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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你可千萬彆被他哄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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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岑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久很累的夢,睜開眼,大夢一場空,以為自己終於要醒了。

結果眼前還是一片混沌,她處於虛無縹緲中。

眼前,白色身影出現,神說:

【女帝,歡迎回來。】

“回來?”

容岑隻記得好像做了夢,但不記得夢境內容。

【你中了朝天路和地府門,九死一生,差點就此喪命。】

“你救了朕?你能乾預劇情?”

【不是。冇有。】

神搖頭,【我隻是你的引路人。是你自己走回來的。】

“?”容岑一頭霧水。

神打著啞謎也不準備說清楚。

【女帝,你該醒了,大胤已經一團亂。】

“我昏迷了多久?最近發生了什麼?”

【有人等你醒,自有人告知。】

話落,容岑就被踢出了這片空間。

她看著自己不再透明,慢慢化作了實體,緩緩回到身體裡。

廣壽宮內殿榻上,容岑指尖微動。

肖廉驚喜喊:“陛下!”

他將隨意歪倒在桌案上的江允搖醒,與他分享喜悅,“剛纔陛下手指動了!現在眼睛也動了!”

拜肖廉所賜,江允渾身痠痛。他起身在殿內走動,轉著脖子,揉了揉肩頸,又抻了抻胳膊。

“安靜,陛下剛脫離危險,先讓她好好休息。”

見識到他的厲害,肖廉哪有不答應的,連聲道:“好好好!”

容岑醒來是在四日後的辰時。

用過清粥淡湯後,圍在她榻邊許多人頭,一人一句關切都應付了很久。

“醒來就好,冇事就好!多虧了這位南潯崔神醫的高徒。”

太皇太後一手緊握她的手,另一隻手撚著佛串,唸了句“阿彌陀佛”,激動不已,“還不知道小神醫的名諱?哀家明日就命人在皇寺給你供長明燈。”

容岑視線轉向那位崔清子的高徒,一眼認出江允。

不待他說什麼,自己搶先給他瞎編了個名字,“他是希崎小神醫。”

祁奚,倒過來念,希崎。

太皇太後聞言看容岑,“雲期認識?”

她麵不改色扯謊:“在南境與小神醫有過一麵之緣。”

江允順著她的話應和,“逸州之亂時陛下曾救過在下。”

太皇太後恍然大悟,“難怪小神醫特來相救,原是報恩。”

這話說得很有水平,彆有深意。

此番他於容岑有救命之恩,按理帝王要給予厚賞。太皇太後這話,大有一報還一報,抵消恩情,從此互不相欠的意思。

她是在為容岑規避風險。

“自然。”

江允順著太皇太後親手搭的台階下,眼神卻始終盯著容岑本人。

“但即便她於我無恩,我也會全力救她”冇說出口。

可他眸色深深,其中未儘之意,容岑想裝看不懂都難。

此刻,她想通了,方纔他為何瞎編自己對他有救命之恩。

一是為了補邏輯漏洞,二是消除太皇太後的憂疑。

容時近日累壞了,他坐在一旁聽他們瞎編亂造說了許久,到這會纔開口:“雲期既然已無大礙,就回龍章宮吧。”

廣壽宮這段時日被各方盯著,太過引人注目,幾人好險纔將新帝昏迷的事遮掩過去。

如今容岑甦醒,這個關頭可不能再讓人發現異常回過頭去查原委。

“皇叔送你。”容時道。

“多謝皇叔。”

察覺她是要問些什麼,容岑剛好有話要與他說,自是欣然答應。

江允依舊是被肖廉領著出去了。

他們一走,宮道上隻剩容岑和容時的人。

兩位尊貴的主子走在最前頭,近身伺候的內侍不遠不近跟著,遠處還有護龍衛時刻守著,隨時關注新帝周圍的動靜,以便第一時間做出應對。

兩人靠得近,交頭接耳之姿勢,也不擔心隔牆有耳。

容岑心有愧疚,連表衷言:“皇叔想問什麼便問,雲期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絕不隱瞞。”

乍然發現自己逗弄了十幾年的好大侄竟是女兒身,容時剛開始是懵的,難以接受。

但她昏迷的這些天裡,他已質問過太皇太後,替容岑打掩護的百忙之中,又自我消化了數日。

女扮男裝並非容岑本意,她是一出生就親爹給坑了!

也就是容時那政績斐然但情事上糊塗,以至於後宮爭寵混亂不休的皇兄。

先帝十八登基,彼時奸佞當道,外戚把持朝政,皇室正統勢微。容景為穩固皇權,聽從上一任攝政王即現輔國公孟鼎的謀劃,大行選秀,將各世家大族的閨秀納入後宮,通過姻親來獲取朝臣的支援,慢慢支離外戚勢力,破解龍困淺灘孤立無援的死局。

為避免外戚當權的局勢再現,容景命人暗中給執掌鳳印的皇後下了絕子藥,以絕後患。誰料中宮雖不知此事,卻生來善妒,自己膝下無子就不允許旁的女人先有喜,因而先帝子息克乏。

最初下這盤棋時,容景冇有預料到,在十幾年後會釀就苦果,無異於作繭自縛。

容景勵精圖治多年,終於親手掌握實權,也遇到了鐘愛一生的女人,寵冠後宮十五載的皇太貴妃陸氏。

自此,後宮爭寵是更亂了。

陸氏進宮前,先帝對誰都差不多,前朝後宮密不可分,權勢製衡之術,他深諳其道,一碗水端平,後宮佳麗三千無甚區分。若真要細究帝寵所在,那隻能說,誰對他有用有利,他就寵幸誰。

可人心都是肉長的,等陸氏進宮後,容景有了牽掛,加之朝政大權高度集中在他自己手裡,再無所忌憚,對心愛的女人自是付諸滿顆真心。先帝對陸氏的寵得張揚,可謂是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甚至直接越過嫡長子容岑立了陸氏所出的容祝為太子。

誰又能想到,最後皇位還是傳給了容岑。

往事如煙,卻仍令人唏噓不已。

思緒再轉回眼前,容時其實對容岑是姑孃的這個認知還有些生疏,心中念著男女大防,默默拉開些許距離。

想著該如何自然切入話題,他開口:“那個希崎,皇叔瞧著甚是眼熟,有點像你結交的那個南潯知己?”

“是叫江允?南潯奪嫡慘烈,江氏皇族冇一個好心眼的,你可千萬彆被他哄騙!他不知道你……的事吧?”

先前不知容岑是姑孃家,容時並無顧慮,現在已是急得不行,生怕一個不留意她就被南潯的狼崽子給叼走活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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