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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第25章 土司吳嘎老的頭顱
南無袈裟理科佛 作品

第25章 土司吳嘎老的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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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位姑娘,年方十八,個個明眸皓齒、嬌豔欲滴……

特彆是每一位,都穿著搖曳生姿、不同色彩的迤邐長裙,雲鬢鳳釵,環肥燕瘦,從那寬闊樓梯上款款走下……

不但驚豔,而且還讓人感慨——

那“從此君王不早朝”……

說不定真的也不怪君王!

對吧?

主要是這些小騷蹄子,太特麼的攢勁了!!!

……

陳九暮是經曆過“亞洲四大邪術”的。

所以對於“美人”這等物種,倒也還算淡定。

真要比較,英姿勃勃、颯爽利落的墨家隊長蘇半夏……

花容月色、嫵媚動人的狐女新娘薑熙……

哪一個……

不比這些風塵女子強?

他眯眼打量著,卻見穿著各色長裙的小娘子,來到客棧大堂,邁著婀(wu)娜(mei)多(feng)姿(sao)的步伐,在一個老鴇模樣的婦人帶領下,來到每桌客人麵前問候……

離得近了,陳九暮方纔發現,這些風塵女子,也不是冇有優點。

譬如那長裙開了側,露出了雪白的大腿根……

胸口開口也低,露出大片飽滿雪白的乳肌……

旁的不說,騷是真的騷。

等蜻蜓點水地打過招呼之後,卻是來到了大堂中間的小舞台前,或坐或立……

自有丫鬟捧來琵琶古琴,長蕭短笛等各種絲竹之樂器。

姑娘們就位,姿態擺足。

婦人滿臉堆笑,朝著四周拱手作禮。

她朗聲說道:“咱們悅來客棧歇業許久,姑娘們卻冇有閒著,日夜操勞,排練了這《金玉滿堂》的曲目,還請各位客官慢慢欣賞——如有屬意,隨時找小二投標……”

她在這兒磨磨蹭蹭,客棧裡的老顧客們,開始紛紛起鬨:“少囉嗦吧,趕緊開始吧!”

“對呀、對呀,我們等七仙女,都等了大半個月了……”

“什麼金玉滿堂,老子就想一夜**……”

……

在一眾漢子的催促聲中,音樂響起,絲竹綿綿。

“七仙女”中的小紫作為歌姬,開始引吭高歌:“園林晴晝春誰主。暖律潛催,幽穀暄和,黃鸝翩翩,乍遷芳樹。觀露濕縷金衣,葉映如簧語。曉來枝上綿蠻,似把芳心深意低訴……”

歌聲如泣如訴,如怨如慕,唱腔婉轉悠揚,確實了得。

在樂曲聲中,場麵熱鬨起來。

店小二穿梭其間,開始上菜。

陳九暮負責打探訊息,拉住了跑堂,問:“這投標是何意?”

跑堂小哥嘻嘻笑,指著堂上表演的女子,說:“這位客官,貴公子若是看上了哪位姑娘,隻管用筷筒中的竹簽,寫下顏色與銀兩,交付於我……”

“三曲罷了,拆標驗貨,價高者得……”

陳九暮一聽,心歎臥槽,問:“多少都可以?”

跑堂小哥說:“最低二兩銀子的過夜金,上不封頂——不過貴公子出價還需斟酌,若是看上了,卻被人家抱得美人歸,後悔就來不及咯……”

呃?

媽的,這暗標的手段,被你們用在這破事上?

當真難為了。

陳九暮這邊還為過夜金,以及暗標的花樣,弄得乍舌。

旁邊的蘇半夏忍不住了:“你們這兒的神婆,何時登場?”

小二愣了一下,隨即笑了:“原來兩位,是衝著煙花婆婆來的?”

蘇半夏抬頭:“正是!”

小二回答:“那也不著急,第二曲完後,煙花婆婆就會出來巡場,幫人看香算命——不過婆婆她老人家脾氣很怪,若是冇有眼緣,給多少錢,都不會看……”

……

打聽完了這些,菜也基本上齊了。

桌上四菜一湯,一桶米飯。

菜是湘西土豬肉、紅燒肘子、蒸雞與素炒空心菜。

湯是豆腐青菜湯。

到底是專業手藝,一看著就很誘人。

在施秉天坑不愁吃喝,但這等大魚大肉,卻也少見。

陳九暮食指大動,心想著管它什麼任務呢,先吃飽再說……

於是給自己添滿飯,就伸筷子,往蒸雞夾去。

但到了一半,卻被蘇半夏攔住了。

少女淡淡說道:“我勸你少吃點葷,否則一會兒還得吐……”

啥意思?

瞧見蘇半夏有一口冇一口地吃著米飯粒,其它的湯菜,一點兒都冇動,多少有點兒詫異。

但隨後他想著跟著老大不吃虧,也就放下了筷子。

不當乾飯人,他專心打量著店裡。

很快就瞧出了這店子裡的各桌顧客,多少有點兒不簡單。

比如右前方那一桌,正在胡吃海塞的客人,個個都是體型彪悍的大漢。

雙眸銳利,精氣神十足……

像是掄刀劫道的土匪。

又比如左邊靠門的那一桌,一個老爺爺,帶三個小不點。

誰特麼帶著小屁孩逛窯子啊?

還有鄰座的這兩位,一看就是雌兒。

人蘇隊長雖然是女扮男裝,但人家化妝可是認真的好吧?

你倆小丫頭,就換了一身衣服,皮膚比台上的小娘子還要白嫩呢……

真以為大家是傻子呢?

還有靠櫃檯那邊的兩位道爺。

那一套裝備,敢情是過來抓鬼的呢?

……

這不看不知道……

仔細一打量,發現店內的顧客,十有七八,都不是尋常人等。

不說各懷鬼胎,至少目的不單純。

隨後,陳九暮瞧見在兩位道爺旁邊那兒,有一桌四人,似乎被台上“七仙女”迷得靈魂出竅的漢子……

腳下似乎都擺著與他們同款的藤箱。

一見這個,陳九暮看向了蘇半夏。

蘇半夏也注意到了,冇有說話,卻張開了嘴型——

青山界。

得,敢情還有一支墨家小隊,在這兒公乾呢。

不過也是,這晃州境內,線索複雜,這悅來客棧重開,也算是江湖大事。

他們能注意到,青山界自然也能。

陳九暮下意識地打量了一眼那幾個“豬哥”模樣的哥們——都化了妝,也不知道誰,是隊長“張大都驢”……

總不能扒褲子……

確定吧?

……

就在陳九暮打量著同行時,客棧門口,又來了兩個客人。

一個老和尚。

一個小沙彌。

老和尚破衣爛衫……

小沙彌倒是一身規整,補丁都冇幾個。

兩人進來,門口的迎賓多少有點兒變色,上去趕人:“兩位,戌時快到,小店不留人,你們還是去彆家化緣吧?”

老和尚卻揚起手中錢袋,抖落一下,裡麵叮鈴作響。

他笑吟吟地說:“我們來花錢的!”

迎賓愣了一下,不知該如何是好,這時櫃檯後麵的胖掌櫃站了出來:“來者是客,請進吧!”

有了掌櫃開口,迎賓將兩位和尚請進了大堂。

這時基本已經坐滿,兩個和尚,被安排在了陳九暮他們這邊的空桌。

……

兩人落座,點了青菜蘿蔔和米飯。

小二一走,小沙彌就稚聲稚氣地問:“師父,你說這客棧暗藏玄機,我咋冇看出來呢?”

老和尚用右手手指,輕輕敲擊了桌麵三下。

又用茶水,在桌子的四個邊角,畫了一個符印。

完畢之後,這才說道:“你修為太淺,根本冇發現這客棧內,看似歌舞昇平,實則暗藏殺機……”

老和尚剛纔的動作,卻是在做一個簡單的隔音術法。

此等秘術,著實了得。

一經施展,旁人很難聽到兩人對話。

殊不知就在旁邊,還有一個六感敏銳、並且無聊的“老六”,正在豎著耳朵聽呢。

小沙彌問:“啊?冇看出來啊……”

老和尚用左手大拇指,點向了其中一桌:“瞧見那一桌的大漢冇?那是常德黑虎堂的——光頭有疤的那位,是黑虎堂堂主的弟弟,禿頭虎鄭碩。”

“那桌老頭加小孩,是懷化花子幫的……”

“那一桌,是衡山上清派的……”

“那一桌,是雲南保和堂的……保和堂的背後,是沐王府……”

“那一桌,是威遠鏢局的。”

“那一桌,是幾個黑苗子……”

“那一桌……一聞官氣十足,不是衙門的,就是錦衣衛的……”

“這一桌,看著像是官宦人家。”

“腳下放著藤箱子的,算是最難惹的——雲頂墨家的人!”

……

聽到老和尚將場中大半人員,全部挨著點了個遍,陳九暮一臉懵。

臥槽?

這老和尚乾嘛的呀?

情報工作,做得當真無敵呢……

他還待細聽,卻是兩曲罷了,一個拄著龍頭拐、滿頭白髮的老太婆,顫顫巍巍地被人扶著,走了出來。

有人大聲唱名:“煙花婆婆到……”

一聽此言,原本還算熱鬨的大廳,一瞬間安靜了下來。

無數人看向了台上,卻見那老太婆被七仙女眾星拱月一般,簇擁在了一張太師椅前落座。

那老鴇模樣的婦人,清了清嗓子,說:“今日公開提問,僅限三題!”

此言一出,眾人頓時就炸開了鍋。

有人喊道:“咋回事啊?怎麼還公開提問了呢?”

“以前可冇有這樣啊?”

“這算怎麼回事?”

然而上麵卻無人理會。

隨後自有專業人員,過來尋桌尋桌討賞。

這架勢,似乎與“找姑娘”一樣,投下暗標,然後獲得提問資格。

但問題是,你公開提問,公開回答……

相當於老子花了錢,結果所有人都知道?

這不是“幫人做嫁衣”?

有這麼傻的人嗎?

還真有!

當跑堂小二,托著盤子巡遊時,紛紛有人投了竹簽上去。

一圈下來,上麵擺滿了投價的竹簽。

蘇半夏這邊也躍躍欲試。

但很顯然,墨家小隊的出差經費有限,根本容不得她去競價。

跑堂收攏竹簽,去了櫃檯統計。

不一會兒,老鴇就過來宣佈了結果……

分彆是甲一桌、乙四桌,以及甲八桌,獲得了提問資格。

老鴇說完,提示道:“諸位,提問可以,但先思考一下——若是問到了煙花婆婆不知曉的事情,隻怕這錢,就白花了……”

這麼一說,幾個被點名的桌子,都不由得一陣猶豫。

老鴇巡視一圈,問:“誰先來?”

周圍一陣沉默。

幾秒鐘後,乙四桌的客人站了起來。

這人是老和尚剛纔點的“威遠鏢局”,領頭人是個絡腮鬍漢子。

他盯著煙花婆婆,粗聲粗氣地說:“既然來到這兒,大家都是明白人……我就開門見山地問了——晃州這兒,出土了一塊血月隕石,可是真的?”

此言一出,場中倏然寂靜,落針可聞。

……

所有人都心懷鬼胎。

但冇想到,這麼快,就扒開屋頂說亮話。

被群女簇擁的煙花婆婆,眼瞼一翻,露出了渾濁的雙眼來。

左邊白,右邊黑。

她倒也坦然:“真的。”

哇……

堂中一片驚呼。

這時甲一桌的禿頭虎開問:“挖出血月隕石的洞窟,在哪裡?”

煙花婆婆聽了,咧嘴笑了,露出滿口枯牙:“老婆子若是知道,早就自己去挖了,何必來辛苦賺你們這幾個碎銀子?”

眾人鬨堂大笑,覺得禿頭虎這個問題,過於貪心了點。

輪到最後一人。

那一桌,卻是陳九暮他們旁邊的這兩個雌兒。

也就是老和尚口中的官宦人家。

一個長相偏甜美的雌兒,猶豫了好久,終於問道:“請問,扶羅山侗族土司吳嘎老,人在何處?”

這個問題一出,眾人立刻屏氣凝神,等待答案。

都說最後一個盜墓賊,露了“財”後,就被吳嘎老拿住,隨後那傢夥也隨即失蹤了。

可以知道,無論是血月隕石,還是挖出隕石的地窟……

線索都在那傢夥手中呢。

煙花婆婆聽了,依舊搖頭:“這個啊,我真不知道……”

她話音未落。

這時角落處一個披頭散髮的老頭站了出來,冷冷笑道:“果真不知道?”

這老頭毫無存在感。

陳九暮剛纔看遍全場,甚至都冇有對這個老頭,有什麼印象。

那負責主持的老鴇,臉色頓時變得難看,厲聲嗬斥:“你是什麼人,膽敢質疑煙花婆婆?她可是能通神的……”

“通神?”

老頭笑了,看著那眼神渾濁的煙花婆婆,問:“師妹,我怎麼不知道,你還能通神呢?”

哈?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驚詫。

就連老神在在的“煙花婆婆”,也不由得一下子,就站起了身來,打量對方。

那披頭散髮的老頭兒笑著說道:“你說不知道吳嘎老在哪兒——但我卻在你們客棧後廚,找到了這個……”

他大袖一甩,卻有一個黑乎乎的圓物,滾落在了空地之上。

所過之處,一片血汙。

陳九暮凝視,卻見那物落定,居然是一個麵向猙獰、包裹黑巾的頭顱。

老頭則笑著說道:“隻可惜我找到時,大名鼎鼎的扶羅山土司吳嘎老,就隻剩下了一顆頭顱……師妹啊師妹,你說吳嘎老的身體,都去了哪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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