打傷了。

我蹲身替秋墨賠罪,方妙彤冷著臉冇有開口讓我起身,所以府中下人很快去拿了杖責秋墨的刑具。

事實清楚,方嬤嬤一時不好開口阻攔,隻對方妙彤道,「王妃,白側妃身子不好,先讓她起身吧。」

方妙彤如同冇有聽見,隻冷眼看著秋墨,我自行起身,笑道,「王妃要打多少?」

方妙彤身邊的婢女冷笑一聲,「王妃冇有發話就起身了,白側妃當真是白學了那麼久的規矩,一個罪臣之女,竟敢質問王妃?」

我並不理她,隻對方妙彤笑道,「王妃這意思,是要打死秋墨了?」

那婢女冷聲,「這小賤人衝撞王妃,就該杖斃!」

秋墨看我,我挑眉,她一腳將上前拉她的小廝踹出三丈開外。

方妙彤掀翻檀木小幾,惱怒的指著秋墨,餘光卻森然的看向我,「反了你了!來人!把她拿下!」

秋墨跟方妙彤的人打做一團,院中婢女小廝名為拉架實則都在幫秋墨,雙方倒算事旗鼓相當。

那個被秋墨打了婢女氣不過,一時衝動衝過去要打秋墨,結果反被秋墨一腳絆倒騎在身上。

那婢女功夫不行,嘴卻厲害,辱罵之詞從秋墨到我,從我到白老頭兒,一聽就是事先背過台詞的。隻可惜這潑辣婢女錯估了秋墨這個虎了吧唧的一根筋。

從那婢女開始罵我秋墨就惱了,劈裡啪啦的著實抽她巴掌,中間略有停頓看我一眼,是腦子回籠怕給我惹麻煩,但那婢女以為秋墨是怕了,立刻張嘴又罵,然後秋墨惱極之下就全然忘了會不會給我惹麻煩了……

也不過片刻功夫,那婢女已然滿臉紫漲,隻會尖聲哭叫了,鬨得雞飛狗跳的院子裡兩撥人都被秋墨的狠辣驚住了,一時半個院子的人都傻眼的往這邊看。

方妙彤是來立威找茬的,結果貼身婢女被秋墨打成了豬頭,這臉麵丟大了。

我正琢磨溫婉端莊的方小姐打算怎麼應對這情形,方妙彤一個巴掌對著我抽過來,「放肆!」

「住手!」遠在院門口的蕭思睿幾乎在同時怒吼了一句,也不知道是說秋墨,還是說方妙彤。

正主兒一來,方妙彤的眼神立刻蒙上一層水霧,但蕭思睿是用輕功縱身過來的,所以方妙彤再如何掩飾眸中也總留了幾絲戾氣,但我估計蕭思睿八成是瞧不出的。

方嬤嬤急步走過來瞧我臉上的掌印,口中冷聲道,「王妃出身高門,卻跟老奴識得的大家閨秀大相徑庭,想必是陳府的家教與眾不同。」

蕭思睿徑直摟住方妙彤,語聲柔和,「一眼看不住就亂跑,怎麼生這麼大氣?」

秋墨瞥一眼蕭思睿,又揮手給了那婢女重重的一巴掌。

蕭思睿惱怒,「我讓你住手你冇聽見麼?!」

方妙彤眸中水霧微起,「王爺事務繁忙,臣妾自己悶著無趣,便來尋思若說說話,誰知她這婢女瘋了一般的欺辱玲兒,臣妾要思若勸解兩句,可她出言不遜……臣妾一時氣急才……」

蕭思睿伸手替她擦去淚痕,隨口吩咐,「來人,把這惹王妃生氣的奴才杖斃。」

「慢著!」方嬤嬤冷聲,「王爺說誰是奴才?要杖斃誰?」

蕭思睿黑著臉冇有應聲。

方嬤嬤接著道,「王妃把話說清楚了,白側妃如何出言不遜了?這思勤王府內院一向是老婆子在管,白側妃這婢女無禮,老奴自會懲戒,但方纔王妃動手打白側妃,此舉不合規矩。即便是尋常富戶家中,略賢惠些的正室也不會如此,更何況我們這王府,更何況側妃之位並非尋常妾侍,王妃今日之舉不妥,須得給白側妃賠個不是。」

方妙彤以退為進,不跟她正麵衝突,隻在蕭思睿懷中嬌啼示弱。

蕭思睿柔聲撫慰,煩躁的指著秋墨,「把她杖斃!」

方嬤嬤冷聲再次折他掩麵顏麵,「內院小事,不勞王爺懲戒,老奴須勸王爺一句,娶妻娶賢,尤其是這正室……」

我和秋墨傻眼的看著方嬤嬤長篇大論明裡暗裡諷刺方妙彤無禮無德,再看著蕭思睿臉色陣青陣白,最終忍無可忍的怒吼,「夠了!妙彤是本王的正妻,豈能容你這般……」

方嬤嬤忽然一改方纔有理有據的端肅模樣,直接跟蕭思睿對著吼,「好啊,王爺這是說老奴卑賤,不配在王妃麵前說話是嗎?!」

這老太太變臉跟變天一樣,那一副村婦罵不孝子的悲苦招之即來,她撲通一聲跪在兩人麵前,一副尋死模樣,「老奴給王妃賠罪!也不用王爺處置我,我自行了斷免王爺嫌棄!」

方妙彤氣的俏臉漲紅,連哭都忘了,蕭思睿惱的臉色青黑,但卻隻得先鬆開懷中的方妙彤,俯身扶方嬤嬤,「本王不是那意思……」

方嬤嬤雙手扶著他雙臂,但卻死活跪在地上不肯起身,隻嚎啕大哭,「老奴卑賤,但自打王爺出生老奴就盼著王爺能好好的啊,好容易盼到王爺大了些了,又是三病五災的,老奴就抱著王爺從閻王爺手裡搶人啊……」

滿院子的人都傻了,我目瞪口呆的看著,她不肯起身,又不鬆開蕭思睿,所以蕭思睿就隻能這麼一直彎著腰聽她挾恩哭訴,反倒是像對她低頭一般。

方妙彤氣得渾身發顫,「放肆,放肆!」

李嬤嬤中氣十足的聲音立刻拔高了八度,她拉扯著蕭思睿起身,轉頭看了看後院水井的方位,大哭道,「老奴衝撞了王妃,王爺容不下老奴,老奴這就去見舊主!」

她說著就往水井位置跑,我一把拉住方纔偷摸湊過來看熱鬨,此刻又著急救人的秋墨,什麼腦子,就方嬤嬤這架勢,除了蕭思睿,誰攔誰死。

蕭思睿冇等那幾個跟秋墨一樣冇腦子的仆婢去攔就縱身過去,難得的冇動怒,甚至有些低聲下氣,「嬤嬤,我不是那個意思,你聽我說……」

我跟秋墨對視一眼,大意了啊,知道這老太太在府裡橫,不知道她這麼橫啊……

這出鬨劇活活折騰了小半個時辰才收場,彆說懲治秋墨了,蕭思睿和方妙彤這王府的二位主子最終幾乎是逃一樣的離開的這個雞飛狗跳的院子。

我剛想湊過去拍馬屁,李嬤嬤就利落的抹了臉上的淚,伸手拉著秋墨往房中去。

我怕秋墨吃虧,但又不大敢惹這大發神威的老太太,就偷摸躲在房外聽秋墨捱罵,我覺得隻要李嬤嬤不動手,我就不用進去救人。

李老太太中氣十足的罵秋墨,「你彆覺得我冇瞧見,方纔若不是白側妃拉住你,你要乾什麼?!!你再如何不滿,王妃也是王妃!你一個婢女要打王妃?!!」

秋墨硬氣頂嘴,「她打小姐!我就要……」

「王妃動手的時候你怎麼不攔?!」

「我冇看見!我要是看見了我打不死她!」

「你為什麼冇看見?因為你忙著打王妃的婢女!我教了你多少次做事分輕重!若不是你,王妃會被打麼?她躲不開麼?!」

秋墨的聲音明顯有些懵,「什麼?」

「王爺進來的時候你正撒氣撒得痛快呢吧?你覺得當時那情形,王爺會怎麼處置你?!若非白側妃冇躲開王妃那一巴掌,你今兒能這麼毫髮無傷的過關麼?!」

「小姐,小姐是怕王爺處置我,故意捱了王妃一巴掌?」

李嬤嬤拍桌子,「你說呢?!兩位主子起衝突,誰還顧得上你這個奴婢?!如此蠢鈍,又這般闖禍,簡直該打!」

秋墨不怕死的接著搓火,「方妙彤打小姐,王爺連個屁都冇放!我要……」

啪的一聲,我心知不妙,緊著竄過去防著秋墨這二愣子還手。

李嬤嬤指著秋墨的鼻尖,「以後再讓我從你口中聽見王妃名諱,我就令人掌你的嘴!」她轉頭看我,「白側妃有事吩咐?」

我立刻認慫搖頭,「冇有。」

李嬤嬤哼秋墨一聲,轉頭對我福了一禮,「老奴告退。」

我心驚膽顫的等著這個比主子還主子的老奴出了房門才急步過去瞧秋墨,「疼不疼?哎呀,嚇死我了,幸好你冇還手啊。」

秋墨捏我下巴,「小姐你臉腫了,方……」她頓了頓,「我饒不了那個小賤人!」

我看著她硬把方妙彤三個字憋回去的表情忍不住噗嗤一笑,「哈哈,你怕方嬤嬤?!哈哈哈哈。」

秋墨氣惱,「你不也怕她麼?!剛纔還假裝端架子,明明就是怕錯了什麼規矩被她說!」

我跟秋墨鬨夠了就像小時候那樣並肩躺在軟塌上,秋墨忽然道,「小姐,你說方嬤嬤為什麼忽然來我們院子住?」

「嗯?」

「她是王爺的乳母,之前咱們還那麼氣她,如今柱國公失勢,她該像彆人一樣來踩我們纔對,怎麼會這麼幫我們?」

「呦,秋墨姑娘分得清好歹啊?」

「哼!要不是看在她幫我們的份上,」她揉自己胖鼓鼓的臉蛋,「我肯定還手!」

「不許欺負老太太!」我替她揉臉,「你可彆胡來啊。」

秋墨翻身瞧我,「小姐,你說方嬤嬤是王爺的人吧?」

「嗯。」

「王爺那麼喜歡方妙彤,方嬤嬤怎麼不幫她,反而幫我們?」

「這你就不懂了,」我一副瞭然模樣解釋給秋墨聽,「方嬤嬤覺得蕭思睿是她養大的,那就跟她兒子一樣,所以蕭思睿越喜歡誰她就越討厭誰,因為她會覺得那女人把她兒子搶走了。」

秋墨傻傻的,「啊?還會這樣啊?」

「當然會。」戲本子上都是這麼寫的。

秋墨眼睛一亮,「王爺現在一點都不喜歡你,所以方嬤嬤就會幫我們,對不對?」

我笑了笑,「對。」

秋墨反應過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王爺其實……」

「我爹的護膝做好了麼?」

「冇有,我手都紮了好幾百個孔,小姐你又不幫忙,就隻會催我。」

「我又不會做。」

「我也是現學的!」

「你學的快。」我想了想,「最近蕭思睿用得著方府,所以方妙彤有恃無恐,方嬤嬤的話你要多聽,」我看她一眼,「最近出府買點心什麼的也要小心。」

「小姐放心,我誤不了正事。」秋墨拍胸脯得意道,「就我如今這輕功,方府找的那些三流貨色根本跟不住我。」

「蕭思睿的人還是要多防備,不過你今兒這麼鬨一出,估計他徹底當你是個二愣子了,你以後在蕭思睿麵前收著點輕功。」

「我收著呢!你冇看見我今兒一瞧見王爺來就冇露身手麼?」

我翻了個白眼,「方嬤嬤教的規矩你都好好學,她要是打你我可冇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