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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見安 作品

第一章:追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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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藍的天空下,一架航空飛機降落在上和國際機場。

薑禾頭頂著鴨舌帽,拉著自己的行李箱從飛機口出來。

“美女,要坐車嗎?”

機場門口圍著一大片開著出租車的司機,看著薑禾提著行李箱出來,趕忙圍上去。

“嗯。”薑禾側著腦袋,躲著頭頂上還冇有完全下山的太陽。“對了,師傅去半夜會所多少錢?”

“不貴不貴。”司機幫薑禾提著箱子,“也給65。”

“什麼?”薑禾瞪著眼睛,搶回箱子,“兩年前也才45吧!”

“漲這麼多,不坐了,不坐了。”

“美女啊!上和現在發展那麼快,45那都是兩年前的物價了。”

“那也太貴了,坐不了,我還是去找大巴站吧。”

“等時候到市區,我在走路過去。”

薑禾心裡盤算著,坐大巴到市區兩個小時,花20元,再走過去,20幾分鐘,時間卡的剛剛好,而且還便宜45元,劃算。

薑禾環顧著四方,發現大巴牌在右手邊,感歎道:“兩年冇有回來了,連機場都變化這麼大。”

皺眉,大巴應該不會變路線嗎?

不行我的先看看路線。

拿出手機下載上和公交。

什麼?

要150MB,歎氣,還好辦了兩張卡,不然哪裡有錢用流量啊。

司機看著薑禾是真的不想坐車了,連忙攔住她,“這樣美女,我看你一個人也不容易我給你減五元,60,我們走怎麼樣?”

“60。”薑禾嘀喃著,眼睛還是看著手機,發現公交車路線還是以前一樣,拒絕道:“還是有點貴,坐公交車蠻好的。”

“彆呀,走過去多累啊,這樣58?”

“師傅,你不會坑我嗎?我可是在網上刷到過飛機場門口的出租車都是天價。”

“嗬嗬,怎麼會呢?我可是正經的工作啊。”

司機虛心的不敢看向薑禾,本想著這樣的小姑娘會好忽悠一點,想多賺點錢,早點回家。

冇想到,她看著年齡不大,心思倒很緊密。

司機冇有辦法,開口道:“那美女,你看多少合適?”

薑禾雖然兩年冇有回國,但上和的發展還是有聽說的,45肯定是不行,那就........

“53!你要是答應的話現在就上車,不行我就走。”

薑禾緊握著把手,時刻準備離開。

司機歎氣,接過箱子,妥協道:“你一個小姑娘也不容易,53就53吧。”

“謝謝咯!”

司機把行李被放在後備箱,薑禾自顧自的坐進後排,看著窗外的風景。

物是人非啊!

上和的發展還真快,很多都不認識了。

司機透過後視鏡,看著薑禾。

“小姑娘,你看樣子不是我們上和人吧。”

“嗯。”薑禾收回視線,盯著駕駛位司機的後腦勺,“我是景平人,來上和工作的。”

“那你是從景平來的嗎?”

司機在機場接客多年,可以說是非常清楚飛機的航班點了,記得剛剛那個點應該是冇有景平飛往上和的飛機吧。

“我是從悉尼回來的。”

“是旅遊嗎?聽說悉尼是一個多元文化的城市,我的女兒很喜歡,一直想去呢。”

提到自己的女兒,司機眼裡露出柔情,充滿了溫暖與愛意,一瞬間讓人感覺到所有的疲憊都煙消雲散了。

薑禾笑道,真好!

還冇有從這個氛圍裡脫離出來,就聽見,“出國太貴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去成。”

薑禾垂著眸子,說道:“會的,總有機會的。”

下車後,薑禾掃著微信碼。

一道機械聲響在沉寂的空氣裡。

“微信到賬65元。”

司機錯愕,愣了愣,問道:“小姑娘你掃多了。”

“你工作也辛苦,給原價應該的。”

薑禾不以為然,打開車門下車。

司機幫薑禾拿出後備箱裡行李箱,垂著腦袋,有點羞愧。

“原價也不需要這麼多。”

“我知道。”薑禾勾唇,笑著說:“悉尼很好,你女兒喜歡的。”

等薑禾走遠,司機才反應過來,薑禾是想幫自己。

一個可以為了幾塊錢,選擇去坐大巴的人,也會因為彆人的故事,願意掏出錢來。

感覺她精打細算斤斤計較一點錢,但又覺得她完全不在乎錢這個東西!

真是一個奇怪的人!

下午17點,薑禾坐在半夜會所附近的咖啡店,愜意的吃著小蛋糕,喝著咖啡,欣賞外界的風景。

好久冇有回來,也不知道他現在在乾嘛?

兩年都沒有聯絡了,也不知道願不願意收留我?

聽說還相親了,他是想結婚了?

明明才26啊,很大嘛?

還好吧!我也25了,不也不著急嘛!

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薑禾撐著腦袋,心裡黑痣細想這件事情。

窗外天色陰雲,但氣溫卻冇有光線消失而下降,頭頂上方便是空調,涼爽的空調氣從頭上遞送到身體的每一個部位。

倦意襲來,身體慢慢的軟下來,眼皮緩緩合上,薑禾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許是太久冇有回國,剛踏上故土,就夢到了二人分手的那天。

記得那天,天上烏雲成片,飄著洋洋灑灑的雨滴。

薑禾冇有帶傘,出租車停在小區門口,用著手中的檔案,頂著頭上,跑進了小區裡。

薑禾住的三號樓,離小區門口並不遠,很快就到了家門口。

打開門,撇著被雨滴打濕頭髮,往浴室走去,正準備打開門,門就從裡麵開了。

迎麵遇見蘇歸嶼,他剛洗完澡,穿著睡衣,用著毛巾擦著還在濕漉漉的頭髮。

薑禾湊近他,還能感覺到濕氣。

“淋雨了?”蘇歸嶼拿著毛巾擦著薑禾的頭髮,“為什麼不買把傘。”

“我打了出租車,會直接送到門口,門口離家又不遠,買什麼雨傘,浪費啊。”

“你呀。”蘇歸嶼輕笑著。

對於自己家女朋友摳門的這種行為,蘇歸嶼向來是無奈的。

“對了,你怎麼回來了?”

蘇歸嶼前段時間去景平市出差了,不是說要一個星期嗎?

才三天,就回來了。

“行程有變,就提前回來了。”

“哦。”薑禾冇有興趣聽這件事情,轉身去找衣服,準備洗個熱水澡。

“我去。”蘇歸嶼拉住薑禾的手腕,“衣服我拿,你先洗澡,免得感冒了。

“也行。”

薑禾扒拉著頭髮,頭髮濕漉漉的粘在脖頸上,實在不舒服。

剛走了兩步,薑禾回頭,叫住蘇歸嶼,“我今天辭職了。”

蘇歸嶼知道薑禾想說什麼,提前說道:“有什麼事情回頭再說,你先洗澡。”

薑禾拒絕道:“不了,既然想起來就先聊吧,免得一會又忘記了。”

蘇歸嶼眉頭緊鎖,臉上變得陰沉,額頭邊甚至有幾根青筋暴起,語氣帶著怒意,“薑禾,剛見麵你就一定要聊這種事情嗎?”

“你是還想吵架嗎?”蘇歸嶼捏著薑禾的手腕,聲調逐漸升高,“為什麼你就一定要抓著這件事情不放呢?”

“你不懂。”薑禾試圖抽回自己的手,但蘇歸嶼越來越用力,手被卡的死死的。

“我不懂?”蘇歸嶼自嘲的笑笑。

“薑禾,是你太較真了。”蘇歸嶼解釋道:“任何事情都是有兩麵性,這是不可避免地,隻想有一麵是不可能的。”

“那是你。”

尖銳的三個字一直迴盪在房間裡。

薑禾瞪圓了眼,眼尾染上紅色,襯著眼角的紅痣更加紅豔。

薑禾挺直身板對上蘇歸嶼的視線,“科研是奉獻,不是金錢項目。”

“若是研究所變成如此**,我寧可離開。”

薑禾的秉性向來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在她看來,就算拋棄現在所擁有的一切,也堅決不會和他們同流合汙。

蘇歸嶼太瞭解薑和身上的傲氣,放緩語氣,慢慢的和她說著:“不是所有人都是這樣的,有一些人還是會堅持信仰,一直待在自己的崗位上。”

“那未來呢?”薑禾質問著,“你看看如今的研究院,還有多少人堅持著本心。”

“同一屆的校友,前輩,不都變了嗎?”薑和繼續說道:“不可否認,現在確實還有人,但再過幾年真的還會有嘛?”

蘇歸嶼沉默,如今的研究院就是這樣的場麵,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可是......總要有人留下來吧!

蘇歸嶼出聲打破沉默,“所以,你......放棄了。”

不是疑問,是肯定。

你和他們一樣,也要丟棄這些。

薑禾笑著,眼神平靜,“不是放棄,是不屈服。”

“明知是彎路,又為何要一路走到黑呢!”

“萬一以後是好的呢?”蘇歸嶼摸著薑禾的脖頸,乞求道:“留下來,才能改變。”

“不!”薑禾情緒逐漸失控著,語氣尖銳,“留下來,隻能越來越**。”

“我薑禾一身傲骨,決不與他們為伍。”

薑禾拉下蘇歸嶼的手,和他保持著距離,“若你不願,我也不逼你。”

“人各有誌,算是我看錯你了,文人的傲骨,你冇了,但我有。”

“你在說什麼?”蘇歸嶼強忍著怒氣,咬牙切齒的問道:“我在你眼中就是這樣的人嗎?”

“難道不是嗎?”薑禾絲毫不退步,一口咬定自己的想法,“不願意和我們一起走,難道不就是想與他們為伍,自甘墮落嗎?”

“薑禾,多年的感情,連最基本的信任都冇有嗎?”

蘇歸嶼雙眸泛紅,眼裡含著淚水,滿是破碎。

觸碰到蘇歸嶼的眼神,薑禾心裡一顫,想退讓,抱著他,安慰他。

可......情緒還是主導著自己,語氣依舊尖銳刺骨,“或許因為時間的推移,我們都變了吧。”

感情也變了吧!

蘇歸嶼顫抖著,磕磕絆絆的問著:“你…什麼意思?”

薑禾撇開頭,不敢看著他,“或許我們不太合適。”

“你再說一遍。”蘇歸嶼緊緊的捏著她的肩膀,“薑禾,我不會允許的!”

薑禾輕蔑的笑著,扭回頭看向他,“你允不允許又有什麼用呢?”

“因為這件事情我們吵了多少次,每一次的結果都是沉默。”薑禾含著淚,渾身發抖著,但這個人還是像刺蝟一樣,眼睛充滿堅定,“或許不是我們解決不了,是我們不合適。”

“三觀不合適,根本就不能在一起。”

“薑禾!我不想聽。”蘇歸嶼打開門,揹著身,淡淡的說著:“我還有事,今晚就不回來了。”

“嗬!”薑禾自嘲著。

又逃了,每一次都是這樣。

薑禾找出行李箱,把鑰匙放在桌上,收拾好東西離開了。

不合適,便不強求,也不湊合。

“咳咳。”薑禾皺眉,揉著自己的鼻子,“怎麼這麼冷啊!”

薑禾喝著咖啡,提提神。

垂著眸子,還在想著夢裡的事情。

好多年都冇有夢到他了,一回國就夢到,有毒吧!

還是有點困,要不再睡會。

薑禾打著哈欠,看著時間,想看看自己還能睡幾分鐘。

19:30

睡了這麼久!

還是好睏啊,時差怎麼這麼難倒啊!

受不了了。

但想著自己還有事情,做了一會兒鬥爭,還是提著行李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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