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那就見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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弑神小隊裡，熊漠、馮勁東、熊少柴、王狗子，都是施秉天坑出身……
要麼是蘇半夏的同事，要麼就是曾經的下屬。
白芷甚至是蘇半夏的兒時玩伴。
其餘人，也或多或少，都認識。
所以她的到來，就跟回家了一樣……
在王狗子屁顛屁顛地帶領下，一進密室，蘇半夏眯著狹長的丹鳳眼，打量了一眼正在受刑的常寬，問：“最後一個？”
司徒武在一旁抽著煙鍋，抖了抖菸灰，飄落在常寬的傷口處，惹得那傢夥一陣顫抖，而他則點頭說道：“對，該交待的，都交待了——命令直接來自於錢謙益，他打算繞過多方，直取核心，然後鑄就儒門半神，對抗南下的倀鬼大軍……”
蘇半夏皺眉：“繞過？他們能夠拿到開啟軒轅墓的鑰匙？”
開啟軒轅墓的鑰匙，就是那把傳說中的軒轅劍。
此物目前，掌握在洛陽本地的儒門超凡周懷安手中。
司徒武看了他一眼，說：“據說周懷安的身邊，有他們的暗線……”
蘇半夏皺眉：“就算是搞定了鑰匙，但……”
講到這裡，她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兒：“也就是說，東林黨在我身邊，也有暗線？”
司徒武點頭：“應是如此！”
張懷京？
蘇半夏心中思量著，卻並未點破，而是環顧左右，在燕九與司徒武身上停留了一會兒，隨後低聲說道：“陳九暮來了冇？我要跟他聊一下……”
兩人對視一眼，燕九說道：“失聯了……”
阿吉的存在，在北上小隊，隻有少數幾人知曉。
等當來到旁邊的房間，燕九方纔與蘇半夏透露此事，講明原因。
聽到這話兒，蘇半夏卻笑了，說：“這事兒簡單。”
遮蔽陳九暮從來靈界降臨於此信號的，正是洛陽大陣。
而洛陽大陣的能量源泉，卻是來自於軒轅墓之下。
當初雙方和解，借用軒轅墓的能量構建洛陽大陣，周懷安也不得不分出一部分的權限，給了蘇半夏。
她這邊單手一揮，卻見一粒靈種憑空而現，宛如螢火蟲一般，環繞一圈過後，最終落到了不遠處宛如木偶一般的阿吉身上。
隨後按照燕九的說法，蘇半夏伸出手指，輕叩三下。
叩、叩、叩……
三下落定，原本阿吉發直的雙眸，瞳孔收縮，終於有了神采。
緊接著，他輕輕地搖動了一下頭顱，看見了眼前的蘇半夏，不由得一愣：“隊長？”
……
事涉機密，即便是燕九，也不能打聽。
他退了出來，把空間留給了钜子與蘇半夏……
出來之後，將門帶上，燕九重新回到了刑訊室，剛好瞧見常寬將嘴裡的鐵球咬碎，竭儘全力地怒聲喊道：“殺了我，殺了我……”
他瘋狂嘶吼的時候，卻瞧見身上的傷口，爬滿了黑紅色的蛆蟲……
不僅如此，肌膚之下，似乎還有成千上萬的蟲子在爬動。
來來往往，使得這位在江湖上讓人聞風喪膽、毀家滅門的黑暗強者，此時此刻，卻如同一攤肉泥。
就連死亡，都無法選擇。
旁邊的司徒武一臉冷峻，在抽著煙。
燕九過來，打量了一眼，問：“如何？”
司徒武說：“已經確定了——東林黨的錢謙益、黃道周、黃宗羲和顧炎深，都將參加此次的軒轅墓爭奪……他們將帶領從東南各地精心挑選的強兵，在某一時刻，介入此間，至於具體的，這傢夥也不知道……”
講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說：“除此之外，東林黨還邀請了鄭芝龍的海盜集團一起參與，隻不過暫時還冇得到回覆……”
燕九聽了，眼皮不由地一跳，止不住冷笑著說：“看得出來，軒轅墓之下的那玩意，很是誘惑啊！”
隨後他又說：“不對啊——現如今倀鬼圍城，就算是東林黨糾集了鄭芝龍，也未必能夠突圍進來啊……”
司徒武搖頭，說：“這個他也不知道，但我在想——如果東林黨，跟外麵的那幫人，達成默契呢？”
燕九渾身一陣冰冷，毛骨悚然。
但隨後卻又說道：“這、這不可能吧？”
外麵的那幫人，包括倀鬼、東虜、東瀛妖魔、魔雲一族等……
它們都是奔著對人類，亡國滅種而來。
正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就算現如今東林黨調轉槍口，決定順服，也不可能讓人，變成“鬼”吧？
但司徒武卻緩緩說道：“不是不可能啊，你瞧瞧晉西那幫商人……”
……
蘇半夏在密室裡待了半個小時。
隨後司徒武和燕九，被叫進了房間，進行工作彙報。
完畢之後，蘇半夏與阿吉攜手離開。
司徒武繼續出去乾活兒，而燕九則帶著王狗子與老漠，提著常寬的人頭，來到了東門大街。
曾經車水馬龍的東門大街，這會兒已經堆滿了屍首。
前後超過百人。
不僅如此，在大敵當前，人手如此稀缺的情況下，這兒還安排了一隊錦衣衛，在現場維持著秩序。
有好事者，還在榜下，大聲說著上麵的榜文，也冇有人製止。
這時燕九與王狗子一身黑衣便裝，來到長街之前。
老漠已經占據製高點，進行警戒。
王狗子大搖大擺地過來，將常寬的頭顱提出，然後吊上了桅杆上去。
他這邊弄著，旁邊的錦衣衛全程旁觀，不敢上前。
等他弄完了，方纔有一個百戶上前，小心翼翼地問：“這位爺，可是墨家的？”
事實上，王狗子一身墨者常服，短髮寸頭，的確很好辨認。
他有了燕九交代，也很坦蕩，說：“對，怎地？”
曾經的他，小小屯丁一個，莫說錦衣衛百戶，就算是軍屯小旗，都能隨意差使、羞辱……
現如今，麵對一位錦衣衛百戶，卻都昂首挺胸，精神抖擻。
這，便是墨家給予他的……
尊嚴。
反倒是那百戶，低聲下氣地指著那人頭，問：“敢問這個是誰？我們那邊，好對一下賬……”
他一邊說著，一邊指著血名單榜單前陪笑的師爺，表達冇有惡意。
王狗子看了旁邊的燕九一眼，然後說道：“常寬！”
百戶一聽，頓時就挺胸抬頭，大聲喊道：“這廝就是殺害墨者方孝正的罪魁禍首——常寬……”
那傢夥，拖長語調，彷彿跑堂的小二。
旁人聽了，卻是傳來一陣叫好聲。
許多圍觀百姓，甚至傳來了一陣激烈的鼓掌。
瞧見對方這態度，燕九眯著眼，打量了一眼那個百戶，然後慢條斯理地問：“你們頭兒呢？”
百戶趕忙湊過來，咧開一嘴黃牙，問：“你指的是？”
燕九說：“駱養性！”
百戶身子猛然挺直，然後小心地說道：“駱大人就在附近，害怕誤會，不敢過來……”
燕九淡淡地說：“叫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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