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晚上是我的一節社團興趣課，其實去不去都無所謂。
但我內心就是想要個機會試探周複。
從白天若有似無的對視和有意無意的觸碰開始，我對這個男人就產生了不可抑製的濃厚的興趣。
沉默寡言，隻做自己本分的事，像是冇有感情的機器。
尤其是一想到林政宇知道，他派來盯著我的男人，對我有了不可言說的心思。
我的心裡甚至開始感覺到扭曲的興奮。
周複的車子開得很快，也很平穩。
到達學校時，我發現時間還早，便讓周複開車送我到西門小噴泉。
「我想去那坐坐。」
大學時，我和林政宇的第一次約會，就是在這裡見麵。
七年過去，西門幾乎已經荒廢了。
那座小噴泉不再噴出水流來，也幾乎冇幾個學生會在附近散步。
推開車門的瞬間，傍晚微涼的風吹在身上，激得我渾身哆嗦了一下，下意識抓緊了上身的長袖襯衫。
不過這種小動作聊勝於無，並不會讓我暖和多少。
我意識到周覆在關切的盯著我看，便並冇開口說什麼，隻是縮了縮身子，走到小噴泉的邊緣坐下。
明明仰頭就能看到閃爍著微弱星光的夜色，可我卻垂著頭，盯著地麵上已經有幾塊翹起的石磚。
七年，什麼都變了，就像我和林政宇一樣。
早就物是人非。
吹吹冷風，我也清醒了許多。
正在出神時，身邊又傳來淡淡的油墨香味了，就像周複今天扶我時散發出來的味道一樣。
「宋小姐，太冷了。早點進教室吧。」
暗啞的男聲在夜色中響起，刺破冰冷寂靜的空氣，我被這聲音拉回神，驚覺周複已經站到了自己的身邊。
我剛剛想得太入神了，連他走近的聲音都冇聽到。
下一秒，厚實的西裝外套落在我的肩頭，有外套抵擋住冷風，確實讓我感覺到了溫暖。
「怎麼冇走？」我看了他一眼，又垂下頭。
「林總叮囑我，說今天你身體不舒服，不能離開。」周複低聲說。
我勾起唇角，語氣撒嬌一般：「周複，陪我坐一會兒可以嗎。」
是陳述，不是詢問。
我拍了拍旁邊的空位，「坐下。」
周複猶豫半響，眼中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在我的眼神逼迫下，才點頭：「好的。」
隻不過雖然是答應了，但他還是規規矩矩地，坐得離我有一小段距離。
我輕笑了下，伸手去抓他的手腕，輕輕搖了搖：「你坐過來，給我擋擋風。」
感受到我的觸碰，周複下意識想縮回去，但似乎腦中思想爭鬥了一下，他最終還是乖乖聽話，任由我拉著他湊近了些。
他坐在我身邊，那股油墨味道變得更加清晰。
「你身上的味道，」我語調輕柔地說：「是香水嗎？」
月光籠罩著我們倆，在地上打下兩個人並肩而坐的剪影，微風吹動葉片簌簌作響，倒影綽約朦朧。
周複眼睛裡閃過幾分詫異，但很快便回過神來。
「不是，隻是經常給林總列印檔案，沾上的味道。」
他似乎有點明白了我的暗示，但隻是在裝傻。
「很好聞。」我挨近了他，鼻尖抵在他肩膀蹭了蹭，似乎在嗅聞，又似乎在隱晦地觸碰他。
我並不急著更進一步，隻是將膝蓋屈起，將整個身子都縮進了他寬厚的外套裡。
「還是有點冷呢。」
這樣可憐的模樣讓他不由自主地被勾引了，行動先於意識，伸手將我攬進了自己的懷裡。
我的唇畔勾起一抹笑意，手掌撐在坐著的石板上，身子微微向他傾泄，藉著月光，認真地看他的臉。
周複馬上反應了過來，可已經冇有用了。他像認命似的，保持著這個動作。
他的手掌很大，厚薄勻稱，寬厚又溫暖，好像一隻手臂就能把我整個人都包裹住。這讓我感覺到十分有安全感。
其實我並冇有那麼冷，隻是在試探周複的底線罷了。
他低著頭，額發完全垂下，些微遮蔽了自己的眼睛。
「周複，你知道現在自己的行為是什麼嗎？」我眉頭微挑，調侃起他來。
周複聞言，像是大夢初醒一樣，慌忙鬆開攬著我身子的手。
「抱歉，宋小姐，是我冒犯了。」
「周複。」我低頭看著地上斑駁的影子：「為什麼要跟林政宇說，我今天喝了酒不舒服？
「你一定也說了，我被鄧芸和那個男人騷擾的事了吧。」
「抱歉，這是我的工作。」
我聞言，冷哼了一聲。
空氣又安靜了下來。
我突然踩著噴泉石板站了起來，周複大概是怕我摔倒，下意識伸手扶住我的小腿。
而我就著這個機會，直接跨站在他麵前，扶著他的手臂坐到了他的懷裡。
歎了口氣，張開手臂勾住他的脖頸，上身的柔軟與他緊緊相貼。
披著的外套，隨著動作掉落下來，露出脖頸和胸口的肌膚。這樣的動作過於曖昧，曖昧到他全身的肌肉都快緊繃起來。
「宋小姐，你......」周複的耳根紅透了，幾乎要燒起來似的。
可我冇想這麼簡單放過他。
我索性直接用手撥開他的劉海，與他直接地四目相對：「你喜歡我。」
我的語氣無比篤定。
曖昧的氣息流動，周複不敢直接推開你了，隻是故作鎮定地搖頭：「我冇有。」
「我不信。」
我柔媚笑著，愈發貼近了他。
我們之間的距離變得越來越近，他炙熱的呼吸幾乎貼著我的臉頰。在我吻上他的前一秒，他輕輕側頭，躲開了我的嘴唇。
「宋小姐，不可以。」
他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甚至還緊張的吸了一口氣。
「為什麼不可以？」
他偏過頭，冇有說話。
我柔嫩的手指在他的臉上摩擦，劃過臉部滾落，遊移到他眼下的淚痣上。
下一秒，我的吻落在他的淚痣上。
我冰涼的唇瓣貼在他溫熱的臉頰上，周複也屏住了呼吸。
周複眼底浮動著複雜的神色，像是要放縱自己沉溺在**中，又在儘力剋製自己。
我小心翼翼地繼續試探他，手扶著他的胸口，摩挲了幾下，而他的手立刻抓住了我作亂的手腕。
他冇有迴應，但也並冇有推開，臉頰泛起一抹不易被人察覺的紅暈，在夜色中顯得有些晦暗不明。
我輕笑一聲，從他懷裡起身，褪下身上的外套扔給他。
「我去上課了。」
周複這纔回過神來，有些慌亂地起身：「好，好。」
「我陪你一起去。」
「你冷靜一會兒再進教室吧。」我挑挑眉，眼神掃了一眼他異樣的部位。
周複尷尬地站在原地。
「這是我們的秘密，對吧？」我丟下這句話，轉身走向教學樓。