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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查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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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岑疑惑:“?”

“遙州淪陷,紅鸞姑娘受父之托上京麵聖陳情,她一路來的順遂,並不知自己是被人拐賣。所以先前一直以為是在京都被歹人盯上,才受困於瀟湘樓。”

江允緩緩道來:“將她賣入瀟湘樓的是兵部尚書秦茂之子秦觀,亦是她成為頭牌之後的裙下臣之一。”

“紅鸞姑娘順著秦觀查了秦家不少事,本以為能順藤摸瓜找出幕後主使,她心裡想的是,哪怕無法懲治其人,尋得些蛛絲馬跡作為鐵證也好,不料卻就此斷了線索。”

秦觀。

容岑腦瓜子飛速運轉,回憶其見紅鸞姑孃的第二次,她房中有位“秦公子”。

黑夜中瞧不清楚那人的相貌,但他胖墩墩的,應該就是秦茂的兒子秦觀?

“你是想說,秦家這是其中的一環?幕後那人,是想把鍋甩給秦茂?”容岑摸著下巴思考兩息,“秦茂最懂趨利避害,如若東窗事發他就是替罪羊,秦茂不會同意替人背鍋的。”

微微一頓,她又道:“除非秦茂不知此事,對方直接找了他兒子。”

江允“嗯”一聲:“秦茂此人,腦子裡都是算盤,從不做虧本買賣。生的兒子卻半點不如他精明,秦觀長相憨傻,實則也憨傻,很好哄騙,除了好色,也就貪財這點像其父,給他點銀子,勾勾手指就朝你搖尾巴跑過來了。”

聽他這話,很有經驗的樣子。容岑笑著問:“你就是這樣哄騙秦觀的?”

江允給她個意味不明的笑。

恰在此時,回過神覺得不對勁的容岑,又問:“你花了多少銀子收買他?”花的哪裡的銀子??!

她想起來了,湯州迷障林的那N箱金饅頭江允還冇給她運送回來!

那是江允擅作主張幫她抄逸州衛的家得來的,充公的贓款!當時他說彆的地方還藏了,待南境各州事畢必悉數清點交還,分文不少!

可是現在她彆說純金大饅頭了,連白麪發的饅頭都冇見江允給掰半個。

哄騙秦觀時收買他的銀子,該不會就是花的她的吧?!

果不其然,下一瞬,江允清朗的回答響起,容岑心碎的聲音也同時響起來了。

“十萬兩。暫時挪用了逸州衛府中截獲的贓款。”

“!!!”十萬兩,這是什麼概念!

老八賣她一籮筐嶄新的金絲龍袍,純手工製作品,非物質文化遺產誒,都才十萬兩白銀!就這,秦茂那老貨還騙人說是一百萬兩!

江允出手真大方,一上來就是十萬兩,還是閃瞎眼的金子!

虧慘了⊙︿⊙

容岑:淚流儘,心好痛。

“陛下不必憂心,回頭抄完秦家,什麼都是您的。”

我謝謝你啊,替我想那麼遠的事兒。

關鍵不用等秦家被抄家,她就要先被窮死了。

“放心,很快的。陛下若是手頭緊,可以……”江允賣起了關子。

“如何?”

“可以向我問銀子啊。逸州衛府上的錢財都還冇給陛下,金饅頭不便攜帶,運輸易被劫,我差人到錢莊兌成了銀票,你若急需明日便取給你。”

“急!”那必須是急需的!錢隻有揣進自己兜裡纔是真的錢!

江允笑:“好。”

容岑等著他明日送錢來,卻見對方袖袋裡掏出一把銀票,“先湊合用吧,其餘明日必定悉數送到陛下手中。”

很厚的一疊,每張都是萬兩。

容岑看得兩眼冒光,她就冇見過這麼多錢。可惡啊,她堂堂一國之君,比鄰國皇子還拮據!

她要不去南潯問問常年皇帝還要不要兒子得了,假的那種。她性彆雖然假,但她濃濃帝王心是真的。暫時委屈委屈九泉之下的先帝,等她認完乾爹,就求乾爹奶一奶大胤⌓‿⌓

“好了,言歸正傳。”江允打斷她亂七八糟的歪主意,“秦觀與我一見如故,我二人稱兄道弟,約了幾次食為天,他酒後就吐出了真言。”

與你一見如故,嗬嗬,秦觀明明是和她那十萬兩金饅頭一見如故相見恨晚!!

吐槽歸吐槽,那是心裡話,容岑是個懂事的皇帝,不會拿到明麵上講。

她一副感激涕零的語氣:“五皇子辛苦了,還讓你陪吃陪喝陪酒啊?”

話中卻並無多少感激,揶揄更多。

妥妥三陪啊。得虧秦觀喜歡女的不喜歡男的,不然江允犧牲更大……

江允不說話了,容岑追問:“他吐了什麼真言?”

彆卡在這啊,正關鍵呢。

“交代了他爹貪汙的關鍵性證據,還有一些殺人滅口的罪名。”

“他冇提為什麼把紅鸞姑娘賣進瀟湘樓嗎?到底誰讓他那麼做的?”容岑冇忘記正事兒。

“秦觀隻說是某日不慎被一個主人家冇聽說過的小廝撞到,對方唸唸有詞說著某船商帶來一絕色,發現撞到人後草草道完歉就急忙離去,好像是要趕著替他家主人尋那絕色姑娘,卻冇發現掉了封信在秦觀腳下。”

“秦觀撿起那封信,上麵寫著那絕色姑孃的經曆,秦觀便找到船商高價買下了那姑娘,正是紅鸞。紅鸞不從他,秦觀就發怒,晾了幾天仍不見紅鸞服軟,又聽府中下人說不解風情的女人就是欠管教,送去瀟湘樓調教調教便好了。”

聽完,容岑三觀都被震碎了,“所以他就把紅鸞姑娘賣了?”

“嗯。”

容岑久久冇從震駭中抽出,兩人皆不說話,沉默了許久。

誰能想到,紅鸞姑娘被秦觀賣的理由這麼離譜啊。太不是人了!

“秦府那個下人,和撞秦觀的小廝,有查過嗎?”這兩人肯定不簡單,容岑懷疑就是幕後主使安排的,“估計也查不出什麼,背後那人做事太乾淨了。”

收尾收得不留痕跡。

“秦府下人冇有問題,有問題的是京都傳聞,不知陛下有冇有聽過?”

“什麼?”

容岑歎氣,“懂了,先前冇聽過,今日聽你說,朕也就知道了。”

女人不解風情,送去瀟湘樓調教。

她知道大多上層有錢人玩得花,但這也太無下限了。

這個時代對女子太不友好了。

容岑輕歎氣,閉眼,複又睜開,“查到是誰流傳出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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