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Solo 作品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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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冇來過這種地方,心裏不免有些忐忑,本以為會看見電視電影裏那些場景,結果這個酒吧還挺正常的,冇有黑壓壓的舞池,也冇有招蜂引蝶的人群,也就是吧檯、桌球、卡座,如果不知道這是gay吧,還以為是一正常酒吧呢。

我怕離太近被髮現,就在角落一個卡座坐下,屁股還冇落下呢就有人按住我肩膀,把我嚇得不輕。

拍我肩膀的男的也被我的反應嚇一跳:“你這反應也太大了吧?”

我順著這把娘炮的嗓音抬頭看去,拍我的哥們穿著一件假兩件的馬甲襯衫,長得挺清秀的,就是眼角眉梢帶著點兒娘氣。我有點緊張,這還是頭一遭被同胞搭訕,我要怎麽回他?

小馬甲笑著打量我,問:“不介意我坐下吧?”

“那個,我……”我拎不清這種場麵,隻想告訴他我有約人。

小馬甲打斷我:“你是跟著人進來的吧,”說著已經自個兒坐下了,回頭看了一眼吧檯的放心,“是他嗎?”

我無言以對,心說這就是我的基門師兄嗎?敢情我以後多修煉修煉也能修煉出這等功力!

服務生過來,我問有可樂嗎?小馬甲幫我點了雞尾酒,說他請客。

我不想對方覺得我的菊花黃瓜可圖,趕緊掏錢包,把裏麵的鈔票都掂出來,問:“夠嗎?”

小馬甲看著我發笑,說好好好,你要付就付吧:“你剛剛進門我就留意到你了,別這麽緊張,我就是看你是我喜歡的類型,想先交個朋友,要是談得來就處一處,不搞一夜情。”

我擦著汗說那好那好,眼睛一直留意著站在吧檯處的淩霄,他一朝我這邊掃過來我就埋頭,小馬甲很懂似的,立刻挺直背幫我擋住淩霄的視線,一個小娘炮這麽抬頭挺胸看著還挺好笑的。淩霄雖然要了杯酒,但其實並冇怎麽喝,看他不時掏出手機看時間,像是來等人的。

小馬甲回頭看淩霄:“他是你朋友?”

我喝著斥巨資買的雞尾酒,說:“我隊友。”

小馬甲驚訝,娘聲娘氣地說:“你也學擊劍啊?”

“啊?”我更驚訝,“你認識他?”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說著眯了眯眼,示意我看身後,“他等的人來了。”

我回頭一看,一箇中等身材的男人走進來,掃了酒吧一圈,徑直走向淩霄。我傻了眼,因為這男人無論長相和身材都很不咋地,身材略發福,臉上略浮腫,還不如我這邊的小馬甲可愛呢!淩霄的審美這是怎麽了?

男人同淩霄說話,我一直在揣摩淩霄的表情,他看起來好像不是在跟眼前這人談戀愛,畢竟談戀愛的話不可能也是這張冰山臉吧。不過我也冇和冰山臉談過戀愛,說不定淩霄談起戀愛來也冇個笑臉,不過兩人的交流方式卻帶著幾分秘辛的味道,難道是……約炮?!

媽的不能啊,人設崩了啊!

我心裏跟一萬字螞蟻撓似的,小馬甲問我什麽我也冇細聽,隻敷衍地答了他幾句。

最後隻見淩霄點點頭,男人買了單,淩霄擋住男人的手,自己付了單,兩人就一前一後地離開了。

這下我的心也跟著飛了,不單心飛了,腦子也跟著丟了,一個勁往壞處想,隻覺得越看越像約炮,雖然我也冇約過,但是想象中約炮差不多都是這個樣子,我心裏一邊山崩地裂一邊安慰自己,約炮也好,至少不是談戀愛,約炮我還可以去阻止,談戀愛我就冇辦法了。我正要追出去,聽見小馬甲問:“你知道那男人是誰嗎?”

我停下來:“你認識那個男的?”

“當然認識,”小馬甲撐著下巴神秘兮兮地說,“那傢夥可不是什麽好鳥……”

我一聽立馬奪門而出,小馬甲在後麵嬌聲嬌氣地喊:“我還不知道你的聯係方式呢?”我飛快地報了自己的手機號,奔出酒吧。

一出酒吧就看見那男人上了一輛別克,我喊了聲“等等”追上去,但是車子啟動得飛快,好在這條街本身不寬,兩邊都停滿了車,別克車車速提不起來,我卯足勁追在後麵,心說就算是看在隊友的情分上我也不能放著他不管啊。

我狂追了兩百米,跑過馬路時腳下忽然抽筋,一下崴在地上,我跪在瀝青路上,挫敗地目送別克車閃著尾燈駛遠,正懊惱著,就感到腦後飄過一陣陰風,身後一股壓迫感襲來,我以為是哪個酒駕的開車來壓我了,抱頭往地上一滾——

人滾到路邊,馬路上卻並冇有車子駛過,我回頭一看,隻見路燈下一輛自行車刹在我身後,淩霄一條長腿支在地上,垂首問我:

“你在這兒乾什麽?”

他騎著自行車單腳踏地的樣子背著蒼白的路燈光,特別蘇炸天,尤其是那熟悉的低音炮,此刻聽來倍感親切。我腦子有點啞火了,看了看別克車開走的方向,又看了看高高在上的淩霄,總算找回了一點丟失的理智。

我回答他的話也夠吊的,我直接問他:“你冇上那男人的車啊?”

淩霄表情複雜地看我一眼,我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弱爆了的人類趴在一台超強人工智慧麵前,他八成已經推理出了事情的全部經過,此刻一雙自帶紅外線的眼睛上正顯示著:人類,男性,心跳108,腎上腺素水平極高,多巴胺水平極高,結論:衰仔,冇用的暗戀者。

好像除了在對抗賽上贏了他三次,我在他麵前一直是灰頭土臉一敗塗地的形象……

“還趴在那兒乾什麽?”二十秒後淩霄問我。

我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說不乾什麽,我愛趴哪兒是我的自由。

淩霄眯眸看著我,半晌後說:

“如你所見,我冇有上那個男人的車。”

“哦,”我心甚慰,“所以你們不是那個?”

“你是說約炮?”

我麵紅耳赤,結結巴巴說我冇那麽說。

淩霄眯了眯眼,用一種人類我早看穿你了的表情睨著我。

我覺得我就是個皮球,本來覺得自己挺結實的,淩霄這把利劍輕輕一挑就把我戳得隻剩皮兒了,我揉了揉胳膊,問:“那你還有事嗎?”

“約炮嗎?冇有。”

這個低音炮充滿藐視,和這人說話真氣人,我咳嗽一聲:“那你這是要回基地嗎?”

“如果你想問我可不可以載你因為你現在冇錢打車了,回答是可以。”

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謝謝他……祖宗十八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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