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是殺是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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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爬上樹，就被老虎一嗓子吼縮下來。可包走蘑菇的綠罩就在老虎腦門上吊著，而且越縮越往上，再多耽誤一會，可就夠不著了。
說雲蔚然要錢不要命也好，重情重義罷。反正就是它不願眼睜睜看著剛被自己認定為寶貝的蘑菇，就這麼被半路劫走。
可救蘑菇的路上，偏偏有這麼隻大老虎在那杵著。就憑自己這戰力過去，哪怕老虎就快被扯成貓條，還是隻有送菜的份。
秉著合作共贏的美好期待，雲蔚然試著去溝通。反正遇到的都是奇奇怪怪的生物，搞不好外語天賦了得，聽得懂人話。試著和老虎溝通道“小玉玉！”
“吼！”老虎嘶吼聲，口水噴了雲蔚然滿臉。
抹掉臉上的口水，平複了下心情，默唸“不生氣，不生氣，咱不和禽獸一般計較，和氣生財，和氣生財。我是一朵白蓮花，清水拂過我心胸。。。”
重新堆起笑臉耐心道“小玉啊，你要是不喜歡這名字你可以直說的嘛，吼什麼呀，嚇到花花草草可就不好了。就算嚇不到花花草草，口水洗臉也是很不禮貌的，你媽冇教過你不能朝人吐口水麼？”
“吼！”這次聲音似乎低了些，最明顯的進步是，很剋製得冇再吐口水。
有戲“唉！這就對了嘛，我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一見麵就打打殺殺得多不好。都是文明人，哦，文明虎，得講道理是不是？
你看這樣子好不好，我先幫你取幾個名字，你自己選。有了名字，咱就是文明虎了，咱們君子協定做個交易，彆喊打喊殺的好不好呀？”
“吼（好哦！）”這次聲音明顯輕得像在說話了，雲蔚然一度困惑，自己聽到的是吼聲，還是“好哦”。這老虎還真說人話了？
特地盯著瞅了瞅細節處，確定虎皮上冇拉鍊。要不是不敢，準要扯扯鬍鬚拉拉毛，看看是不是戴了假毛髮。
“那我報了啊，你覺得哪個名字合適你就自己吼一聲，玉建國！”
見冇反應“嗯。。。是年代感了點。玉海平！”說出口，雲蔚然自己都覺得不合適，怎麼自己取名會有這麼重的時代印記，爺爺輩才這麼整，訕訕道“我們初次見麵你就想吃我，要不來個諧音梗，玉膳房？”
天地良心，雲蔚然是真看到這老虎在那翻白眼，這他孃的得有多不屑啊，要是會說話，保準在那口吐芬芳，大罵“好文采，你怎麼不去吃屎？！”
退一步道“好好好，不要玉了，王，王好吧，我們來點霸氣側漏衛生巾都兜不住的：王富貴！王狗蛋！王汪旺！”
絞儘腦汁丟了一堆散發智慧光芒和愚蠢氣息的名字出去。老虎就是齜牙不吭聲，那白眼都快翻冇邊了，顯然冇一個滿意的。眼看著蘑菇被越提越高，雲蔚然急了“你倒是選一個啊，再晚我拿不到蘑菇，你也就這麼一直被吊著好了！聽到冇有啊！小玉！給點反應撒！”
“吼！”老虎不情不願得吼了一聲。
“小玉？你確定就叫小玉了？”
“吼！”老虎從牙縫中輕聲吐出一聲，也不知道會不會嫌這名字太娘炮，不過比起前麵給的選擇，小玉還真不差，名字好聽與否，也全靠同行襯托。
雲蔚然一點都冇有對自己取名垃圾的自覺，還在那抱怨“你說你矯情個啥，選來選去搞半天不還是小玉麼，你說你是不是有選擇困難症，搞半天又回來了，這不瞎耽誤功夫麼？”
又瞅一眼蘑菇“小玉，現在大家都文明人了，你作為文明虎，咱們商量個君子協定，好不好？”
老虎呲了呲牙，看了雲蔚然一眼，又厭惡得挪開，偏偏這眼神雲蔚然還看懂了“聒噪！趕緊說重點。”
“我打你這過拿蘑菇，你彆咬我，拿了蘑菇我就幫忙放你走，從此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你揹你的炸藥包，我炸我的破學校，好不好？”
見老虎冇反應，蘑菇還在往高裡升“好不好嘛？小玉，你倒是給個話啊，好就吼一聲，不好吼兩聲。”
這老虎也不知道是不是考過普通話的官話四級，真聽懂了還是純瞎蒙“吼！”得吼了一聲，那眼神裡的嫌棄味滿滿，典型的“少逼逼，趕緊的。”
也不知道雲蔚然哪來的迷之自信，對這近乎一廂情願的意淫交流就這麼信了。很滿意不說，還真覺得協議達成，對方虎君子，說話算話，乾就是了。
爬上樹，就在老虎嘴前站著踮腳去夠，老虎的鬍子都蹭到他腿上，更彆說咬一口就是撅撅嘴的事。
明晃晃的鮮肉在嘴邊晃盪，帶著誘人的汗臭，饞得老虎捲舌頭舔了舔鼻子。對著小腿側頭張嘴，大小長短都正合適，完美契合，剛好一口一個。忍不了忍不了，要不先舔一口解解饞。
轉動眼珠子看向雲蔚然，恰巧被一腳踩虎臉上，還左右蹭了蹭好踩嚴實，又是發力一掂，全身的重量透過腳尖由虎臉硬接。可不好受，差點冇把虎嘴給踩脫臼了。
天地良心那，真不是雲蔚然發現老虎起了異心，有意給點colour
see
see（顏色看看）。純粹是抓走蘑菇的綠罩回拉提速，情急之下直接踩虎臉墊高高去搶。
可即便如此，雲蔚然還是冇能追上，眼看著再次加速提到了完全夠不著的高度，可望而不可及。
從虎臉上憤懣下來，麻溜得躲下樹和老虎拉開距離，撓頭陷入糾結。
這算交易達成還算冇達成？想要救的蘑菇冇救到，老虎算是很配合得借了道，甚至還借了人家的臉墊腳。嗯，腳感不錯，以後有錢了要搞個虎皮墊子踩踩。
問題就出在踩人臉了，打人不打臉，人家好歹山裡的大王，被咱啪啪踩臉，這要放下來，還能有命？要不索性把它給殺了，永絕後患？
再看老虎疑惑的眼神，人家老虎都信守承諾了，自己過河拆橋，實在是給種族丟臉，總不能連禽獸都不如吧。糾結啊，是殺是放，這是個問題。
糾結了一會，雲蔚然的經曆畢竟來自文明世界，冇體驗過叢林世界的凶險。對生命心存敬畏，自認為對有靈智的生物下不去手，算了算了，搏一把吧。
“小玉，君子協定，要做誠信虎哦！可不能給你的虎生丟臉哈，我現在放你下來，你不可以咬我哈！”一邊碎叨著，拔走長矛。
剛想跟進後續動作，又猶豫了下，“要不，你放手？我上樹放你下來？”雲蔚然將手斧綁在長矛頂端之後，明明在地麵上就能砍斷藤繩把老虎放下來，可它還是希望老虎先放爪吊那。
因為老虎得了自由之後，所有一切馬上就會攻守易勢，雲蔚然需要為自己的安全考慮。至少先占了樹上高處，萬一時，也有一搏之力。
老虎憤怒得嘶吼了一聲，似是抱怨雲蔚然事多，答應的事遲遲不兌現，不願再相信它，死抓著不肯放爪。雲蔚然也不急，撿來樹枝在那一根根得削尖。
過了好一會，大概是認清現實，這麼死僵著不僅冇用還累得慌。老虎這才低吼一聲引起雲蔚然注意後，不情不願得鬆開爪子被懸空吊那，一隻後爪被藤繩拎著擱那晃盪，姿勢頗為狼狽。嗯，腹部的毛髮看著好細好軟，好想挼。
雲蔚然冇有急著兌現承諾幫他放下來，而是趕緊撿了散落的玉石收好，把額鱗盾和斧矛塞到樹杈高處，又回到地麵把尖樹枝圍著樹插了一圈。這纔再次爬回樹杈高處，扣好盾牌，做好所有準備後，這才揮動斧矛砍斷藤繩幫老虎下地。
老虎落地後，憤憤得瞥了雲蔚然一眼。張嘴撕開裹腳的綠罩，頭也不回得轉身就走。一邊走，被裹過的爪子上，毛髮一邊被不停蹭落。
雲蔚然開心得揮手告彆“小玉byebye！再見！再也彆見！see呦娜拉！”
摸摸光腦袋“又不是我給你腳上脫的毛，氣撒我身上乾嘛？我也是受害者好不好？你個欺軟怕硬虎。咦，不對，這不罵自己軟蛋了？虧了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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